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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不是他沒那麼多時間精力了嗎?
隨著庇佑的生效,唐公子賺得盆滿缽滿,他甚至讓自己培養出來的人,主動去其他的秦樓楚館,不是去消費找樂子的,而是去給那些風塵女子送溫暖的。
因為律法的問題,起碼在本朝,秦樓楚館都是合法買賣。撇開那些低檔次的不說,但凡是高檔次的地方,客人們出手大方,那些女子也是荷包滿滿。只要能把她們哄好,心甘情願的奉上賣身錢,遠比先前「找准目標」、「忽悠成功」、「攜手私奔」、「為愛賣身」等等一系列的戲份來得容易得多。
唐公子甚至不止一次的懊悔,為什麼先前自己非要繞這麼大的圈子,直接將目標對準這些風塵女子不就結了?繞了個巨大的圈子,浪費這麼多的時間精力,賺的錢還沒如今多!
抱著這樣的想法,他自然把閻小姐等人拋到了腦後。
反正其他人也能賺錢,反正將來還會有人更多的人為他賺錢,反正他的庇佑就是是非越大賺得越多……
誰也沒想到,反噬來得那麼快。
意識到自己原來是被騙了,人生突然就成了一場笑話,閻小姐等人瞬間腦子就清醒了,開始回憶這些年來被自己有意無意忽略掉的細節,在唐公子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幾人終於碰面了,決定聯手給渣男一個血淋淋的教訓!
根據閻小姐的供述,儘管她們幾人都想要唐公子的命,但剔骨挖心真的不是她們的主意,而是另外一人。
據說,那人比閻小姐還要小几歲,被唐公子騙過來的時候,年僅十三歲。她自始至終沒提過自己的真實姓名,但看她言行舉止,儼然是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還極有可能是出自於高門大戶。
那人說,她想看看唐郎的心是什麼顏色的,還想知道唐郎的身體裡究竟是人心人肺,還是狼心狗肺。
按說,其他人都已經死了,眼下閻小姐說什麼都行。
但考慮到閻小姐本人也已經到了油盡燈枯之時,她體內的毒素早已滲透到了五臟六腑,如今不過是靠藥吊著,哪怕最高明的大夫也不能保證她能活過今年。
因此,她的話還是有一定可信度的。畢竟,這會兒就算她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別人身上,她也一樣活不了了。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就權當她說的都是實話好了。
也多虧了有閻小姐這個活口在,很多陳年舊案都有了結果。
這段時間,府城的官衙門也是忙翻天了,將一些塵封的案子全都拿出來,對照著閻小姐的話,開始一一結案。
……
「所以,大人您找草民是來……」來聽故事的?
安父一臉的蒙圈,哪怕他方才確實是聽得津津有味的,他還是不明白自己能做什麼。
甚至他最初還有些擔憂,生怕官老爺是找他秋後算帳的。試想一下,哪怕唐公子原本就是滿身的罪孽,可事實上在安父給了庇佑之後,他才變本加厲的開始造孽。
當然,安父不認為自己有錯。
他是一個有原則有底線的風水先生!
但凡是所求之事觸犯律法或者有違道德倫理的,他都是斷然拒絕的。
——但求發財又沒錯。
——誰還沒有過一夜暴富的想法呢?
安父都想好了,如果官老爺怪罪他的話,他該怎麼狡辯……哦不,是解釋。
結果眼前這位老大人完全沒有絲毫責怪的意思,只是將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他。還不是單純的講述故事,而是將案件的內情,甚至細節部分都詳細的說了。
這就很奇怪了,反正安父是沒弄懂他的意思。
禮貌的聽完了所有的事情後,安父終於沒忍住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老大人撫著花白鬍子搖頭嘆息。
「老夫在此任職已有六年之久,原就準備明年卸任歸家頤養天年。卻不曾想,臨了還能遇上此等黑心黑肺之人,老夫便是拼著老命不要,也定要將這些案子了結!」
安父:……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唐公子已經死得透透的了吧?
瞥一眼鐵腦殼縣太爺,安父決定假裝自己是個啞巴。
就聽老大人繼續說道:「就因為此等惡徒,多少人家家破人亡,還有不少與此事毫無關係的人,被改變了整個人生。我尋你來此,是想讓你向那些枉死之人求庇佑,求真相大白,求犯人得到該有的報應!」
安父:……
這確實是他沒有想到的。
以前,他只是替活著的人向逝者祈求庇佑,從來沒想過,還能這麼操作?
遲疑片刻後,他道:「草民也不知道此舉是否可行,若大人不嫌棄,草民……試一試?」
「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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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父這趟出遠門,時間是真的久啊!
反正安卉是從漫不經心甚至還有點兒小竊喜,到後來逐漸開始擔心,再到焦躁不安。
爹呢?
我那麼大的一隻爹呢?
萬幸的是,安父也不是全然沒有丁點兒消息。知道閨女一個人在家等著,哪怕安父覺得他家這個閨女挺沒心沒肺的,還是按時寫信讓人送過去。<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