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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她姥姥家有多遠?」呂建軍追問。
「怎麼?你這是打算叫上她跟你一起返城嗎?」田老頭自認為猜到了呂建軍的打算,語氣變得惡劣起來。
「不,」呂建軍立刻搖頭,他不相信搜過自己包袱的田老頭能不懂,「別忘了,我這邊可有三分鐘左右的時間差。」
田老頭眼眸微縮,呂建軍的意思是?
他立刻轉身,對著還在廝打的婆媳二人道:「老二家的,立刻去你娘家,把田苹接回來。」
田靜露出微笑,太好了,好戲即將進入高潮了。
田老二拿著手電筒,與媳婦一起出了田家。
田靜把立在炕邊的炕桌放在炕上,趴在炕桌上打瞌睡,雖然高潮就要來臨,可是到田苹姥姥家走路至少要一個小時,等發現田苹不在那邊,即使著急奔跑回來告知,也得四十多分鐘,加起來近兩個小時呢,她先眯會兒。
屋裡的人也開始哈欠連天。
田老頭一擺手,「老大老三帶立文立武留下看著呂知青,其餘人回屋補覺,白天還要上工呢。」
發生天大的事兒,也要上工掙工分。
田靜一聽,也不搞特殊化,下了炕,回屋躺著去了。
迷糊間,聽到屋外傳來吵鬧聲,她一個骨碌爬起來,有熱鬧瞧了呢。
打開門,就看到被罰跪在院子正中的田苹,陳家人和田家人正在對峙著,而院牆上,趴滿了看熱鬧的腦袋。
只見陳老太擺出茶壺狀,指著對面的田家人,「你們田家從根子上就壞了,做出這種傷風敗德之事,還連累我們陳家的名聲,必須給個說法。」
陳老太在犁拾生產隊裡也是個有名的潑婦,對這個外孫女本就不喜,誰知道被閨女送回去當天夜裡就失蹤了,嚇得她立刻叫兒子去喊了大伯子小叔子兩家,一起出人去尋找。
找了兩個多小時,竟然在田家這邊村頭的大樹下,找到了抱著大包袱打瞌睡的外孫女,被人搖醒了還拔腿就跑,抓住後,幾句話一恐嚇就老實招了,說是在等一位男知青私奔。
你特麼的私奔不會從田家私奔嗎?偏偏從陳家私奔是什麼意思?
「那根子也有你們陳家的一半,是你那閨女沒把人教好。」
一聽陳家敢說田家不好,一馬當先站在田家人最前面的田老太哪裡受得了,立刻反譏回去。
「那行,既然有陳家一半,那我就把我這外孫女帶回陳家去,放心,我們陳家保准能把人給教好了。」
哼,帶回去不但能磋磨出氣,還能落個城裡外孫女婿,哪裡不好?
田老太一聽暗喜,剛想張嘴應下,就被田老頭給喝止了,「閉嘴,吵吵嚷嚷的,叫別人看了笑話去。」
田老太這才看到田家院牆上趴滿了看熱鬧的人,一個個臉上的譏笑,在火把的照射下非常刺眼,想到今天丟盡的臉面,田老太怒火中燒,拿起掃把就往三面牆頭拍去,「滾,都滾。」
「切,你當誰稀罕稀罕看吶?還不是你們家大半夜的吵得別人睡不著?」
「就是就是,不讓人睡覺,又不讓人看熱鬧,沒天理。」
兩個被田老太拍下去的老婦人,縮回腦袋時,還留下兩句氣人的話,氣得田老太胸口直喘,田靜懷疑她下一刻就會暈過去。
院牆上的人頭被拍下去了,田老頭招呼著親家公進屋裡商討事情,在院子裡只會給別人看了笑話去。
陳老頭不想太為難大閨女,也就點頭同意了。
兩家人轉移陣地進堂屋,站在門口的田靜便被露了出來,跪著的田苹看到田靜,雙眼幾欲噴火,「死丫頭,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偷的東西?」
田苹原本就討厭田靜,因為那張臉長得像狐媚子,所以她經常欺壓的田靜不敢抬頭。
這兩天,這死丫頭竟然像變了個人似的,敢抬頭挺胸了,叫她氣得恨不得咬死她,所以,她隨口就把自己身上的髒水潑給田靜。
田靜替田苹感覺可惜,這可憐這姑娘,完全是個被年代耽誤了的鐵口直斷的半仙啊。
搖搖頭,田靜憐憫地望著她,「我已經被田家人問過了,並沒有嫌疑,反而是你,有很大的作案時間和喲,而且那呂知青還是被我抓住的呢,不要太感謝我。」
第20章 私奔?
一聽到田苹的話,陳家人都轉身看向田苹和田靜兩人,不是因為私奔一事嗎?怎麼還有偷竊一事?
田老頭怒瞪二兒子一眼,養了這麼個蠢貨出來,田家被她賣了乾淨不說,臉也被丟盡了,還不知悔改地胡說八道。
「親家公,別聽小孩子胡說八道,她若是個明白事理的,就不會做出如此膽大妄為之事了。」
陳老頭覺得親家公說得在理,不再理會院裡跪著的外孫女,跟著進了田家堂屋。
田老二退回院子裡,面對不知大禍臨頭的閨女,他氣得胸口疼,低聲恐嚇道:「你再敢胡說八道,庫山里就由你去。」
田苹迅速抬頭看向親爹,見到親爹眼裡的狠厲,這才害怕地點頭,「我不說話了。」
田老二看看站在一邊淡笑的田靜,胸口更疼,「你也注意點,大家一根繩上的螞蚱。」
田靜扯起嘴角一笑,「我不怕,有田家及田家所有人給我陪葬,值了。」
田老二一噎,扭頭進了堂屋。
堂屋裡,呂建軍依然被田家人看守著坐在桌邊,陳家人的吵鬧,叫他知道田苹幹了什麼?<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