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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正國在聽到田靜和堂叔的對話時,就知道甜甜想做什麼了。
他忙去和楊大夫對口供,楊大夫可別以為今天就是叫他幫忙的,再給來個不孕的診斷,事情就敗露了。
李正國迅速地把事情的前因後果,對楊大夫說了說。
楊大夫對他那位小媳婦更感興趣了,「行了,我記住了,今天只說毀容對不對?至於祛疤膏,我真的有,不過,你打算叫我要多少錢?」
李正國斜他一眼,「你有,也必須沒有,等敏敏退婚後,我再偷偷地來買,對外只能說是去縣城買的。」
「好吧好吧,」楊大夫推他,「你趕快離開我這兒。」
第70章 看診
李正國從屋後繞回家,把葛根倒下了後,繼續去山腳背,遇到同樣背葛根的村民,就問了他們往哪兒背?
「往自家背。」一個婦人回答他,「正國兄弟,我和你說呀,你那小媳婦生了一張巧嘴,把李會計家的說得啞口無言,把李會計說得連連認癟。」
「你那小媳婦沒說錯,缺啥了,也不能到那欠了自家人情的人家去借,三借兩借的,人情沒了,還倒欠人情,你家每年秋收後的糧食巴巴地拿去還了吧?可別人不那麼想啊。」
「正國啊,你爹就是太重感情了,你也是太重感情,才把某些人慣得不知天高地厚的,這以後呀,要是叫你那小媳婦當家,你家日子就不愁了。」
「那是那是,」李正國翹起嘴角,他就喜歡聽別人夸甜甜,「我家由我媳婦當家,我娘說的。」
「那敢情好,」婦人一拍巴掌,「就你家那一窩軟蛋,呃,軟性子,就該由你那小媳婦當家,這才幾天,就把那不知道感恩的人家,把人情給反轉了,還收了利息了嗎?」
「你家的好日子還在後頭呢,我是看明白了,你那小媳婦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性子,等嫂子我得了空,去你家找她玩去。」
「好,歡迎嫂子去玩。」李正國嘴角翹得更高,仿佛沒聽到這位嫂子說他一家子軟蛋。
等李正國背著一背筐葛根走了,這位嫂子交代身邊的兒媳婦,「以後,和正國家的多走動走動,潑辣點沒關係,關鍵是要抓住理。」
「幾句話,就搞了一百塊錢,不拿她那死去的公公做藉口,就她那張嘴,三五十也是能弄回去的。「
「她那理兒,說得一套一套的,你多和她親近親近,和她學著點兒,那是個肚裡有貨的。」
「是,聽娘的。」身邊的兒媳婦低低應了聲。
婦人搖頭嘆口氣,這個兒媳婦太膽小。
……
楊大夫那邊,在李正國離開後,就把院門打開,等著李正國那小媳婦上門來。
李廣平站在院門外揚聲喊道:「楊大夫在家嗎?」
「在。」楊大夫走出門外,一臉的正經嚴肅,一點也不像在李正國面前那多變的面孔,「這麼多人是要做什麼?」
「看病,呃,看傷。」李會計是不太喜歡與大夫打交道的,不僅因為普通人與大夫之間的那種距離感,也因為他親眼看到堂哥痛苦地死去,他對所有大夫都帶著懼怕和一絲恨意。
「誰看?」楊大夫可不知道眼前這人的內心想法,他的目光在搜尋著李正國的小媳婦。
田靜拉著李敏上前,指著李敏的臉,「給我的小姑子看這臉上的傷。」
「嗯,進來吧!」楊大夫看到瘦弱又俊俏的田靜後,很好奇那副小身板里藏著什麼樣的膽子。
不僅膽大到敢出那種主意,還利用別人的一句話反將回去,把所有社員拉在了她的一邊。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這小媳婦把利字利用的得心應手。
田靜拉著有些膽怯的李敏跟在了楊大夫身後,那些圍觀的人可也不敢跟進去。
只有李廣平硬著頭皮抱著木盒跟了進去。
堂屋就是診室,屋內點上了兩盞煤油燈,比外頭已經暗下來的光線要亮上不少。
看了眼那從右眼斜到左臉的三條深深的血痕,楊大夫搖頭嘆氣,這得有多大的仇怨下這麼大的力氣去撓?
不用他刻意誇大事實了,這傷口不仔細點,真的是能毀容的,他的藥膏也未必好使。
「你這傷口要小心點,要是發炎了,可是會要人命的,我這裡沒有可消毒的藥水,不能給你消毒。」
「你的臉也不是別處,我能弄些藥糊給包起來,只能這麼晾著,等結痂之初,就用上祛疤藥膏,可惜我這裡沒有,你們看看去縣城或者市里去買吧。」
從楊大夫嘆氣時,李廣平心中就咯噔一下子,又聽他這麼說,心中實在是著急起來。
「楊大夫,李敏這種情況需要多少祛疤藥膏?大概多少錢一瓶?還有那消毒藥水可能買到?不消毒萬一真發炎了呢?」
李廣平的著急不似作偽,田靜也不給他好臉。
「這時候,你著急了,早做什麼去了?家中的狗瘋了,就該拴上,放出來隨便咬別人,別人不遭罪的呀?」
楊大夫用力咬牙,不讓自己笑出聲。
外頭聽著的人卻哄然大笑。
李廣平滿臉苦澀,「侄媳婦,對不起,是我家教不嚴,讓敏敏受罪了,我道歉,以後肯定約束好。」
「哼。」田靜冷冷地哼了一聲,「因為才進庫山里幾天,我就準備先以理服人,要是再敢到我面前或者我的家人面前亂吠,打殘勿論。」<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