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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其實對李正國不滿意之處更多,她能說嗎?敢說嗎?
不過趁機挑剔一下。
她不是不知道這路上的一切都與袁鳳無關。
她不滿的是李正國只是一個村長而已。
四十多歲了,沒出路了。
每一段山路台階都有轎夫,一段纜車一段滑竿的,終於在十二點前到了目的地。
曾景初也是第一次來,可現在沒有時間參觀遊覽。
踩著天梯般的台階上了老鷹嘴。
曾鴻霖和韓淑珍兩個人的雙腿直打戰。
曾景初和表哥一人架一個往山洞裡走。
等看到山洞裡,處處露著溫馨的擺設。
曾鴻霖長長嘆口氣:「算了,兒大不由娘,景良喜歡就好。這裡的一切,都能看出兩個人對未來的期待。」
韓淑珍沒說話,出了山洞坐在了石桌邊。
曾鴻霖在妻子對面坐下:「怎麼了?」
韓淑珍擦擦眼角:「嫁閨女似的不舍,從今以後,景良是袁家人了。」
曾鴻霖安慰道:「今時不同往日了,現在的姑娘嫁出去都時常往娘家跑。」
韓淑珍搖頭:「袁鳳看我的目光一片冷漠,她對我沒有好感,應該是知道了。」
「田靜這輩子都不可能原諒我,袁鳳也一樣不會把曾家當作家。」
「我一路碎碎念,也念不回失去的和正在失去的。」
「看著一路上各種不同的景色,我仿佛看見了短短的一世人生。」
「我知道就算景初不願意找媳婦,他以後也不可能經常陪伴在我們身邊的。」
「等回去後,你就徹底地放手,安排我們的未來計劃。」
「這計劃里沒有別人,只有我們兩個。」
「好!」曾鴻霖點頭:「你能徹底放下,也不枉來這一趟了。」
放開了心裡的所有結,韓淑珍全身輕鬆,看什麼都順眼了。
一直都是婦唱夫隨的曾鴻霖,臉上笑容輕鬆,三十多年了,妻子終於是徹底放開了。
曾景初找到爹娘的時候,兩人正在木樓前的步道散步,欣賞著步道邊早開的牡丹花。
「爹娘,開席了,作為主賓的你們居然不在。」
席上,田靜被安排在了主人位置。
真正的主人在掌廚,她作為新娘的曾經的領導,陪著主賓是沒錯的。
只是這主賓變了,熱情開朗的反客為主給她夾菜:
「靜靜,你嘗嘗這個,看著賣相就不錯。」
「靜靜,這個味道應該也不錯。」
「靜靜……」
田靜「……」
坐大席,做主人,她不能翻臉。
而且韓淑珍的笑容里,沒有她討厭的貼近與彌補。
發生了什麼?
陪著曾鴻霖的李正國也有同樣的疑惑。
之前,他沒見過曾鴻霖和韓淑珍,只因為媳婦不喜,他也跟著不喜。
這對夫妻來了後,表現得平易近人,與村民交流了不少信息。
清晨迎娶上山,他不是沒看出這對夫妻的挑剔眼神。
一入山谷就變了?
他不信。
曾鴻霖仿佛明白他所想,給了他一句點評:「一路上的景色非常不錯,不同心態之人得到不同的收穫。」
路景?
可是他媳婦特意種的。
前幾年,按照彩虹的顏色與形狀,一路播撒下種子後,就沒再管。
自由生長四年了。
去年,看到了花季尾巴的季縣長,也點評路上風景極具特色,仿佛蘊含著人生哲理。
山路的左右兩邊都是各種不同顏色的花朵。
索道下面都是青青草原,什麼哲理?他怎麼沒看出來?
酒足飯飽賓主盡歡後,由周成斌陪著曾家四口人去遊覽各個小景點。
李正國把曾鴻霖的話悄悄地告訴媳婦。
田靜思忖:「難道因為我倆歷盡千帆了?你問問曾景榮,要是他沒有感覺,可能經過練心的隊員也沒有感覺。」
果不其然,曾景榮也沒有感覺到花草的不同,花就是艷麗色,草就是綠色。
既然能令普通人有感悟,田靜就不打算再整理了,由著那些花自由生長算了,串了些顏色更美麗。
下午,曾景榮給田靜布置了個任務,就歸隊了。
曾景初打算陪著父母在山上住下。
李正國留在山上再巡查一遍,就快開業了,他不放心。
田靜帶著閨女和小兒子,與來參加婚禮的村民一起下山。
第二天周日,她帶著閨女親自把四合院整理了一番,把東屋裡的物品全部封箱。
喊來小麥和歐陽梅花幫忙,她把床和衣櫃這些家具統統給換了。
歐陽梅花抬手摸田靜額頭:「沒發燒啊。」
拿著抹布擦家具的李惟麗,好心提醒大伯母:「我媽媽打算把我奶奶接過來住。」
歐陽梅花一愣:「婆婆她願意嗎?」
「有什麼不願意的?」田靜斜她一眼:
「我去請她。她為我們辛苦了近二十年,我請她回來跟我們住怎麼了?」
歐陽梅花撇嘴:「你莫不是缺少了打掃衛生和做飯的?」
「呸!你的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田靜假意的啐她:「我打算親自動手做家務。」
「哎喲~」歐陽梅花陰陽怪氣地叫了一聲:<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