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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堂的大鍋已經燒上水了,王屠夫也等著了,看到野豬被斃命的地方,他對李正國誇讚。
「厲害呀,一擊斃命,老獵人也沒這功夫。」
李正國的耳垂微紅,「王叔過獎了,趕巧了。」
「哪就那麼巧了?你這孩子就是太實誠了。」
「快點快點,水燒開了。」
「誒,來了來了。」
那邊的催促聲,打斷王屠夫的話,叫李正國鬆了口氣。
隊長歐國昌拍了拍李正國肩膀,「我們隊裡的工分值低,每年也就四五毛錢,這頭野豬按照200斤算,給你家計上300個工分。」
「謝謝隊長叔。」李正國不客氣地接了,這是他的甜甜獵到的,他不該往外推,「那幾個南瓜?」
「那南瓜就算了,你想送給誰就送給誰。」
隊長已經聽到了牛老大家的懟張芳草的那一通話,他對張芳草一家可沒有好印象。
「豬肝和豬油我要留下,我媳婦說豬肝拿回去給我娘吃,補血的,豬油要拿回去煉油。」
李正國打蛇隨棍上地把田靜的要求說了。
「好小子。」隊長哈哈大笑,「你這個小媳婦不錯,心善又厲害,你小心點,別被她抓了把柄告你,哈哈哈。」
三天前的事情,早就有人告訴他了。
當時,他就覺得李正國這小媳婦厲害,一句話就把全村人都拉到她那邊去了。
二賴子兩天沒敢出門,要不是今天分肉,還能躲在家裡不出,社員們有肉分,心情好,不計較了。
「不會的。」李正國一本正經地回答歐隊長,「我在等她。」
「哈哈哈。」隊長笑聲更大,用力一巴掌拍在李正國的肩膀上,「好!好男人,真男人。」
可沒有幾個男人能坐懷不亂的,田靜的容貌已經傳遍全生產隊,剛才從李家門口一瞥,他看著也覺得自己要是年輕個三十歲,也會像二賴子那樣說酸話的。
李正國嘴角微翹,為了甜甜,值得的,何況重生後的甜甜是那麼的好,讓他覺得原本就有的喜歡,還能更喜歡些,還能給她更多更多。
圍著看殺豬的人,聽到隊長這邊的笑,轉過頭看看,見是和李正國談話後,就不再感興趣了。
李正國的大伯二伯朝這邊看了眼,又轉開了目光,隔閡太久了,感情淡了。
王屠夫的動作很快,豬皮也是食材,所以野豬同樣是開水燙後刮毛,只是放不出豬血,讓很多人覺得可惜。
切割成幾大塊的豬肉,擺在了食堂的案桌上。
李正國先挑,他挑了豬油豬肝和十斤豬肉,社員們並沒有意見,誰家的工分都不多,一家能換兩斤都算是捨得的了。
拎著這些東西,李正國就著急回家了。
張芳草看著李正國手上的那一大塊豬肉,直咽口水。
她身邊站著張家人,她嫂子看到她這樣子,想到她這三年的做派,再想到今天別人對張家的指指點點,憋屈需要發泄。
「十斤豬肉呀,那要吃多少天啊?醃上,熏好,每天吃一點,能吃到過年了吧?」
「可惜呀,有些人沒口福,眼饞也晚了,還被人家撕了臉皮,想蹭一塊肉都蹭不到了。」
張芳草的眼睛立刻就紅了,委屈巴巴地望著自己的親娘。
張母對著兒媳婦輕斥一聲,「別人亂說,你怎麼也跟著說呢?」
「我怎麼就不能說了?」
張家嫂子不樂意了,「我這臉都被丟完了,別人指指點點的是張家,我不是張家人?石頭不是張家人?」
張母聽她聲音高了起來,周圍的人都在笑著看她們,氣得推了閨女一把,「去你李家那邊去,站我們這裡做什麼。」
本來,她娘向著她說話,張芳草心裡很開心,還挑釁地看著她嫂子。
沒成想,她娘突然就推了她一把,毫無心理準備當然站不穩了,她連著後退,試圖站穩身體。
可她身後的人,不但沒有願意扶她的,還個個都給她讓路,最後,張芳草一屁股摔坐在了地上。
眾人哄堂大笑。
地上的張芳草臉色蒼白。
張母以為閨女是被人嘲笑的變了臉,就轉頭排隊等分肉。
卻聽到有人驚叫,「呀,呀,這,這是見紅了?這張芳草莫不是懷孕了吧?」
「哎呀,應該是,快找大夫,快喊李愛國。」
張母這才慌張起來,扒開圍著的幾個人,就看到閨女身下那不停流著的紅色,嚇得她臉色煞白。
她閨女進李家門頭胎是閨女,早就著急想生個兒子穩固地位了,這,這,怎麼辦?
胡紅菊這兩天心情特別不好,昨天抓到小兒媳婦偷奸耍滑了三年的現場。
今天小兒媳婦又被牛家那媳婦子當著一眾人的面,撕了一層臉皮。
現在,她總是覺得她前後左右的人,都在對她指指點點。
可她還要等著分了肉,她要選一塊最好的。
以她丈夫的身份,馬上就輪到了,可眼看著就該到她家了,卻聽到有人在喊她。
「愛國娘,你家愛國呢?他媳婦摔跤流產了。」
摔跤了?流產了?
胡紅菊只覺得流年不利,事情一件接一件的來。
她叫大兒媳婦排好隊,告訴大兒媳婦多買些肉,留到過年吃。
這才轉身朝後面跑去,「怎麼了?怎麼好好的就摔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