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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對祖孫不錯,田靜在心裡下了評論,就是不知道這家裡的其餘人怎樣。
正這麼想著,視線里就出現一對男女,兩人對路邊做事的李正國喊了聲『正國叔』就往李家走來。
「娘,李奶奶。」
「娘,李奶奶。」
兩人喊了王嫂子和李母后,又異口同聲地對田靜喊著,「嬸子好。」
懶懶的田靜突地站了起來,她是長輩?她叫王嫂子時還無所謂,小男娃也沒叫她,她更沒在意,這比她還要大上好幾歲的人,叫她嬸子,她的驚嚇不小。
李正國看到了她這突如其來的不自在,忙放下手中的活,走了回來。
「甜甜,這位王嫂子是我們家東邊的鄰居王大哥家的,王大哥是王屠夫的侄子,王屠夫和我爹是平輩。這兩位是王嫂子的小兒子王洪衛兩口子,也是這個娃兒王小東的爹娘。」
王大哥?應該是原主作天作地時,那個舉著扁擔要揍李正國的中年漢子吧?
「你們好,我,我是有些不習慣自己突然間就成了長輩了。」
第一次見到甜甜這麼不自在的模樣,李正國心疼地伸出雙手就握上她的,「怪我,下次有人來,我給你介紹。」
是自己大意了,這些天見她總是從容不迫的樣子,以為甜甜已經經歷一世磨鍊出來了,卻忘了前世的她經歷的,都不算是正常的人際交往。
田靜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忙抽出自己的手,這人發什麼神經,這麼多人看著呢。
李正國被她掙脫了雙手,才想起自己失態的忘了場合,尷尬地輕咳一聲。
李母趕緊給兒子解圍,「怪我,我只顧著說話,忘了給田靜介紹你王嫂子一家人了。」
王嫂子笑著逗趣,「正國兄弟是個心細會疼人的。」
這話,把李正國說跑了,繼續做車架子去了,王洪衛待在女人堆里也尷尬,就跟著去看他在做什麼,兩人在那堆木材邊嘀咕起來。
王洪衛媳婦郭紅捂嘴偷笑,沒想到正國叔還怕羞,她摸了摸吃得開心的兒子頭頂。
對田靜說,「田靜嬸子,我是從牛大嫂家過來的,她家圍了不少人,牛大嫂說她是從你這裡學的手藝,還說李敏姑這裡也有葛根,我就過來看看,順便叫我家小東爹認認葛根,也上山去挖去。」
「這事,你找李敏就行,她在廚房裡炸南瓜餅呢,你去看看,順便嘗嘗。」
郭紅驚訝地看著田靜,這位俊俏的小嬸子一點都不藏私,「好,我去看看,也嘗嘗。」說著就抬腿往廚房走去。
「這孩子,倒是和她兒子一樣不客氣。」王嫂子笑罵。
「年輕人的事情,我們少管,雖說輩分不同,可都是年輕人,隨便她們怎麼交流。」
李敏正在炸最後一鍋,看到郭紅來了,笑了,「我就知道,你兒子來了,你也該來了,快嘗嘗這南瓜餅,可好吃了,我是邊炸邊吃。」
進入廚房,香味更濃,郭紅忍不住了,伸手拿了一個就吃,低聲問,「你大嫂不罵你?」
「她為什麼要罵我?」李敏不懂了。
「你邊炸邊吃,她不罵你嗎?這些,她沒數嗎?」郭紅指著南瓜餅。
「有沒有數,我不知道,我吃,她不會罵的,這些也是她教我炸的,這麼多油,就被她挖出來炸了南瓜餅,把我心疼的喲。」
「不過,這南瓜餅這麼好吃,值得,你不知道,我大嫂進門五天來,我家都是什麼情況……」
李敏把這五天的情況都給叨叨了,「你說,一次就把十斤肉給燉了的人,她會怪我邊炸邊吃嗎?」
郭紅嘴裡的南瓜餅快要咽不下去了,李敏姑這是對她吹噓呢?是吧?是吧?
「我家就換了兩斤肉,醃上了過年吃,對了,我來學做葛根粉的,再叫小東爹看看那葛根根莖是什麼樣子,我準備叫他去挖,我幫你做事。」
「說得好聽,你是來偷藝的。」李敏打趣她。
郭紅不在意她的打趣,「你教不教吧?」
「我大嫂說啥了?」李敏看向外頭。
「她叫我來找你,還叫我來嘗嘗。」郭紅壓低聲音,以為李敏是擔心她嫂子不喜。
「你那么小聲做什麼?」李敏撈出最後的南瓜餅,把鍋里剩下的豬油往搪瓷盆里舀。
「我大嫂可不會怪我,不是我自己猜的,是她明說的,說我有什麼好的吃食,可以給玩伴嘗嘗。」
李敏臉上一副驕傲的神情,看得郭紅忍不住捏她的臉,「怎麼?不聽你芳草姐的了?」
這個姑姑,怎麼勸都不聽,這兩三年像喝了張芳草的迷魂湯了似的,搞得她也不願意過來走動了,她看到張芳草就頭疼,偏這個傻姑姑一根筋地信任那女人。
「咱們能不提那些陳年舊事嗎?不提,我倆還是好姑侄。」以前的蠢,又被扒出來,李敏很羞惱。
「嘿嘿。」郭紅見她羞惱了,不但不擔心,還繼續調侃,「我要是繼續提呢?我倆的輩分還能掉個個嗎?」
輩分小,郭紅也不樂意。
「美得你。」李敏舀著油,指揮她,「趕緊撤火。」
終於炸完了南瓜餅,李敏就開始做葛根粉,既然有幫手,不用白不用。
王洪衛看清了葛根的模樣後,回家背筐上山了。
小東吃完兩個南瓜餅,去看他媽媽和姑奶奶做事兒。<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