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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大夫,你沒給做證?」
「做證了。」看到田靜,楊大夫的眼睛也亮起來了,他覺得沒希望了的人,還能活著,這田靜到底懂不懂醫?
「處理這種事情,齊主任最在行的,我聽說李大伯家的事情,是我挑撥的嗎?既然是我挑撥的,那我就挑撥到底吧,我這個人做事,最不喜歡半途而廢了。」
李大伯娘怒視田靜,「就是你挑撥的,要不是你……」
「我不是承認了嗎?」田靜打斷李大伯娘的話,「要不是我什麼?要不是我救走了趙小芳,她現在已經下葬了是不是?」
「那都是我們的家務事,與你無關,狗拿耗子。」
「你是耗子,我是狗?無所謂的,狗能看家,狗還忠心,可是,耗子就是個令人討厭的畜生了。」
「你,你罵人,你目無尊長。」
哈哈哈哈。
一直愛跟著田靜看熱鬧的社員們笑了。
李大伯惱怒,「田靜!」
「做什麼?」田靜一派悠閒。
「你……」
李大伯也不敢說重話,這個侄媳的能力,昨晚他就體會到了,「你別跟你大伯娘一般見識。」
「我是這麼打算的,可是,有人說你家分家之事,是因為我挑撥的,不管是誰傳的,不管是誰故意造謠的,不都是想讓我來嗎?」
「有句話叫做請神容易送神難,我來了,就不是看個熱鬧,或者辯解幾句,那麼簡單的。」
李大伯心中警惕,還沒來得及說句軟話把『神』給送走,就見『神』轉身對著院外喊著。
「社員同志們,各位女同胞們,還有一點同情心的父老鄉親們,請大家進來觀看吧,去那間偏屋裡看看吧。」
「看看趙小芳一家四口的容身之地,看看一個吃苦耐勞的大男人帶著家小所住的房間吧。」
田靜抬手指著李榮國一家住過的那間偏屋,並且用威壓壓制住了李大伯和李大伯娘,以及兩人身邊的一男一女。
社員們見李大伯家的四位大人不阻止,也就走了進來,因為田靜說話,不會無的放矢。
見幾位婦人已經進了房間,田靜用上煽情的語氣,『痛心疾首』地呼籲著。
「看著那炕上的一灘血跡,你們的心,會不會覺得拔涼拔涼的?」
「昨天,我給大麥一點紅糖,大麥心疼她娘,偷偷地給她娘喝紅糖水。」
「聽清楚了,是偷偷的,既然是偷偷的,這位婆婆為什麼很及時地發現了?這個問題留在我們心中思考就好了。」
「我們繼續說一杯紅糖水惹來的禍端,發現大兒媳喝紅糖水後,這位狠毒的婆婆操起棍子就打人。」
「這位婆婆是個有心機的,她不直接打兒媳,她打兒媳身上掉下來的肉~大麥。」
「趙小芳護女心切,攔了一下,這位婆婆伸手就推倒了趙小芳,趙小芳見紅了,可這位婆婆不聞不問。」
「女人,不容易,任何一個女人都不容易,不管她的心狠不狠,我都承認她不容易。」
「為什麼?因為她是一位母親,因為她生產時就是經歷一次鬼門關,她是在用生命在為她的丈夫,她的婆家延續下一代。」
「不管後來是因為什麼與娃兒反目成仇,都不能漠視一位母親的偉大,可是。」
田靜突然就停頓了,她的目光巡視著已經被她『引人入勝』的演講,吸引了的社員們,在社員們焦急的期待中繼續開口。
「可是,你不能拿你的偉大,去限制你的孩子成為你的傀儡,那你不如生個傻子。」
「你既要面子不生個傻孩子,你還要讓不傻的這個孩子成為你手中的傀儡,那我可以明白地告訴你,從古到今權勢滔天的人家,都沒有你這麼敢想的。」
「我說女人不容易,是讓在座的所有人,去體諒女人的不容易,多心疼心疼女人,不是讓女人就以你為婆家生兒育女為藉口,以你為婆家操勞貢獻為藉口,就在這個家中為所欲為的。」
「婆婆,要設身處地想一想兒媳的不容易,兒媳,也要多考慮一下婆婆的辛苦,雙方一體諒,在你們之間受夾板氣的那位兒子,就不會左右為難了。」
「一邊是生他養他的母親,一邊是為他生兒育女的媳婦,他幫哪一邊?最後,只能委屈他的媳婦,多讓讓他的娘。」
「那麼問題來了,當這位媳婦熬成婆時候,她為什麼又為難兒媳呢?」
「原因在於,所有的婆婆都認為兒子該聽她的話,她認為兒媳就該伺候好丈夫,她認為她的兒子,就是她個人的所有物。」
「她的兒媳,為了丈夫為了娃兒為了這個家,只能委曲求全地忍了。」
「那麼做婆婆的,請回想一下你做為兒媳時的委曲求全,你,還有什麼理由恨你的婆婆?因為你的婆婆,同樣把你的丈夫,看作是她個人的所有物。」
「行了,太深奧的問題,我說了,大家也聽不懂,我說一個最簡單的,生男生女與女人的肚皮無關,與男人種子有關。」
「你種下一顆南瓜籽,偏叫結出冬瓜來?你還真能想,你還真敢想。」
轟。
哈哈哈哈。
被田靜煽情的陷入回憶的婆婆們,和曾經受過夾板氣的男人們,被田靜最後這句大膽又詼諧的話給逗樂了。
可不就是這個理嗎?<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