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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鍋水全部用完了,田靜舒服地穿上衣服,新衣服居然正好合適,以現在人做衣服的習慣,那是要放了邊,再穿三年的。
為了節約錢,這田老太可是處處算計呀。
回到房間,田靜打算穿著新衣服睡覺,想了下,還是脫了下來,她可不想明天穿著皺巴巴的衣服。
準備睡覺時,看到田苹那怨恨的目光,田靜不想再和她撕,只是警告她。
「假如你敢毀了我的新衣服,我就要你那兩大包衣服,我想,田老爺子肯定會同意的,再或者,我倆換一家也行,我去哪家都無所謂的。」
田苹立刻搖頭,庫山里那就是深山老林,就李家那一病一殘她也接受不了。
她娘可是告訴她了,給她找的這個人雖然是個鰥夫,但是沒得孩子,家裡還比較富裕,她是傻了才和這死丫頭換。
「不換就乖乖的,莫惹我。」田靜說完就上炕睡覺。
天還未亮,她就被吵醒了。
外面有人在敲門,「靜丫頭,靜丫頭,開門。」
田靜翻身下炕打開門,「丁同志。」
丁愛華是來催田靜的,「快洗漱,我們就要出發了。」
「我的冬衣呢?」田靜可沒忘記最重要的東西,庫山裡的冬天很冷。
「已經去拿了,你快點。」丁愛華說完去了堂屋。
第29章 路上
田靜出發時,天還沒有亮。
早飯,她不僅喝了碗濃濃的小米粥,還給帶了兩個煮雞蛋和兩個窩窩頭,說是路途遠,留著路上吃。
背著新舊兩個包袱,田靜跟在丁愛華身後摸黑走出田家。
走了很久天才亮,田靜好心情地打量著道路兩邊,左邊山右邊小溪,景色還不錯,假如不是腳下是夯實的泥巴路的話,此情此景,好像秋遊。
見田靜一副悠哉的模樣,丁愛華也不敢放鬆警惕,這兩天她可是搞明白了,這個丫頭變狡猾了,不親手把人送到李家人手中,她是不可能放心的。
再美的景色,看多了也會審美疲勞,田靜沒了瀏覽的興致,悶頭趕著路。
丁愛華的神經繃得更緊了,就擔心這丫頭偷偷跑了。
被丁愛華這樣不錯眼的盯著,田靜怎麼可能沒有感覺?她轉頭看著她,「我不會跑的,我沒有介紹信,也帶不走戶籍,跑到哪裡去?」
被說中心事,丁愛華尷尬一笑,「沒有,我沒有,我就是看看你為什麼變得不一樣了。」
「呵呵,」田靜輕笑一聲,「當你突然發現自己就是全家人的丫鬟,最好還是只幹活不吃飯的那種。」
「然後,你還沒來得及想明白,為什麼會遭遇這種待遇時,又有人告訴你,你是被親人送到這家寄養的,親人還給了這家人不少的錢財,那些錢財,這家幾代人不做事也花不完。」
「而這家人不但苛待你,還要拿你去換親,換親的那家人條件,不是一個慘字可以形容的,丁同志,你會怎麼辦?」
她會怎麼辦?她恨不得喝這家人的血,吃這家人的肉。
可她卻是這家人中的一員,丁愛華後悔用這個藉口,來掩飾自己之前的想法。
見丁愛華不回答,田靜也不追問答案。
又沉默地走了一會,丁愛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問道,「那些錢財,真的能讓幾代人不幹活,都花不完嗎?」
田靜笑了,還是上當了呀,「現在的黃金價格,大約在5塊左右一克,那兩根金條都是十兩重的,一兩是50克,丁同志,你算一算,一根金條能換多少錢?」
一兩是50克,十兩就是500克,一克5塊錢,那是多少錢?
丁愛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氣,她雖然不會算這種大數,可她知道是筆大錢,「那是多少錢?」
丁愛華的抽氣聲,在這條沒有行人的安靜鄉道上,田靜怎麼可能聽不到?
她好心地給了答案,「一根就是兩千五百塊,兩根就是五千塊。」
五千塊?
丁愛華只感到心潮澎湃,她這輩子連五十塊錢都有沒存到過,五千塊錢是個什麼概念?
田靜笑看被震驚到站住了腳的丁愛華,「你別忘了,田老爺子可是有一罐子的金條呢,都被田苹的私心給搞沒了。」
對呀,丁愛華只感覺心中一痛。
一罐子的金條呀,雖然不知道罐子有多大,但是即使是最小的罐子,也能塞進去十來根金條呀,那就是十個五千塊,田苹怎麼那麼狠?
聯合了外人偷走老田家的錢財,活該她被藥啞了,居然還給她找婆家?
依她看來,就該把人賣進大山里,沒日沒夜地勞累,還不給飯吃才對。
想到這裡,她又想到了身邊要被送進大山里換親的田靜,可憐這丫頭,親人給了老田家那麼多的錢財,卻還是被送進大山里了。
那吃裡扒外的田苹,雖然找了個鰥夫,可那鰥夫家的條件還不錯,想吃得好不太可能,吃得飽卻是很容易的。
不由得心疼田靜這個丫頭,難怪突然之間變化這麼大,自己只是想到田苹帶呂建軍偷了田家的黃金,就想要把她碎屍萬段。何況是遭遇了各種不公平待遇的田靜呢?
「靜丫頭,是大伯娘對不起你。」
換親一事,是她從中操作的,相親那天,立富一眼就相中了李敏,一口咬定就要李敏,不在乎李敏的娘家遠,還說娘家離得遠比較好,不會把好東西往娘家搬。<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