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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醫院不接受無理要求,並勸她別再拖延了,切口感染髮燒是很危險的。
牛小嫂不聽,娘家人也一直陪著鬧。
直到牛小嫂昏倒,娘家人才著急起來,忙要給交錢搶救,可是中醫院不願意接了。
娘家人又和中醫院吵了起來,最後打電話報警,中醫院才接治,但是,已經晚了……
田靜聽到牛小嫂去世的消息,震驚不已:「怎麼會?她不是精神抖擻地到處宣傳村民去縣裡鬧事的嗎?」
「唉!」牛大嫂嘆氣:「不聽醫囑不聽勸,非要下床走出房間去宣傳村民鬧事,結果切口感染了。」
「感染就感染了吧,再遭一回罪唄,誰知道她又和中醫院鬧,非叫中醫院按照醫療事故醫治她,並且賠償。」
「中醫院勸她別犟了,趕快辦住院,她不聽,拖久了,流膿了,昏迷了,再也沒有醒過來。」
田靜皺眉:「誰陪她去的?現在怎麼處理的?」
「她娘家人。」牛大嫂眼裡有淚:「我與她不和了一輩子,人突然沒了,我心裡很不是滋味。」
「尤其聽說她娘家人在她昏迷後,還在和中醫院鬧,最後報警後才救治,我這心裡很難受。」
「時間就是生命啊!哪能為了一點錢為了占便宜就胡攪蠻纏呢?」
「警察調查了,一切責任在我那弟媳婦和陪同她去的娘家人身上。」
「她娘家人不同意,說要去告中醫院,說要告我婆婆和弟弟,還說要告你。」
「隨便他們。」田靜真是服了牛小嫂娘家人的精力,一條人命都鬧沒了,還能鬧:
「你們沒有重新寫分家協議吧?」
「沒有。」牛大嫂搖頭:「我那弟媳婦本來打算在滿月那天擺滿月酒的,到時候在滿月酒席上見證重新分家的協議。」
「說那時候景區還沒有開業,不影響重新分家,不影響景區門店開張,這也沒幾天了,結果……。」
「唉!我一想到她把自己折騰沒了,我就想到命運,她沒這個命。」
田靜拉回牛大嫂的傷感:「你們還是防著牛小嫂娘家人來鬧重新分家吧?」
「牛小哥沒主見,牛小嫂娘家人不可能因為牛小嫂沒了,就放棄謀劃的。」
「嗯。」牛大嫂點頭:「大牛爹也這麼說,我們原來的計劃只能結束了。」
「但是我們猜測,我婆婆不會停止折騰,她肯定叫我那小叔子重新找個年輕的,繼續生男娃。」
「就算那小叔子找個新媳婦生出男娃來,大牛爹說他不會再同意重新分家的提議。」
「要分,就經過法院徹底分清楚了,沒有來回反覆重分的。」
牛大嫂離開了,歐陽梅花和李母唏噓不已,就沒見過牛小嫂這麼會作的,結果把自己作沒了。
田靜暗嘆,難道真的像牛大嫂說的,牛小嫂沒那個命嗎?
也許吧。
……
牛小嫂的死,在平靜無波的庫山里蕩漾起一陣波瀾後,便又靜了下去。
每個村民都知道,溫泉谷景區被收走百分之八十的股份,是田靜做的。
因為那個宣布這個消息的人,經常來找田靜,是豪豪的大舅,也是一個隊長。
那扶貧領導小組的副組長說的沒錯,他們的一切,都是李正國和田靜給的。
田靜給他們育苗,李正國在他們身後鞭策。
縣裡撤職李正國並開除黨籍,田靜就把景區收走百分之八十。
要是再不知好歹,估計一分都沒有。
這次田靜打擊的不是一個人,也不是一個村,是整個縣。
以前縣裡就收走了百分之二十的股份,這百分之二十後來轉給了合併進來的一村二村了。
那時候,他們就被村里開會通知說景區收入不可能全部屬於集體,尤其像他們這種高收入景區。
這次李正國被針對,他們都能看出來,縣裡的下一步,就是插手景區的收入了。
被縣裡拿去,還不如被田靜拿去。
……
牛小嫂娘家人再鬧,牛小嫂的喪事也得辦。
但在喪事上,娘家人又鬧起來了。
鬧的當然是牛大娘答應牛小嫂生下兒子後的條件。
牛小嫂娘家人威脅牛大娘現在不分,就去告牛大娘害死了兒媳婦,叫她去坐牢。
甚至還攔著不准出殯,不給說法,不說清楚,就不准出殯。
牛大哥忍無可忍了:「親家娘,親家爹,你們再任由這些人鬧下去,別怪我不講情面。」
牛小嫂娘家人不樂意了。
:「你不就是當上了庫山裡的支書嗎?」
:「就是,你別以為你是官,我們就怕你。」
:「趕快把家產重新分一遍,否則,叫你們牛家人賠命。」
大牛和二牛本來不打算理這些人的,一聽最後這句話,脾氣上來了,指著牛小嫂娘家人問叫誰賠命?
兩邊推推搡搡,幾乎要打起來了。
牛大哥大吼一聲,叫兩邊住手,然後拿出手機要報警:
「我們在警察面前說清楚了你們閨女的死,該由誰負責。」
牛小嫂娘家人早就在縣裡報過警了。
警察不但不受理,還說牛家人要是告他們的話,他們反而會被拘留會賠償。
因為他們在中醫院時,不但不勸阻牛小嫂,反而跟著起鬨,並且在那僵持的兩天時間裡,不顧牛家人的催促,不顧牛家人的反對,力挺讓牛小嫂在中醫院鬧事。<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