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潤雪耳朵泛紅,白皙小巧的耳尖藏在蓬鬆柔軟的耳發里。
他緊張地絞著手指,沸騰的血液直衝頭頂,都想不管不顧任何一切,就在現在就直接告白。
說就是喜歡呀,喜歡嚴路,不然也不會一直主動接近了。
這些念頭在腦子裡轉悠了一圈,悶熱的夏風倏地吹起,晃動潤雪細軟的發梢。
身邊傳來清淺的涼爽薄荷味,有些衝動的血液就這樣冷卻下來。
就算要表達他的喜歡,現在這個時機也不是最佳時機。
他手裡都沒有用來告白的玫瑰花。
潤雪回憶起重生前嚴路那時是怎麼給他告白的。
聖誕節悄然將至,潤氏集團整棟大樓也裝扮起符合節日氣氛的紅綠色裝飾。
作為福利,整個集團的員工除了能拿到五百元的紅包,每位員工還有平安果和聖誕玩偶。
傍晚下班時間,許多員工臉上揚起蕩漾的笑容,都互相打招呼問對方今晚是不是要和愛人過節。
潤雪並沒有約會,只想著收拾回家泡澡看電影。
他都把電腦收起來了,西裝革履的嚴路過來問他晚上有沒有時間。
潤雪還以為嚴路見他沒事,又萬惡地讓他加班趕方案。
並不是。
嚴路說有東西要給他,乘坐公司高管電梯到停車場,潤雪吃驚地看著擺放在副駕駛的玫瑰花。
嚴路把花遞到他懷裡。
潤雪有些蒙,他還以為嚴路是幫誰轉交。
「這誰給我送的花呀,我這麼受歡迎嘛。」
「難不成又是賀邵……我早就拒絕過他了啊。」潤雪去看賀卡的落款。
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簽名,龍飛鳳舞的「嚴路」兩字赫然在上。
還以為嚴路又在搞什麼事,潤雪當場魂差點都給嚇沒了。
嚴路沒有搞事,他只是問潤雪有沒有時間一起出去吃飯。
出於對嚴路管教他的懼意,潤雪沒敢拒絕,心想只是吃一頓飯。
再後來,兩人之間就不僅僅是一頓飯了,他和嚴路約會了無數頓飯。
……
嚴路那麼不會表白的人都知道備玫瑰花,現在輪到他告白的話,至少也要浪漫一些。
潤雪東想西想,確定現在還不是告白的時機,好不容易和嚴路重來一次年少時期的初戀,應該更鄭重才對。
潤雪熱著臉接話:「什麼喜歡不喜歡,段凡這也能聯想那麼多。」
「我想送就送啦,那支筆好看呀,你不覺得做題用好看的筆,心情也會很好嗎?」
「心情一好,正確率蹭蹭蹭地上漲。」
嚴路像是聽到了什麼非常神奇的因果關係,不禁笑著反駁:「這兩者……有什麼聯繫嗎?」
聽出他語氣里的存疑,迎上嚴路似笑非笑的黑眸,潤雪滿臉麻木。
「不和你說這個了。」潤雪很輕地哼聲,快步往前走,不準備和嚴路並肩走。
在大太陽下沒走幾步,潤雪又默默地退回到嚴路身邊。
「嗯?」嚴路低垂著眼眸。
潤雪扯住嚴路修長瘦削的手臂:「往我這邊一點,擋嚴實點兒。」
人形遮陽傘嚴路:「…………」
***
體育老師是個比較年輕的男老師,帶著十班上了幾次課,不少學生熟絡地喊他陳哥。
陳哥善解人意,特意找了塊陰涼的位置集合,帶著十班集體做了兩次操。
他吹響口哨說:「再圍著操場跑兩圈,跑完解散自由活動。」
這個任務並不算艱巨,可一聽到要跑操,十班學生還是叫苦連天。
跑操開始前,兩三個女孩子紅著臉向老師請假,說是身體不舒服。
陳哥也體諒女孩子的特殊時期,剛點頭同意,又有幾個女生鼓起勇氣說自己身體也不舒服。
陳哥又氣又笑:「合著你們集體約好了吧,真不舒服可以不跑。」
「身上真難受跑一圈也行,平時在教室里坐著也不怎麼動,剛好趁現在還可以鍛鍊下。」
話音落地,有兩個女生糾結一番,又小跑回跑操隊伍里。
這樣一番流程過後,全班五十一人,有五個女孩請了假。
十班的人集合站在跑道的起點。
有男生看向坐在台階那邊休息的女生,長嘆一口氣說:「誒,真羨慕女的可以請假,我要是每個月也能來大姨夫就好了。」
「這有什麼好羨慕的,可難受了,上次我同桌疼得臉都白了。」
「月經而已,能有那麼難受?」
張濤滿不相信地說,「而且,誰知道她們真的來沒來,說不定就是假的,不想跑操而已。」
「再說,來了有多疼啊,女的就是矯情。」
「張濤,你瞎說什麼呢。」
周梓雅聽不下去了,臉色不好看,「我們沒必要在這種事情上撒謊,你這是胡亂揣度我們女生。」
張濤:「什麼叫瞎說,本來就是,每個女的都有,能疼到哪裡去?還不就是裝出難受,肯定有誇張表演的痕跡啊。」
「什麼叫裝出難受?」
女體育委員章可欣蹙起眉,「你又不是女生,又沒辦法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