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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激動得紅了眼眶,可很遺憾,嚴路卻並不能共情,內心甚至毫無波瀾。
裴勝擔心嚴路埋怨他為什麼不早點找過來,也和他說了,一直以來,裴銘和嚴一平都有聯繫,裴銘在私下用手段阻止調查,也讓嚴一平暗中監督以防變故。
「裴銘可能給嚴一平許下天大的好處。」嚴路聲音徹底冰涼。
要是那場車禍嚴一平僥倖沒死,裴銘隨便從手指縫裡露出的金錢,也夠嚴一平瀟灑幾輩子了。
以嚴一平嗜賭成性的習慣,肯定是很需要錢。
有錢能使鬼推磨,裴銘自然也能指示嚴一平瘋一場。
潤雪冷不丁地打了個寒顫,他知道嚴一平是個爛人,也知道嚴一平對沈阿姨、嚴路極其惡劣。但買.凶.殺人這樣的手段,還是不禁讓他膽寒。
蔑視法律,把生命當兒戲,也太過兇狠殘忍。
察覺到潤雪眸底的懼怕,嚴路緊繃著唇角,再一次摟緊潤雪。
說多少次對不起都是不夠的。
「要不是我,你也不會有事。」
嚴路緊捏著拳頭,才哭過的眼尾都泛著紅,「對不起。」
語言有時候是蒼白且無力的,嚴路其實也能接受潤雪因為這件事……遠離他。
「我連累你受了這場無妄之災。」
嚴路心裡有些亂,嚴一平這顆定時炸彈一日不除,他內心便一日不安。
「你要是......決定暫時要和我分開的話......」我也能接受。
話都還沒說完,嚴路的唇就被潤雪柔軟的唇瓣封住。
這話落在潤雪耳朵里,無疑就是在說分手。
「你當婚姻是兒戲嗎?」潤雪眼眶微紅,氣得嘴唇用上力道,輕咬著男生的薄唇。
「我才不要因為這種事……和你分開。」潤雪聲音微顫,頓時覺得委屈。
他都不怕死,也沒因為這件事怪罪嚴路,嚴路為什麼要這麼輕易說這種話。
「錯也是行兇人的錯。」潤雪雙眸氤氳起薄薄的霧氣。
他依偎在嚴路懷中,小聲地絮絮叨叨,說什麼自己才不要分手。
「嗯,我知道了。」
嚴路喉結上下滾了滾,溫柔又繾.綣地吻掉潤雪眼睫上的濕潤水汽。
時間還早,重新躺回床上,嚴路像守護世界上最珍貴的寶物,將潤雪圈在懷中。
薄唇時不時親吻少年的垂耳、雪白纖細的後頸......
「那就不分手,我會讓爺爺派人保護我們的安全。」嚴路低聲道。
潤雪低低地「嗯」了聲,「就是啊,明明有很多辦法。我家也不是請不起保鏢。」
而且,重生回來,許多事情都發生改變。
裴銘和嚴一平之間會不會像上輩子那樣,一切都無從得知。
車禍這件事,上輩子他倆在明處,嚴一平在暗處,這輩子提前預防的話……
潤雪睏倦地打了個哈欠,迷迷糊糊地想,有裴爺爺和他爸在身後保護,還會出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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腎移植手術後,沈桉嚴遵醫囑,好好地休養一段時間,狀態也越來越好。
和以往吃藥治療後的狀態完全不同,沈桉的好轉是由內而外的,精氣神十足。
她也沒打算閒著,準備趁著養身子時多看點書,等身體更健康後出去找個工作。
沒了嚴一平的糾纏和叨擾,兒子又快要高考,生活有了盼頭,沈桉只覺得自己渾身都充滿力量。
對了,從拿到離婚證後,也沒怎麼聽到嚴一平的消息了。
老城區房子那邊,嚴一平竟然也沒想方設法上門搗亂。
沈桉還以為嚴一平會繼續耍無賴,讓她永無安寧之日。
不來打擾她是再好不過的。
有時候沈桉甚至還陰暗地想,嚴一平那種人最好是遭到天譴和老天爺的報應,發生意外死在大街上才好。
滬市,裴氏集團。
裴秀珠作為集團CFO,開始參與公司管理,她真正地進入到公司的決策層,也慢慢有了話語權,高層和股東也不再只把她當成一個什麼都不懂的黃毛丫頭。
與裴銘壓力山大、極為焦慮不同,裴秀珠渾身充滿幹勁。
裴銘越是心煩意亂、嘴角上火起泡,她越是心生歡喜。
要是能逐一攻破、瓦解裴銘在公司里的勢力……一想到裴銘氣急敗壞的模樣,裴秀珠唇角就忍不住笑,有父親在身後給她撐腰,到最後誰和誰勝出都還不一定呢。
裴秀珠當然也想過,再過幾年嚴路會來裴氏工作。
但那也是好幾年之後的事了,現在考慮為時尚早,也庸人自擾。
手裡捏著裴氏的股份又有何懼怕的。
她和裴銘那種沽名釣譽的人可不一樣,父親將她從吃不飽穿不暖的福利院接回來,給她庇護,給她溫暖的家。
她裴秀珠自然會好好珍惜這份來之不易的親情。
她與裴銘無兄妹緣分,要是能與嚴路有親人緣分,也是極好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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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嚴路向潤雪坦白之後,也沒過幾天,裴家和潤凌琛都找來了保鏢。
之前裴勝其實就想派保鏢保護嚴路,畢竟裴銘要是真作出什麼極端事也攔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