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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清早,嚴一平回到平房,他發現大門被鎖得嚴實,一想到自己的房子被那個臭女人賣了,他就忍不住捏緊拳頭。
遲早得再揍一頓那臭老娘們。
別以為鎖了門他就進不去。
平房圍牆沒那麼高,嚴一平小心避開頂上尖銳的玻璃,輕鬆翻進去。
落地剛得意沒幾秒鐘,就聽到裡屋里傳來幾聲響亮的犬吠。
還不止一條狗。
叫聲越來越近,嚴一平當即罵出聲撒腿就跑,跑不過那幾條惡犬,小腿一陣刺疼傳來。
大黑狗緊咬住腿不放,嚴一平心裡一陣恐慌,使出吃奶的勁踹開狗群爬上院子裡的樹。
狗群圍著樹底不停地叫,引起街坊鄰居圍觀。
見來了那麼多熟面孔,嚴一平立刻嚎啕大哭,裝出被欺辱的可憐模樣,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有人強占他的房子。
街坊鄰居交頭接耳,大清早就十分熱鬧。
平房大門緩緩打開,一位身材魁梧的男性拿著房產證走出來,向群眾說明了一切。
「錢給了,我搬進來了,你居然爬我院子牆鬧事。」
「我告訴你,別欺負老實人,以為我這身肌肉中看不中用啊?」
魁梧男性牽著自己的狗,「下次再偷偷翻牆進我家,可就不只是被狗咬一下這麼簡單了。」
渾身腱子肉,和老實人哪裡沾邊了?
嚴一平絕望地抱樹,利用弱者的身份博取同情,大罵不公平。
「我房子沈桉背著我賣了,婚後房子也有我的一份,她憑什麼賣?」
熟悉他性格的街坊鄰居根本不吃這一套。
小賣部老闆娘戳穿,「這房子可是沈桉養父母留給她的,應該是什麼……對,婚前財產。」
「不是她的房子她一個人能賣?」
「對!沈桉才是可憐人啊,生病了你不管不顧。」
「以前還被你家暴。我看你就是該!」
不知道是誰開了個頭,街坊鄰居終於把對嚴一平長久的不滿發泄出來。
嚴一平就像是被釘在樹上,被審判著。
足足被罵了大半個小時,他才下樹,自認倒霉向房主承諾說不會再糾纏。
「那我放在房子裡的錢,總要給我吧。」
這人本來就是潤氏集團的保鏢,暫時假扮房主,怎麼可能給嚴一平好處。
「那錢被你老婆拿走了,你要錢的話去找她。」
「那她在哪裡?」嚴一平怒問。
「你老婆在哪裡你都不知道,我怎麼知道,搞笑。」
男人沒好氣地說,「再不走我可就打電話通知警察局,說你強闖民宅了哈!」
「你——!!」嚴一平看著這大塊頭,含怒不敢言。
最後還是服軟,說自己被狗咬了要打疫苗,身上又沒錢。
保鏢考慮到性命,這才給了嚴一平兩千塊錢醫藥費。
嚴一平回屋翻了下藏錢的地方,確實沒找到錢。
在大塊頭眼皮子底下,簡單地收拾幾件衣服,拉著行李箱出門。
整個過程中,他一直在心裡罵那個臭娘們。
拉著行李箱才走出小巷,又被一群要債的人找上。
身上僅有的兩千塊現金也被洗劫一空。
「還剩下五萬三千塊,再給你兩周時間,不還的話……」
要債領頭人是個光頭,他盯著嚴一平的腰。
嚴一平突然腎疼。
「我真沒錢了,你們問我兒子要啊,他有錢!」
「還有我老婆,她才賣了房子,有一大筆錢啊,你們去找他們啊!」嚴一平痛哭流涕,覺得全世界都在欺負他。
要債的人互相對視了一眼。
他們何嘗沒有想過問嚴一平的家人要錢,可才找到沈桉和嚴路,就被上頭的人打了招呼,還連續打了兩次招呼。
說什麼找沈桉和嚴路的麻煩,會讓他們在燕市消失。
「你他媽簽的字畫的押,不找你找誰?!」光頭揪著嚴一平的領口把他提起來,「當初你可說了會馬上還。」
「不還,就等著被噶腰子吧。」光頭冷笑一聲,將嚴一平摔在地上。
嚴一平跪在地上哆哆嗦嗦地承諾自己馬上就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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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裴老爺子收到血緣鑑定報告。
翻開報告的手都在緊張地顫抖,一看結果,嚴路確實和他有著血緣關係。
裴勝驀地鬆了一口氣,又把結果拍照發給沈桉和嚴路。
沈桉回消息:【這樣就好】
另一邊,嚴路坐在書房正在和潤雪寫作業。
收到消息,嚴路眸光細微地動了下,又把結果拿給潤雪看。
潤雪眨巴眨巴眼睛,把毛茸茸地腦袋湊過去看,「你還真是裴老爺子的親孫子呀。」
「報告顯示是這樣。」
潤雪吃驚又捧場地發出一聲此起彼伏的「哇~~~~」
「那我豈不是釣到一個金龜婿了。」
「看來我的眼光確實好。」
嚴路:「…………」
他忍住捏潤雪臉蛋的衝動。
硬是沒想明白,潤雪怎麼還能從這方面夸到自己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