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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了……
潤雪是潤家捧在心尖尖上的小少爺。
有了雄厚的家底給嚴路撐腰,嚴路也能放心地追求潤雪。
他並不知道嚴路和潤雪已經在一起了,只當嚴路暗自中意潤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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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放學,嚴路隨便吃了點東西,就和裴老爺子去了醫院一趟。
從醫院出來,嚴路還要回學校上晚自習。
裴勝看著站他身前的少年,下意識抬起手想要拍拍嚴路,怕叨擾到他,又悄無聲息地放下手。
「你問我潤雪的那件事……」裴勝剛開了個頭。
嚴路轉過頭去。
裴勝:「喜歡的話,就去追,我不攔著。」
嚴路點了點頭,唇角勾起淺笑,也沒說實情。
「嗯,知道。」
裴勝坐上車,拍拍身旁的位置,嚴路跟在他身後坐上去。
醫院離四中也不是特別遠。
裴勝都感覺沒過幾分鐘,怎麼又到分別的時候。
他下車走幾步路送嚴路,嚴路指著不遠處的學校正門,淡聲道不用再送了。
裴勝最後還是鼓起勇氣拍了拍嚴路的肩膀,「好,那你先去上晚自習吧。」
他面上不顯,心裡實則有些緊張,但也活了大半輩子,看上去極為淡定。
就連嚴路也沒有發現,這位久居高位的老人在暗暗緊張。
連夜回到滬市。
裴勝讓司機送他回老宅,剛進家門還沒來得及喘兩口氣歇歇,裴銘就一副興師問罪的表情疾步走到他面前。
「什麼事這麼急?」裴勝微掀眼皮。
裴銘質問的話剛到嘴邊,被父親這麼輕輕地一瞥,偃旗息鼓。
老人的黑眸仍舊明亮矍鑠,好像裴銘什麼都不說,就被看穿了一切。
「秀珠她才回國,也不了解公司的情況。」
「現在就讓她出任CFO的職位…會不會太過莽撞。」裴銘不由地放低聲音。
憑什麼她一個女人一回國就要插手公司的財務狀況。
「秀珠在國外有豐富的實戰經驗。」裴勝冷笑了一下,「再說,有王叔帶著她,我覺得以秀珠的能力,可以勝任這個職位。」
裴銘瞞著他一些事。
剛好還能趁現在,調查一下公司財務情況。
「可是……裴秀珠這樣肯定會引起公司其他高層的不滿。」裴銘緊捏著拳頭。
他吃了多少苦才在公司站穩腳跟,坐上CEO的位置,讓那些股東心服口服。
「所以,你要幫一下你的妹妹,不是嗎?」
裴勝端坐在沙發上,微笑地看著裴銘,「還是說,你並不想要秀珠參與管理公司?」
他就像一隻笑面虎,被這樣看著,一股涼意遍布全身,裴銘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怎麼會,我只是……擔心妹妹壓力太大。」裴勝說。
「不用擔心,就當是鍛鍊她的能力,她遲早要和你一起管理公司,不是嗎?」
裴銘不想接話,又不得不接話,他緊咬著牙應聲。
……
驅車回到家,裴銘忍不住將房門摔出一聲巨響。
他不耐煩地扯送領帶,想到嚴路,連忙打電話給嚴一平。
嚴一平才被拘留放出來,正愁身上沒錢,一看到電話,連忙接通,開口就是想讓裴銘給他打錢。
「你還好意思提,我讓你看住沈桉和嚴路。」
「你呢,這點事都做不好!」
裴銘怒吼著,隔著電話嚴一平都能感覺得到他的怒氣。
嚴一平摳了摳鼻子,「要不是你情人背著我把房子賣了,我會和警察起爭執打起來被拘留?」
「我還應該問你要醫藥費呢。」
「再說了,我又不是什麼神通廣大的人,要把兩個大活人留在燕市,兩萬可不夠。」
電話這一頭,裴銘都快要被氣得暈過去,「什麼情人?你他媽亂猜什麼?」
嚴一平無所謂地聳聳肩,也沒再繼續戳破這件事,「反正你必須給我再打……」
「兩百萬,我要兩百萬的封口費,不然我就把這件事捅出去!」
裴銘最恨被人威脅,一想到父親要是知道他十八年前就找上嚴一平,他在裴氏集團的地位更不保。
「那你就試試。」裴銘聲音冷得刺骨,「看你有命拿錢,有沒有命花。」
裴銘直接將電話掛斷。
心裡也不著急,以前打款也沒留具體信息,花點手段隱瞞身份也不是難事。
最後……他也不介意花點錢製造意外。
陡然惶恐,就好像有什麼逐漸失去他的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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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掛了電話,也沒靠威脅要到錢。
嚴一平想起剛才電話里寒冷刺骨的語氣,有點怕。常年混跡賭場,他也見過被砍手砍腳的賭棍。
十八年前就能隨便拿出一百萬的人,可見不是什么小人物。
嚴一平只能暫時作罷。
身上也他媽沒錢了,他想起房子被搶占的那天,屋子裡還放有幾千塊錢。
當晚,他隨便找了個便宜的招待所將就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