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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看在你身材還不錯的份上,准了。」顧念傲嬌地揚了揚下巴,心裡也默默鬆了口氣,睡在年深身邊,應該就不用怕了。
躺在床上,顧念心滿意足地抱住年深的胳膊。
闔上眼,那個畫面又來了,但這次有年深的氣息環繞在身邊,他沒再害怕,翻過那個畫面,腦子裡跟照相機鏡頭似的,一幀幀閃過跟鶴聖人有關的畫面,最後定格在當初在渝關城千機堂初見的畫面時,顧念突然反應過來了什麼,猛地坐了起來。
「怎麼了?」察覺到他的動作,年深連忙起身,握住了他的手背。
顧念看著年深,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我想明白了,這個鶴聖人應該是假的。」
作者有話說:
顧·嘴硬卻慫·念:我不怕,我就是覺得冷,想跟你睡一晚。
備註:1、四時捺缽: 春捺缽皇帝正月上旬起牙帳……天鵝未至,卓帳冰上,鑿冰取魚。冰泮,乃縱鷹鶻捕鵝雁。晨出暮歸,從事弋獵——《遼史》
五坊擎進海東青鶻,拜授皇帝放之。……更相酬酢,致賀語,皆插鵝毛於首以為樂。賜從人酒,遍散其毛。——《遼史》
夏捺缽:炭山……地寒涼,雖盛夏必重裘。宿草之下,掘深尺余,有層冰,瑩潔如玉。至秋分,則消釋。山北有涼殿,虜每夏往居之。——《乘軺錄》.路振.宋
秋捺缽,曰伏虎林。七月中旬,自納涼處起牙帳,入山射鹿及虎。林在永州西北五十里。——《遼史》
第188章
假的?年深怔了怔,「不,我確定死的就是我們之前見過數面的那個人。」
顧念眉峰微揚,「如果從頭到尾,我們見到的都不是真正的鶴聖人呢?」
「你是說,一開始出現在大家面前的鶴聖人就是假的?」年深皺了皺眉。
月光穿透窗欞,在年深弧度漂亮的眉骨和鼻樑上留下淡銀色光暈,英俊得奪人魂魄。顧念心裡的小人被帥得尖叫著滿地打滾,怪不得人家都說『月下觀美人』,這個角度,這個距離,根本抵擋不住好嗎?
「沒錯,障眼法,」 顧念忍不住摸了年深帥氣的臉頰一把揩油,「我猜我們見到的那個『鶴聖人』,其實是真正鶴聖人的『傀儡』,也是他為方便後期脫身,早就為自己安排好的一步棋。」
年深倒是沒在意顧念的動作,以為是自己臉上沾了什麼東西,下床摸出火摺子點亮了油燈,又順手將顧念的外袍遞給他,「他如果真的是傀儡,又如何能應付得了那許多場面?」
「所以真身一定會跟在他旁邊。」顧念懶得穿,接過外袍敷衍了事的往身上一裹,沒翻出來的左袖掛在旁邊,晃晃悠悠的。
「你是說,那兩個鶴童?」年深立刻反應過來,邊幫顧念翻袖子邊細細思索了片刻,抬眼看向顧念,「右鶴童?」
左右鶴童誇張的面具和服飾塑造了鶴聖人身後兩個背景般的形象,大家記得的只是那身造型,而不是真正的『人』,再加上左鶴童『動作』更多,更是相對的大大削弱了右鶴童的存在感。這無疑是那位鶴聖人對自己本尊的保護。
「我也認為是他,」顧念點了點頭,下巴被半罩在床帳的影子裡,「現在回想起來,當初在千機堂,左鶴童和鶴聖人的目光都時常忍不住會偏離,被樂伎木偶吸引,只有右鶴童的注意力始終都在我們的談話上,如此定力絕非常人。」
年深『嗯』了聲,的確,細究他們三人的言談舉止,右鶴童才是最為穩重端肅的那個,換句話來說,也很可能是三人當中眼界最高,見識最廣之人。
再對比其它的場合,大部分需要出力、打雜、無足輕重類的事情,鶴聖人基本都會支使左鶴童去做,斗寶大會上,右鶴童更是只出來過一次,就是檢查斗轉星移亭的時候,而且以斗轉星移亭驚人的效果來說,說不定還是他自己『要求』的。
仔細想想,右鶴童的地位其實的確比左鶴童高得多。
可惜的是,他們當時的心思都在實施攻城計劃上面,勉強關注了下前排的方曜月和鶴聖人,幾乎沒有注意後面背景板似的那兩位,否則可能會更早發現問題。
顧念打了個哈欠,「等明天早上再問問徐愷,他們王上當時抓人,除了鶴聖人,兩個鶴童有沒有一起抓回來。」
「就算抓到了,恐怕也不是真正的那個右鶴童。」年深搖了搖頭,如果他們現在的猜測是真的,這本就是真正的鶴聖人當初以防萬一給自己準備的金蟬脫殼之計,那麼他這次要麼已經提前安排好替身根本就沒有跟過來,要麼就是選擇詐死之類的方式逃脫。
總之,他費盡心力給自己留下了一個脫身的機會,反而被抓住的話,那就是個笑話了。
「那慘了,」 顧念露出遺憾的表情,「泥牛入海,現在想要再把他找出來恐怕就難了。」
左右鶴童從始至終一直都戴著面具,從不以真面目示人,身高和身材都是最普通的那種,只要摘掉那個誇張的面具換身衣服混進人群,想找人無疑是大海撈針。
「徐愷不是說他喜歡記人的特徵麼?不如明天問問他,右鶴童有什麼特徵。」
顧念默默點頭,也只能這樣了。
第二天見到徐愷,顧念便迫不及待地抓著他追問起關於右鶴童的事情。
右鶴童的特徵?徐愷仔細回想了會兒才道,「他好像真的沒有什麼特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