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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雨過天晴。顧念跟年深帶著白老虎和黑鷹,繼續朝灰州行進。他們一路上特意又找了些村落的農戶了解狀況,因為墾地的時間差不多,大多跟那位阿婆家的狀況類似,收成不好,顧念便陸續又簽了十幾份合同出去。
這樣一來,自然也就耽誤了他們的速度,第三天下午才到灰州。
顧念和年深觀察了下,灰州的守備還算嚴謹,查看過所的態度也很認真。不過,灰州的城牆雖然也已經用水泥加固過了,但高度比渝關城差了一截,對他們的特攻隊來說,要趁夜登上圍牆並不難。至於守城的人力,城內外的駐兵加起來,也就兩千來人的樣子,顧念覺得運氣好的話,說不定他們可能派五百精兵就能將此處拿下。
顧良和年羽太過扎眼,進城門的時候就吸引了不少目光。兩人假裝找好吃的食肆,溜達著在城裡繞了半圈,最後在城內最大的那間客棧住下了。
這裡也是一樓食肆二樓住宿的格局。顧念跟年深要了個雙床房,正要上樓,忽然有兩個契丹打扮的商人攔住了他們。
左邊那人看起來跟顧念差不多年紀,長得也還算端正,就是眉眼中隱隱流露出一股狠辣的氣息。他脖子上的掛飾和腰間匕首都鑲著彩色寶石,看起來頗為華美。
右邊那人大約四十來歲,面白須短,看起來還算和氣。
「這個老虎,多少錢?」短須男人用不太流利的漢話問顧念。
「不好意思,這隻老虎已經被人訂了,我們是過去送貨的。」顧念見那兩人的目光粘在顧良身上,便沒報價,打算直接搪塞過去。
「他給多少錢,我們出,雙倍。」男人一副志在必得的態度。
顧念賠了個笑,「抱歉,咱們做生意的,就講究個誠信,不然以後也沒辦再混了不是?」
「三倍?」
「真的不行。」
那人這才嘆了口氣,悻悻地用契丹語跟旁邊的年輕人解釋了句,『人家不賣』,拽著年輕人往他們原來坐的那張桌子走。
那個年輕男人明顯有些生氣,邊走邊跟那個短須男人唧哩咕嚕地道,「實在不行,咱們就殺了他們,把老虎搶走。」
他說的是契丹話,自恃別人聽不懂,也就沒太壓低聲音。
那個短須男人回頭看了顧念他們一眼,見顧念面色如常才確定他們聽不懂,笑著擺擺手,又用契丹話勸了那個年輕男人一句,「這裡是鎮北軍的地盤,不可胡來。」
想殺人奪虎?想得倒是美!顧念撇了撇嘴,跟年深邁步走上了樓梯。他這兩年跟著莫寒禮,早已經把契丹語學得七七八八,只要不是太生僻的俚語,全都沒問題。
等進了房間,顧念便把剛才聽到的對話跟年深複述了一遍。
「那個年輕人應該有點身份。」年深回憶著他項鍊上圖騰似的花紋,似乎是契丹五支貴族中的一脈。
「要不今晚你去探探?」
「算了。」年深搖了搖頭,他不懂契丹語,過去恐怕也聽不到什麼,再說留顧念一個人在房間裡,他也不放心。還是以後有機會再說吧。
「開門,快開門!」
第二天一早,顧念還沒睡醒,房門就被人拍得叮哩哐啷亂響。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年深已經起身走過去應門,白老虎也縱身跳下床,幾步竄到了年深身邊。
顧念打了個哈欠,勉強坐起身。
年深剛打開門,就呼啦啦闖進來一群官差,為首那人打量了年深、他腳邊的白老虎以及床上剛坐起身的顧念一眼,冷冷地一揮手,「就是他們兩個,抓起來!」
作者有話說:
顧念:???
備註:1、唐順宗時期,有一年,發生了嚴重的旱災。數月不雨,百姓顆粒無收,更為嚴重的是天災帶來了重大瘟疫,許多村落十室九空,橫屍遍野。為免除恐慌呢?宰相賈耽一紙經書,頒告九州。這就是著名的《新菩薩經》,全文總綱就一句話:「每日念阿彌陀佛一千,(可)斷惡行善。」「勸諸眾生寫一本免一身,寫兩本免一門,寫三本免一村,若不寫者滅門,門上傍之得過此難。」堪稱古代版連鎖經,這本經書後來被認定為假託佛說的偽經,歷代大藏經亦均不收,僅存於敦煌遺書中。
第166章
什麼情況?顧念頂著兩撮左右拱起的『Y』字形呆毛,眨了下眼睛,被眼前的情形弄懵了。
七八個官差分做三撥,凶神惡煞般地撲向年深,白老虎和顧念。
年深身形微晃,沒等自己面前的那三個官差看清楚,直接踩在他們肩膀上躍了過去,又閃電般的出腳踹翻了沖向顧念的兩個官差,兩撥人撞到一起,哐哐噹噹地倒了下去。
「嗷嗚!」白老虎示威性的仰頭吼了一聲,氣勢洶洶的將右爪拍向地板。
「喀啦啦!」木屑飛濺,半寸多厚的木頭登時碎裂出個大洞,嚇得奔到它前面的兩個官差登時停住了腳,房樑上震落的塵土撲簌簌掉落,灑了他們半身,讓兩人咳嗽著往後退了好幾步。
眨眼之間,那些抓人的官差摔的摔,退的退,個個狼狽不堪。
這獨眼大漢什麼來路?見年深隨手就撂倒了自己的四五個手下,門口的官差頭目臉色微變,下意識地後退半步倚住了門框。
身邊雖然還有兩個人沒上,但他心裡清楚,他們這十來個人全上去,也未必能在人家手上走過三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