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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福山認為那些錢都是他掙得,他拿出去給林洛有啥不行的?他是一家之主,沒想到他媽會反應這麼大。
他看出來了,錢到了他媽手裡,她就沒想著往外拿。
看到這裡他突然想到了,林洛懷孕的時候想吃個酸棗兒,卻被他媽臭罵了一頓,那時候林洛還挺著大肚子,手足無措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
蔣福山的心臟像是被什麼東西牽扯了一下,胸口也跟著悶悶地難受。
不管咋說,那曾經是他媳婦,他媳婦懷著孕想吃點酸的都不行。
那時候他沒往心裡去,但是看著現在苗蘭對待錢的態度,就知道林洛可能沒有他想像的那樣享福。
「錢我已經給她了,我跟她離婚了,以後別提這事兒了,錢沒了可以再賺。」
他現在是鋼廠保衛科的小科長還差這點錢嗎?他已經對不起林洛了,在錢上不能再讓人說出『不』字去。
「可那是三千多塊錢呀?」苗蘭說完就暈過去了。
三千多塊錢,苗蘭哭了三天,連帶著把沈紅也恨上了,要不是她勾引蔣福山,蔣福山也不能離婚,不能把錢都給林洛。
「不行,我得把錢要回來。」
苗蘭急著爬起來,可是上哪兒去要去?林洛上哪兒去了都不知道。
林洛無父無母,跟著哥哥嫂子長起來的,哥嫂也在外地做生意,根本找不著。
苗蘭想著要不等林洛過來拿東西的時候,跟她把錢要出來。
家裡還有這麼多林洛的東西,她應該過來拿吧?
等了好幾天林洛也沒來。
林洛也不傻,家裡那些舊衣服才值幾個錢?她幹啥冒著風險要一堆破爛兒?
眼看著三千多塊錢沒了影兒,苗蘭就恨死了沈紅。
不光是三千多塊錢的事兒,以前林洛在家裡燒火做飯端茶倒水啥活都不用她管,現在林洛走了,家裡的活都得讓她干,苗蘭恨起來直罵娘。
從簡入奢易,從奢入儉難,被人伺候慣了的人,現在啥活都得干,那比死都難受。
「媽,你做的這是啥東西?能吃嗎?」蔣福山夾著碗裡粘乎乎的一大坨,嫌棄的說道。
本來是下麵條,麵條都黏成一坨,外面已經煮爛了,裡面還不熟,一股子生面味兒。
蔣福山十多年沒吃過這麼難吃的東西了,蔣東東在旁邊也嫌棄的不想動筷子。
苗蘭忙得灰頭土臉的,好不容易把飯做熟了,沒想到他們還嫌棄。
「你們想吃自己做,不吃拉倒!這日子啥時候是個頭啊!」苗蘭想想就哭起來。
……
離婚之後林洛的日子過得那叫一個舒坦,再也不用看人的臉色,不用給人做飯,不用被人嫌棄,關鍵還有錢花。
看著自己里的貨幣值,林洛心裡那叫一個美,但是她想要脫離這個世界這點錢是遠遠不夠的。
她穿過來的時候,自己在平行世界裡的身體已經死了,她需要到各個空間裡做任務,賺取貨幣值,每一個世界都有它不同的貨幣值,只要完成足夠多的貨幣值就能獲得相應的能量,自己就能起死回生。
這代價就是她必須賺錢,賺更多的錢才能完成貨幣值。
她知道再過不了多長時間許多工廠就會改制,承包工廠那樣的項目,林洛根本不敢想,但是承包食堂是可以做到的,食堂里人多,而且掙錢快,這是一個很好的門路。
想到這裡,她開始留意工廠食堂招工的工作,到時候就算承包不了食堂,自己當個廚師也能賺不少錢?一想到賺錢的門路,林洛就躍躍欲試。
她要去上班就得先給甜甜找個託兒所才行。
永豐鋼廠邊上就有託兒所,專門給鋼廠里職工們提供方便的。
這年月託兒就是哄孩子的地方,老師也不教孩子學知識,不存在啥教學質量不好這一說。
林洛帶著甜甜到了託兒,等她到這兒才發現來入托的孩子真不少,光屋裡看到的就有七八個,外面還有等著排隊的。
甜甜新奇地看著這些跟她一般大的小朋友。
他們都不知道到這裡來幹啥,但是隱約的知道以後他們可能會經常碰到。
在這群人里有一個身材挺拔相貌英俊的男人穿著軍綠色衣裳,手裡領著一個小男孩兒也擠在人群里報導。
這麼出眾的男人站在人堆里鶴立雞群一樣,讓周圍的人看起來灰撲撲的。
小男孩兒牽著男人的手,一口一個舅舅,一口一個要回家,男人一個眼神兒,那個男娃就不做聲了,不過看起來很委屈,淚珠掛在臉上,鼻涕牛牛都冒出來了。
這時候甜甜跑過去,給那個小男娃塞了一顆糖。
「你也是來上託兒所的?我媽說這裡可好了?」甜甜仰著小臉兒,咧著嘴兒,因為少了兩顆牙,看起來笑得格外燦爛。
小男孩兒手裡拿著糖,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甜甜,也不哭也不鬧了。
林洛:……
旁邊那個高大的男人也轉過身來,眼睛落在了林洛身上。
林洛今天穿了一身灰斜紋,頭上的長髮全都盤起來,整個人看起來乾淨利索。
看見男人打量她,林洛也沒有半點不好意思,她知道對方看她絕對不是因為看她長得好。
「謝謝!」男人醇厚的嗓音格外好聽,林洛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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