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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雲亭並不知道他今天發生了何事,還以為他的弟弟已經厭惡他到這種程度,臉上露出受傷的表情,「那好吧,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來看你,這段時間我會一直待在國內,如果你有什麼需要我幫助的,可以隨時找我。」
在送走男人後,賀雲弋再也支撐不住,癱倒在沙發上。
濕透的衣服黏在身體上很不舒服,可他已經連去換洗的力氣都沒有了。
雙眼逐漸失焦,在昏迷前,他唯一的想法是,等醒過來一定要吃一頓炸雞,甘梅味的,還要配上加滿冰塊的肥宅快樂水。
幾分鐘後。
公寓的門再次被打開,進來的竟是剛剛說要離開的賀雲亭。
他走到沙發旁,看著昏迷不醒的青年,撥通一個電話。
等待對方接聽的過程中,他煩躁地啃咬著手指甲,和剛剛賀雲弋面前溫柔的形象判若兩人。
電話在「嘟」一聲後被接通。
「雲亭?你回國了?」
「顧淮之!我特麼的是不是警告過你照顧好我弟弟?你竟然欺負他?」
電話那頭的顧淮之剛把宋言送走,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被劈頭蓋臉一頓罵,語氣自然也好不到哪去,「你發什麼瘋?我什麼時候欺負他了?我就差沒把他當祖宗供著了!」
「我今天一天都跟著他,從你公司出來後他就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肯定是發生了什麼。」
「一天都跟著他?」顧淮之實在沒忍住,爆了句粗口,「你特麼的真變態。」
顧淮之掛了電話,連他都忍不住同情起賀雲弋來。
一個許南蕭,一個賀雲亭,一下遇到兩個瘋子。
「許南蕭?」顧淮之手指在桌面上輕點幾下,回憶起今天發生的事,難道,是聽到他和宋言的談話了?
第32章
雨停了。
許南蕭合上電腦, 摘下眼鏡,有些疲憊地捏了捏眉心。
如此高強度的工作, 就連趙彤也有些吃不消。
他也不在乎形象, 隨意癱在椅子上,望著對面的好友,深深嘆了口氣, 「我說,你打算在這待多久啊, 公司上上下下一堆事等著你處理呢, 之前那幾個老股東你可是答應給他們多少好處才讓他們站在你這邊, 結果現在倒好,你一直不出現,他們都以為你跑路了,天天到公司堵我, 找我要說法。」
「你沒跟他們說我病了,需要修養嗎?」
「說了啊, 不過你是他們的親侄子嗎?」
許南蕭瞥了他一眼。
趙彤憋著笑繼續說:「哦,我忘了,就算你是他們的親侄子, 他們也不會管你死活的。」
許南蕭取回手機, 開機後發現有幾個未接來電, 都是顧淮之打來的。
不是在把他送走之後就避他不及嗎?怎麼會打電話?
想歸想, 他還是回了過去, 畢竟未來公司業務上還有合作,面子還是要給的。
電話很快接通, 但對面卻一直沉默。
「顧總?你要是現在不方便說話,我就掛電話了。」
「等等。」顧淮之罕見地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他猶豫了下,才試探性地說:「賀雲弋跟你在一塊嗎?」
「他不是去找嚴儀了嗎?」
顧淮之看了眼剛訂好飛機票的嚴禮,有些心虛地小聲說:「他應該是知道了。」
「知道什麼?」許南蕭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知道,你是騙他的了。」
說完這句話,顧淮之立馬掛斷電話,手機關機,拎上行李箱,「現在就走!」
這事雖然本來就是許南蕭做的不地道,但他也有責任,更別說現在賀雲亭那個瘋子也回來了,他才剛和宋言複合,可不能被這兩個瘋子纏上,就讓他們自己狗咬狗去吧。
上飛機前,顧淮之還特意給許南蕭發了賀雲弋現在的地址。
【我想你應該需要這個。】
發完消息後,他又立刻關機。
在一旁看了全過程的嚴禮忍不住扶額嘆氣,「老闆,您這分明是拱火啊,雲弋他哥現在就在公寓,您又讓許先生過去,他倆一見面,那不是……」
「擔心什麼?都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心裡都有數,總不會見面就打起來吧。」
「……那還真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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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咖啡廳狂奔回來的許南蕭,看著空蕩蕩的病房,一時間很難接受,那個總是會笑著問他傷口還疼不疼的青年就這麼不聲不響地離開了。
還記得賀雲弋最討厭醫院裡消毒水的氣味,每次他總會跑到他身邊,趴在肩膀那,像只小狗嗅來嗅去,說他身上噴了好聞的香水。
他不是沒想過早點告訴他真相。
但他總是害怕,總想著再晚點,等到賀雲弋徹底離不開他。
沒想到,這一天到來的這麼快。
跟著他後面一起跑回來的趙彤喘得不行,扶著椅子坐下,「不是大哥,你突然發什麼瘋啊,瞧你平時一副馬上要死的弱不禁風的樣子,跑起來還這麼有勁啊?」
「他走了。」
「誰?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