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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走前,顧淮之還把賀雲弋拉到一旁,親自囑咐,「如果他有什麼需要,儘量滿足,但是,你……記得離他遠點。」
雖然這話聽起來有點前後矛盾,不過賀雲弋暫時忽略,拍胸口保證,「放心,我也是有職業操守的,不會挖你牆角的。」
顧淮之看他「睿智」的眼神,深深嘆了口氣。
賀雲弋站在門口,目送轎車消失在路的盡頭,確認他們沒再回來,這才鬆了口氣,興奮雀躍地差點跳起來。
剛準備把這個好消息告訴許南蕭,手機突然震動了下。
是嚴禮發來的消息。
【小賀,待會顧總另一個助理會過去照顧你們,他不像我這麼平和,為人比較死板,切記,別惹到他。】
我去!
剛想說他們自由了,這怎麼還送個更厲害的過來!
小說里可沒這一遭啊!
他又惆悵了。
回到庭院,默默坐到許南蕭對面。
「怎麼了?」
「你真不打算跑路嗎?現在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要是等會那個人來了,可就沒機會了!」賀雲弋苦口婆心勸說。
許南蕭放下雜誌,下巴微抬,「你是說他嗎?」
話音剛落,一個帶著頭盔的男人出現在別墅里,身下還騎著非常拉風的……小電驢。
如此與眾不同的出場方式,肯定就是顧淮之的人無疑了。
那人放好小電驢,朝二人走過來。
「許先生,賀醫生,我……」話說到一半,他才想起來頭盔忘記摘下來,趕緊轉過去把頭拔出來。
臥槽!
賀雲弋忍不住發出一聲國粹,「嚴禮你怎麼突然回來了?你不是要去趕飛機嗎?」
說完他又覺得不對勁,眼前這人雖然和嚴禮長得一模一樣,但衣服跟剛剛穿的完全不一樣,氣質也不同,而且,這人的痣在臉頰左側,嚴禮的在右邊。
這什麼鬼!
那人冷冷瞧他一眼,自我介紹道:「我叫嚴儀,是顧總的助理,在顧總出差這段時間,由我來照顧二位,還希望二位儘量配合我的工作,別讓我為難。」
這說話的調調果然不是嚴禮。
嚴禮雖然剛開始也冷冰冰的,但最起碼還挺有禮貌的,這個嚴儀,眼睛都放在頭頂上了。
不過他還是好奇,「你跟嚴儀是雙胞胎兄弟?那你們誰是哥哥誰是弟弟?」
嚴儀輕輕瞥了他一眼,沒說話。
嘿,這小子!
賀雲弋又戳了下他的肩膀。
嚴儀嫌棄地皺了下眉,語氣也不太好,「你到底想幹什麼!」
賀雲弋指了指他身後,「你的小電驢。」
嚴儀回頭,一隻白色的小狗跳到他小電驢的坐墊上,正抬起腿準備幹事。
「別!」
等他阻止已經來不及了,一道黃色的液體順著坐墊流了下來。
巴特放完水,舒服地抖了抖身子,幾步跳下來,跑到賀雲弋腳邊蹭著。
賀雲弋看著嚴儀難看的神色,別提有多爽了。
他蹲下來,摸了兩把狗毛,「好狗!」
嚴儀氣得直發抖,「你!」
「我怎麼了?」賀雲弋抱起巴特,頗為嘚瑟,「這可是顧總的小心肝,你敢拿它怎麼樣嗎?」
嚴儀無話可說,憤然離去,扶著他的小電驢到一旁清洗。
賀雲弋旗開得勝,忍不住哼起小調。
「這麼開心?」一直在旁看戲沒說話的許南蕭挑眉問他。
「一點點吧。」賀雲弋放開巴特,讓它自己玩去,「不過感覺這個人不太好相處,要是給你臉色看怎麼辦?」
「你覺得應該怎麼辦?」許南蕭又把問題拋回去。
「那我們就跑唄。」賀雲弋說得理所當然,笑得沒心沒肺。
許南蕭眼睫輕輕眨了一下,眉眼斂著柔光,像是在回憶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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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一上午的你來我往,當然,大部分是賀雲弋主動出擊。
這個不管,總之,他幾乎已經摸清嚴儀的脾性,雖然長得跟嚴禮一樣,但智商可完全比不過對方。
中午張姐又做了紅燒魚,賀雲弋正準備大快朵頤,這煩人精又來了。
他頂著一張死人臉,就站在賀雲弋旁邊,眉頭皺得能夾死一隻蒼蠅。
「嘖,你要麼坐下來好好吃飯,要麼就玩自己的去,跑這站著幹嘛?」賀雲弋白眼都快翻天上去了。
「你知道自己是什麼身份嗎?在這,只有許先生是客人,你跟我都是顧總僱傭來照顧許先生的,怎麼能上桌吃飯?趁許先生還沒來趕緊下來!」
賀雲弋也不知道他這些話是跟誰學的,正準備反擊,許南蕭就從二樓下來,拉開椅子坐在他旁邊,抬頭掃了一眼嚴儀便收回視線,「你要讓他到哪去?」
嚴儀見他並未發火,狐疑地看向旁邊的賀雲弋。
過了片刻,他才低頭說:「下人不該跟主子坐在一張桌子上。」
還真是實誠。
屋內氣壓頓時又低了一分。
賀雲弋這還是第一次看見許南蕭生氣,悄悄戳了下他的胳膊,「估計他是電視劇看多了,你就別跟他一般計較了。」
許南蕭把處理好魚刺的魚肉夾進他碗裡,「他這樣說你,你不生氣?」
「嗐,這有什麼可氣的。」賀雲弋大大方方,看起來也確實不像生氣的樣子,「最起碼他還把你當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