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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雲弋委屈撇嘴。
巴特在他旁邊哼唧。
一人一狗,完美配合!
「張小海!」張姐從地上撿起魚竿,「現在你還有什麼好解釋的!」
賀雲弋蹲下來,和巴特擊掌,再抬頭,便和二樓露台上的某個人,視線相對。
太陽已經漸漸落下,陽光並不刺眼。
但賀雲弋還是忍不住眯了下眼,移開視線。
繼續擼著狗頭,「巴特,好狗!」
「你每天吃的魚都是小海弄的,你這麼坑他?」許南蕭友好提醒。
「!」賀雲弋手上一用力,揪下一撮狗毛,疼的巴特慘叫一聲,直瞪著他。
「不好意思啊。」賀雲弋一邊安撫,一邊把那撮狗毛安上去,「那什麼,我先去救小海哥,你自己玩去。」
「汪汪!」
賀雲弋趕緊跑過去解救他海哥。
三言兩語把張姐哄好,轉頭對上張小海哀怨的目光。
「賀醫生,我有什麼地方惹到你了嗎?」
賀雲弋鎖好門,走過去,少見的冰冷嚴肅,「我昨天看見你了,你又在賭錢是嗎?你忘了之前怎麼答應過你姐姐的嗎?」
張小海怔了怔,眼神里滿是難以置信。
「你……你怎麼知道……」
「你先別管我是怎麼知道的,我只是想勸告你,現在的生活來之不易,不要總是覺得,我就只賭一次不會有事的,有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到最後,你想收手都來不及。」賀雲弋輕嘆一聲,「我知道你本性不壞,所以才跟你說這些。」
張小海沉默良久,終還是低聲應下,「你放心,我以後不會了。」
從房間裡出來,正巧碰上嚴儀,看他著急忙慌的,好像在找什麼東西。
「你找什麼呢?」賀雲弋問了句。
「找我車鑰匙!」嚴儀還瞪了他一眼,「該不會又是你偷的吧?」
「……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呢,還有,我再澄清一點,昨天我可不是偷的,是你丟在那被我撿到的。」
兩人正說著話,嚴儀餘光瞥見站在樓梯口的許南蕭,話鋒一轉,搭著賀雲弋的肩,硬是把他轉了個方向。
「你幹嘛?」
「你上午不是跟我說有一款遊戲特別好玩嗎?過來教教我。」
「?」賀雲弋對他的迷惑行為甚是不解,「你不是說那遊戲太幼稚了,打死都不會玩嗎?」
「我現在想想感覺還是挺解壓的,用來打發時間也不錯。」
嚴儀推著賀雲弋進了自己房間,從頭到尾他都沒敢再看許南蕭,生怕自己一不小心暴露了什麼。
雖說賀雲弋這小子令人討厭的很,但要說眼睜睜看著他被顧淮之扔進海里餵魚,好像也不太忍心。
那他就大發慈悲,挽救一下這個即將失足的少年。
賀雲弋從進房間就發現嚴儀在發呆,臉上的表情還挺豐富,一看就知道,智商沒比他高到哪去。
「嘿,回神了,在想什麼呢?不是說讓我教你打遊戲嗎?」
「打什麼遊戲啊!」嚴儀恨鐵不成鋼,「我下午跟你說的,你到底聽進去沒啊!」
賀雲弋先是愣了會,才想起來嚴儀說的是什麼,他嘆了口氣說:「聽進去了,你不就是讓我別喜歡他嘛。」
「所以啊!」
「所以什麼?」
「所以,讓你從情網中逃脫出來的第一步,就是減少你們在一起的時間,畢竟對著許先生那張臉,肯定會讓你越陷越深。」
嚴儀分析得頭頭是道,聽起來讓人不明覺厲。
賀雲弋給他點了個贊,「你說得非常有道理!」
下一秒,敲門聲響起。
張姐語氣有些著急,「小賀,我剛剛看見許先生臉色很不好,還一直咳嗽,你要不要去看看?」
張姐連話都還沒說完,賀雲弋在聽見「許先生」這三個字時,就已經從椅子上彈了起來,「我去看看。」
嚴儀:「……」
這叫聽進去了?
分明是聽進狗腦袋去了!
賀雲弋剛到房間門口,就聽到裡面傳來撕心裂肺的咳嗽。
「怎麼回事?白天不還好好的嗎?」
沙發上,臉色蒼白的人朝他溫柔一笑,「我沒事,你別擔心。」
說完,又偏頭悶咳了幾聲,咳的賀雲弋心都跟著揪起來了。
「實在不行,我們還是去醫院吧。」
許南蕭搖了搖頭,「我這身體也是老毛病了,真的沒關係,更何況,顧總下了命令,不讓我離開這,昨天你帶我出去,他知道了一定會遷怒與你,我不想你為難。」
賀雲弋沒想到都這種時候了,他竟還在替自己著想,看他現在謹小慎微的模樣,也不知是不是顧淮之又在威脅他,虧得他之前還覺得顧淮之沒想像中那麼糟糕!
「不如這樣,明天我正好要去醫院打第二針狂犬疫苗,到時候我跟顧總申請一下,再把嚴儀帶著,這樣他總該放心了吧,只不過你要再堅持一晚上了。」賀雲弋看著他瘦削的身子,心疼都快從眼睛裡溢出來了。
許南蕭也不再堅持,同意他這個提議。
「只是,可能還要麻煩雲弋你再照顧我一晚了。」
賀雲弋頓了下,愧疚和心虛同時涌了上來。
他確實打算今晚去嚴禮的房間睡。
但現在許南蕭的情況,根本離不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