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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南蕭被扯壞了衣服,露出胸前一片雪白。
剛剛說話間還沒發覺,現下賀雲弋看著近在咫尺的胸膛,總覺得呼吸有些不太順暢。
明明看著那麼清瘦,竟然還有肌肉。
有些不自然地移開視線,摸了摸鼻尖,問他:「我怎麼會在這?」
許南蕭順著他的視線,看到自己差點被撕成碎片的衣服,唇角勾起一抹弧度,「先讓我去換件衣服?」
「你換就換唄,還要問我幹什麼?」
許南蕭笑了下,轉身往外走。
賀雲弋嘴上這麼說著,身體卻很誠實,亦步亦趨跟在他後面。
出了門才發現他所在的這間房,似乎是在地下,難怪連窗戶都沒有。
他剛想問,又想起許南蕭剛剛說會給他一個解釋,又只能把疑問壓了下去。
兩人沉默著,沿著旋轉樓梯往上走。
賀雲弋打量著這間別墅,似乎有些眼熟。
他自然不可能來過這,只是,怎麼都覺得這個地方和原著中描述的某個地方那麼相像。
直到在看見樓梯盡頭掛著那副莫奈的名畫——《睡蓮池與玫瑰》,他才確定自己的猜測。
這里,是許家的老宅。
也是許南蕭不願讓人觸碰的禁忌之地。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
許南蕭見賀雲弋停在那幅畫前,還以為他是對畫有興趣,「喜歡?」
「還行。」賀雲弋沉浸在回憶中,心不在焉地回了句。
「送你。」
「好啊。」愣了兩秒,賀雲弋才反應過來他剛剛說了什麼.
他瞪直了眼睛,指著牆上的畫,「你剛剛說要把這個送給我?」
許南蕭沒理解他的驚訝,輕描淡寫道:「一幅畫而已,你若是喜歡,那就送給你。」
「這不是一副畫的問題!」賀雲弋一時詞窮,他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算了,還是先去換衣服吧。」
這幅畫意義重大,怎麼能隨便送人!
賀雲弋對著屋子空處雙手合十,小聲道:「叔叔阿姨別介意,他不是故意的。」
兩人進入位於三樓的一間房中。
看屋內的裝飾,應該是許南蕭的臥房,只是東西實在不多,完全看不出生活的痕跡。
許南蕭從衣櫃裡拿出一件和剛剛那件款式差不多的襯衫。
修長的手指放在還沒被損毀的紐扣上,動作頓了下。
「你要一直站在這嗎?」
「需要幫忙嗎?」賀雲弋回過神,理所當然地回答。
許南蕭沉默了會,沒說話。
只是賀雲弋卻眼尖地瞧見,面前這人竟悄悄紅了耳廓。
他這是,害羞了?
還沒等他回過神,便看見許南蕭緩緩脫下被撕壞的襯衫。
光潔裸露的後背,肩胛骨像是兩片振翅欲飛的蝴蝶。
啪嗒——
什麼聲音?
賀雲弋正疑惑這突如其來的聲音是從哪來了,就看見轉過身來看著他的許南蕭面露驚訝,「雲弋,你流鼻血了。」
他抹了下鼻子,果然摸到一塊黏黏糊糊的東西。
靠!
又丟老臉了!
賀雲弋下意識仰頭,一雙手卻放在他的脖頸後,輕輕往下壓。
「低頭,身體前傾。」
賀雲弋捏住鼻翼,聽話照做。
見他冷靜下來,許南蕭立刻往外走。
卻在走到門處停了下來,「我去樓下拿醫藥箱。」
賀雲弋點了下頭。
沒過多久,許南蕭就回來了。
他先是查看了下賀雲弋的情況,還在流血,但量不是很多,便找了兩塊棉球塞了進去。
賀雲弋終於解放了雙手,只是鼻子被堵住了,只能張著嘴巴呼吸,看起來好笑又可憐。
許南蕭扶著他到沙發上坐下,輕輕拍了下他的腦袋,眼眸流轉,帶著清淺的笑意,「賀雲弋,為什麼你總是能讓我……」
他話還沒說完,便被賀雲弋截了去,「怎麼?我優秀得讓你無地自容了?」
許是剛剛流鼻血這番操作,竟讓他莫名放鬆下來,也有心思打嘴炮了。
許南蕭一時語塞,但笑容卻更加燦爛。
賀雲弋的態度起碼說明一點,他並未生氣。
他剛準備說話,突然被身邊的人推了下。
投去疑問的目光。
賀雲弋清咳了聲,「穿件衣服吧,別著涼了。」
他怕待會控制不住鼻血又飆出來了。
許南蕭啞然失笑。
但還是拿著衣服去了洗手間。
賀雲弋在他進去後,腦袋突然清醒起來。
他還有很多問題要問,待會可千萬不能再被美□□惑了!
許南蕭洗掉手上的血漬,才重新穿上衣服。
等他從洗手間出來,看到的便是賀雲弋扶窗遠眺……思考的場景。
聽到身後的腳步聲。
賀雲弋緩緩轉身,面露哀傷,「你說吧,我給你時間解釋。」
許南蕭腳步頓了下,「好。」
那就從頭,一樁樁,一件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