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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也許是因為沒有信號的關係?她不怎麼會用對講機,對講機是事先調好頻率後統一發放的,隊長再三警告他們不要自己亂調,以免跳了頻道找不到他們的通話頻率。
背包差不多塞滿了樹枝,塗莉莉開始往回走。標明了記號的好處就是她順著箭頭的方向,很快回到結著繩網的巨樹下面。
接著,她懊惱的想:繩子全都用在編結繩網上了,這下她要怎麼上去?
她頭一次發現自己的野外生存能力大概是零。
她愁眉苦臉的在樹根下蹲了半天,思考這個問題要怎麼解決:如果她有大砍刀的話,可以在樹幹上砍出腳尖可以踩住的豁口,但這個方法很危險,因為沒有安全繩,你隨時會因為著力點太小,踩不住而掉下來,更別說你還得繼續用力往上砍出豁口;或者像雪山攀登者那樣,往樹幹里砸楔子,木的或是金屬的都可以,這樣你的手和腳都可以利用楔子,一段一段的往上攀登,問題是,她沒有錘子,也沒有可以用的楔子。
好吧,問題一個一個的考慮:雖然沒有大砍刀,但她有瑞士軍刀,削出幾個木楔子應該不難,就是會慢一點;錘子的問題有點棘手,不過似乎狼眼手電筒可以試試看?
她取下手電筒,掂量了一下分量:外殼應該是合金,比較輕,但應該很堅固,畢竟這可是警用手電筒。
既然工具都有了,事不宜遲,趕緊開工。
背回來的樹枝都是細樹枝,細樹枝幹的快也燒的快,森林裡有很多樹枝,有很多都是非常大的整枝樹杈掉下來的。一開始她還有點奇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過了一會兒她想到,這些樹枝都是至少前一年的大雪落在樹枝上,樹枝承擔不了積雪的重壓,於是壓斷了,掉了下來。
樹枝的斷面證實了她的猜測。
但實際上,本地去年暖冬,連一場小雪都沒有下。實際上這幾年本地一直是暖冬,足有10年沒有下過像樣的雪,頂多就是小雪花飄飄,剛落到地面就融化了,積不起來。
她只掰了一些細樹枝,粗大的樹枝她拿不動,也掰不斷。掰樹枝的時候她又在想,看來大雪要麼是去年或是前年的——樹枝都比較新鮮,上面沒有太多落葉,又沒有開始腐敗,年份不會太久——這說明森林裡也不太會有太多大雪的年份,不然地面應該會有之前的腐敗的樹枝的跡象。樹枝很乾燥,說明降雨不多,從掰下來的樹枝的斷面來看,樹芯都已經很乾燥了。
她又回到剛才發現的有粗大樹枝的地方,選了一根粗細適中的樹枝,費了很大的勁兒,但也沒有掰斷。只能花了大半個小時,用瑞士軍刀上的小鋸刀在樹枝上環刻了一圈,再跳上樹枝,用身體的重量使得樹枝從樹杈上分離開。
樹枝並不算粗,跟她手腕差不多粗細,不需要太長,用不著拖著一整根樹枝回來,只帶回了大約兩條手臂的樹枝。
再次回到繩網的巨樹下面,稍事休息,立即開始用瑞士軍刀削楔子。
楔子的製作也不算太難,在樹枝上環切,截取長度適當的4段樹枝,將其中一端削成釘頭狀。
先削好一根,站起來,在樹幹上比劃好距離,要抬腿能夠到的高度,不能太高,不然上不去;也不能太低,要儘可能的少打幾個楔子,要用最少的楔子,只需要攀登到最低的樹杈上就行了。
找好合適的高度,先用瑞士軍刀的刀刃在樹幹上鑽一個小洞,這是定位點,也有利於木楔子釘進去。
狼眼手電筒立功了,發揮了錘子的作用,將木楔子釘進了樹幹。當然過程是艱辛的,不像錘子那麼好用,每砸一次,塗莉莉都覺得下一次手電筒的外殼就會被砸癟。
木楔子釘木頭不那麼好釘,砸了十幾下,終於完成了。
她小心翼翼試探著,抬起左腿,踩了上去:似乎還算結實,也似乎能承受她的體重。
接下來的第二根木楔子製作起來就快多了。
她看了看手機:6點23分了,但天色還沒有變暗,所以,手機上的時間已經不准了?
她抓緊時間,一共削了7根木楔子。
*
等她終於回到拴著繩網的樹杈上,天色開始轉暗了。
還不算冷,薄毛衣還可以支持一陣子。
拿出對講機,再次呼叫隊長和其他隊員。
仍然沒有人應答。
塗莉莉吃了一塊德芙巧克力,將包裝紙疊好,塞進背包的外袋裡。
接著拿出手機,還是沒信號,沒有4G網絡,試圖撥110,語音提示「你已經裸奔出服務區」。
這到底是什麼鬼啊!
她百思不得其解。
手機還有40%電量,插上充電寶充電。不能玩手機了,反正沒有網絡,也刷不了微博完不成遊戲,要儘可能的保持手機開機狀態,不然要是萬一明天有信號了,但手機沒電了,那可就慘了。
一個習慣了現代文明生活的女孩一旦被迫要在巨樹上過夜,會做些什麼呢?
實在沒什麼好做的,我們習慣了現代生活,照明靠電燈,娛樂方式多種多樣,但多數也都需要用電:電腦、手機,沒網絡可以說能要了人一半的命,再沒電,這日子不能過了!
塗莉莉靠在繩網上,胡思亂想著:隊員們不一定會留意到她不見了,畢竟都是分組行動,也沒幾個人有搜索的經驗,可能就只有那幾個警察和隊長有點經驗了,隊長是縣人武部的部長,挺年輕,還不到40歲,是從特種部隊退伍下來的;<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