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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你也別練了,替我跑一趟牙行,找其他人過來做。」十四也站起來,「這麼幾大包,就我們兩個人,要剝到何年何月?」
「先把手洗乾淨,然後去南市找一家主人叫范老三的牙行,他知道我。你跟她報我的名字,然後請他挑五個……不,挑十個手腳利落的婦人或者女孩子過來幫忙做活,價錢隨他開。」
「對了,我給你拿錢,順便再買十把剪刀跟十個布袋回來。」
林三辦事利索,很快從牙行裡帶了十個人出來,也把十四吩咐的東西買齊全了。
十個人當中有五個二三十歲的婦人,五個十幾歲的女孩子。
十四給她們演示了一遍怎麼操作,然後叮囑道:「記得不要用摸過辣椒的手摸身上其他地方,尤其是眼睛,做完之後立刻把手洗乾淨。」
「是,娘子。」
「好了,開始做吧。」
十四讓林三在院子裡看著,自己準備回房。路過最邊上一個女孩子的時候,停在了她身邊。
「你之前是不是經常來我家裡打掃?」十四不常回來,但回來的幾次基本都是這個女孩子過來打掃。
「回娘子,是的。」女孩子站起來回答,「之前一直都是我來娘子家裡打掃。」
「你的臉是怎麼回事?」
這個女孩子的臉上有一道深紅色的血痂,從鼻樑中部延伸到右側下頜骨。像一條蜈蚣趴在臉上,觸目驚心。
女孩子回話的時候一直低著頭,就是為了不讓十四留意到自己的臉。聽她這麼說,立馬抬手捂住了傷疤:「衝撞了娘子,請娘子恕罪。」
「你沒衝撞到我。」十四道,「我只是好奇你的臉是怎麼回事。」
這個女孩子的長相原本是很出色的,突然多了這麼一道疤,這張臉算是毀了。
「這是我自己劃的。」
十四聞言微挑眉毛,有意思。
「行了,繼續工作吧。」她擺手讓女孩子坐下,然後抬步回房了。
……
十個人一連來了三天,基本把辣椒種子都剝出來了。最後還剩下一個尾巴,十四點了其中三個人,讓她們再來一天。
其中就包含那個自己把臉劃傷的女孩子。
「娘子,問清楚了。」三個人在外面工作,林三進屋跟十四回話,「她叫銀硃,之前是一個官宦家的家僕,後來被抄家了,她的身契就轉到了牙行。」
「自毀容貌,是因為不久前被范老三的破落戶兄弟過去打秋風的時候看上了,硬要把她要過去做小妾。」
「女孩子性子剛烈,當即就拔下頭上的簪子,把臉給劃了。」
「原來如此。」十四點著頭,沒立刻給出回應。
林三繼續在旁邊候著,覺得十四既然讓他特意打聽了,就不會沒有吩咐。
果真,十四思慮了一會兒,開口道:「你今天帶著錢去見一趟范老三,把銀硃買過來吧。」
「是。」雖然驚訝,但林三知道十四自然有她的計劃,隨即點頭應下。
傍晚的時候辣椒種子就剝完了,林三領著三個人回牙行,又把銀硃帶了回來。
「見過娘子吧。」十四正在廚房做飯,林三帶著銀硃過來拜見她。
「銀硃見過娘子。」銀硃直接姓跪拜禮。
「起來吧,替我燒火。」
「哦好。」林三要去燒火。
「沒說你。」十四繼續處理食材,頭也不抬,「你去鏢局接阿硯。」
這段時間肖硯會一直和齊樂成一起在鏢局上課,吃過早飯林三把他送過去,晚飯的時候接回來。
「是,娘子。」
「要是齊先跟佟羊要跟,也讓他們跟過來吧。」
「是。」
林三走了,銀硃坐到灶前燒火。
「知道我為什麼買你回來嗎?」十四把需要蒸的菜上鍋。
銀硃往灶里加柴:「娘子心善,多謝娘子可憐。」
「我可不是心善的人。」十四挨個把案板上的蒸餅拾到籠屜里,「而且我身邊並不怎麼需要伺候的人。」
「再猜。」她把鍋蓋蓋上,轉身看另一口灶上吊著的老鴨湯。
銀硃拿著的木柴沒有扔進灶里,而是頓住了。
「你要是想著攻擊我的話,可以明確告訴你,你在自尋死路。」
「啪嗒」,木柴掉到了地上。
銀硃從坐姿變成了跪姿:「銀硃不敢。」
「那最好。」十四嘗了一口老鴨湯,覺得不夠咸,又放了一些鹽進去,「繼續燒火,不耽誤說話。」
銀硃微微抬頭看了十四一眼,默了默,坐回去繼續看著灶下的火。
「你要是沒猜到的話,那就我來說。」十四道,「不久前我走了一趟鏢,護送了一些比較貴重的物品,路上遇到了搶東西的匪徒。那些匪徒訓練有素,全然不像山野里的土匪,更像是兵。」
「不過是軍營里的兵還是什麼人養的私兵,就不得而知了。我只知道,他們手腕上有著統一的刺青。」
銀硃右手覆在了左手手腕之上。
第185章 撿到了寶貝
十四繼續說:「看到那個標記之後,讓我想起了去年年底的時候,同樣是走鏢,我在神都平康坊里,也見過一個類似的刺青。」
「沒想到這麼快就又見到了第三次。」
正是昨天,在銀硃身上。<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