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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孫召兒快步來到左丘宏身邊,卻搖了搖頭。
左丘宏的驚喜僵在了臉上。
「殿下。」長孫召兒勸道,「因為凸勒細作的事情,陛下近日多有煩擾。不如,你還是先回去吧。」
「等陛下想見你的時候,自會傳召。」
左丘宏當然不會回去,等陛下傳召和主動來解釋,那可是完全不一樣的性質。
前幾日因為白氏的事情,已經惹得龍顏不悅。若是此次再在陛下心中留下嫌隙,那他前面那麼多年的經營都會毀之一旦。
不行,絕對不行!
「召兒,你再替我通傳一遍。」左丘宏懇求道,「陛下最寵愛的便是你了,你就當幫表兄這一回。大恩大德,表兄自當不會忘。」
「表兄這是哪裡話,召兒不敢當。」長孫召兒嘆了口氣,道,「罷了,我就冒著惹惱姑母的風險,再替你通傳一回。」
「只是如今姑母正在氣頭上,她要不要見你,我不能保證。」
左丘宏已然喜出望外:「多謝召兒!」
左丘宏看著長孫召兒轉身離開,重新進入長生殿。
但等了許久,都沒能等到她再出來。
左丘宏心裡的希望慢慢落空。
就當他做好在這裡跪一夜的準備的時候,忽然有一名並不面熟的宮娥從裡面出來,說陛下傳召,請河東王入內。
左丘宏大喜過望,起身的時候摔了個狗吃屎也沒在意,顧不上腿麻立刻爬起來,踉蹌著跑進了長生殿。
第517章 聖旨
「陛下明鑑,宏當真不知那女子和凸勒細作有往來!」左丘宏跪伏在地上,懇切陳情。
女帝坐在案後,長孫召兒跪在她身側替她整理案牘。
女帝在看完一本奏摺,提筆留下硃批。長孫召兒判斷這本奏摺已經批閱完成,抬手將其從女帝面前拿開,將新的一本攤開放到她面前。
女帝再次拿起奏摺,認真地看。左丘宏的陳情,她似乎完全沒有聽到。
左丘宏許久沒有得到回應,緩緩抬起頭。看到長孫召兒朝他搖了搖頭,又連忙將頭低下,呈磕頭姿勢。
大殿裡燃著龍涎香,琥珀甜香、芳潤木香、清新果香、旖旎花香,眾香交融,沁人心脾。宮娥內侍都侍立在外側,內殿只有女帝、長孫召兒和跪在地上的左丘宏。
左丘宏幾乎能聽到女帝沾墨落筆的聲音,他聽著奏摺被長孫召兒一本一本地打開,又一本一本地收起,燭影晃動,晃得他愈發心神難安。
左丘宏也不知道自己跪了多久,直到雙腿完全失去知覺,以為自己要在這長神殿中跪昏過去的時候,終於等到了女帝開口。
「你真是太讓朕失望了。」女帝的是話不疾不徐,沒有左丘宏想像中的震怒和責備,卻讓他更加恐慌。
「陛下……」
「那個孩子,你準備如何安置?」
左丘宏完全沒準備,女帝居然會丟這個問題給他。
他不敢大意,慎重思考之後才回答道:「啟稟陛下,那孩子說是臣的臣的血脈,但有誰能夠證明?柳氏做的本就是迎來送往的生意,若是為了讓自己的孩子享受榮華富貴而讓他冒充皇室血脈,也不是不可能。」
「況且她居然跟凸勒細作有往來,難保孩子是否也自幼受到教唆。」左丘宏是絕對不會把這個麻煩認回來的,他道,「寧可錯殺,不可放過,所以這個孩子不能留。」
女帝聽完他的話,並未做出評論,只問道:「你可見過那孩子?」
左丘宏一愣,搖頭道:「未曾。」
那孩子跟柳小小一起被帶回了刑部,第二日柳小小就吞金自盡了,那孩子的去向也無人知道。
聽女帝這麼問,左丘宏才明白,那孩子應當是被女帝帶走了。
他不明白女帝為何要對一個來路不明的野種花這麼多的精力。
「好了,朕知道了,你退下吧。」
左丘宏再次怔愣。
就這麼結束了?
可是他並沒有因此干到輕鬆,按照常理來說,這件事不可能將就這麼簡單地揭過。女帝不發怒不降罪,他連替自己辯解的機會都沒有。
「召兒,服侍朕安歇。」女帝道,「喚意之過來,已經許久未聽他撫琴了。」
「是,陛下。」
長孫召兒扶著女帝起身,又召來侍立在外側的宮娥,差使一人出去喚魏意之,剩下的準備女帝安歇事宜。左丘宏仍舊跪在原地,卻被眾人當成了空氣。
……
翌日,也是正月的最後一天。
女帝直接在早朝之上頒下三道聖旨,第一道冊封左丘瑤為關內王。封地關內道位於河東道西側,京畿道北側,南接大曆朝都城神都,北接凸勒邊境。
第二道,將都畿道加入左丘玥的封地,作為他治理河南道並在此次抓捕凸勒細作的案件中立下大功的嘉獎。
都畿道在很難到正西,河東道正南,東接河南道,西接京畿道。如此一來,左丘玥的封地便東至臨海,西接都城,都城東側的狹長地帶盡由河南王府掌控。
第三道,將山南東道併入長孫靜虛的封地,也嘉獎他在淮南道政績突出,同時在抓捕凸勒細作中立下大功。
山南東道在淮南道西側,都畿道南側,也和京畿道相連。長孫靜虛的封地也跟左丘玥一樣,西接都城,東至海岸,是橫貫在左丘玥封地南面的一條狹長地帶。<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