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5頁
齊樂成會意,端起酒杯,道:「放心吧,不會告你的狀的。」
「阿硯,你怎麼不喝?」二人看向肖硯。見他第一杯酒還放在桌上,動都沒動過。
「你們倆也少喝點兒,明天還有正事。」肖硯勸道,「時間不早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你現在是不是很緊張?」齊樂成眼中含著揶揄,「原來你也會緊張啊。」
「真的很緊張嗎?」顧凜也湊上來,「我怎麼沒看出來,哪裡緊張?」
「咱們肖世子,也會有緊張的時候啊?」
「衷心勸告,少趁著這個時候惹他。」齊樂成道,除非你這輩子都不用成親。」
「明明是你先起的頭。」顧凜這麼說著,卻自動把身子撤開了。
肖硯噙笑,起身:「好了,今天散了吧。」
「散了散了,回去睡覺!」齊樂成和顧凜也站起來,「養精蓄銳,去接新娘子。」
齊樂成和顧凜離開之後,肖硯卻沒有回臥房,而是進了書房。一個時辰之後才從裡面出來,此時距離天亮還剩一個多時辰。
他回到臥房躺下,等到天光大亮,外面候著的僕從正在猶豫要不要敲門的時候,房門被人從裡面打開了。
肖硯沒有貼身小廝,也不喜人近身服侍,院子裡的僕從平日裡只負責院內的清掃和維護,偶爾才有近身的機會。
僕從將熱水抬進房中,肖硯沐浴更衣,坐下由人裝扮。
替他梳頭的是已經在東院待了四五年的小廝,手移到肖硯背後的時候,從手腕上抽出了一根藏在肉里的銀針……
第618章 婚宴當日
女帝近些時日一直在服用安神的湯藥,早上醒來的時間較之從前會晚上半個時辰。
八月初六這日,她從睡夢中緩緩醒來,張口喚道:「來人……」
無人應聲,也沒有腳步聲靠近。
女帝睜眼,轉頭,只見偌大的宮殿除了她之外空無一人。燭火尚未燃盡,但天光已大亮。
「來人。」她從床上坐起身,「人都去哪兒了?」
「召兒?召兒!」
坐在榻上大喊了兩聲,才聽到大殿的門被推開的聲音。
前後兩人從外面進來,先是一身青綠衣裙的長孫召兒,其次是身穿親王服飾的長孫靜虛。
「子詹?」女帝疑惑,「你怎麼過來了?」
今日是肖硯的婚禮,他該去河南王府參加酒宴才對,而且她並未下旨召他入宮。
「姑母。」長孫靜虛道,「臣來此,是有一事相求。」
「何事?」女帝愈發疑惑,但先對長孫召兒道,「召兒,召魏亭過來。」
「陛下找魏公公,是要他去傳旨嗎?」找孫召兒問道。
冊封左丘玥為儲君的旨意早前已經準備好了,女帝選在肖硯成親這日傳旨,是想讓河南王府雙喜臨門。
「陛下,魏公公已經準備好了,隨時聽候吩咐。」長孫召兒來到女帝身旁,「但是陛下準備好的那道聖旨大約是發不出去了,需要換另一道聖旨。」
「什麼意思?」女帝看看她,又看看長孫靜虛,容色逐漸發生變化。
「其他人呢?來人!來人!」
「陛下別喊了,您不把新的聖旨寫好,其他人是不會來的。」長孫召兒道,「您先將新聖旨寫好,自然就會有人過來伺候。」
「什麼新聖旨?」
「河南王左丘玥意圖謀逆,世子肖硯和王妃肖氏為其從犯,一併誅殺。」長孫靜虛道,「另,下旨冊封淮南王長孫靜虛為儲君。陛下龍體有恙,即日起,儲君理政,左右二相和女相一同監國。」
「你……」女帝目光立即變得銳利,「你們二人……」
她指著長孫召兒的手在顫抖:「虧朕如此信任你,你居然背叛朕,膽敢謀逆!」
「陛下,謀逆的不是召兒,是河南王一家。」長孫召兒笑靨如花,道,「召兒是女子,謀逆做什麼呢?」
「你……你!咳咳咳……」鮮血從女帝口中嗆出。
長孫召兒拿帕子替女帝擦拭,站在兩步之外的長孫靜虛卻無動於衷:「陛下,您姓長孫,咱們身體裡流的才是相同的血,為何要將龍椅拱手讓與他人?您受左丘氏的掣肘,還沒有受夠嗎?」
「呵呵……哈哈哈哈……子詹,召兒。」女帝看著兩人,「朕,真是小看你們兩個了。」
「你們倆,是什麼時候勾結到一起的?」
「何謂『勾結』?」長孫召兒攙扶住女帝的手臂,強行將她扶到一旁的書案後,「一筆寫不出兩個長孫,都是一家人,我和叔父也是為長孫氏全族的榮耀考慮。」
「放開朕!」女帝將長孫召兒推開,「朕不寫,你能奈何!」
「亂臣賊子!」她拿起桌上的鎮紙,砸向長孫靜虛。
「砰。」白玉鎮紙砸在木質地板上,砸出一個凹陷。
長孫靜虛望向長孫召兒。
「陛下,這道旨意您不論早晚,都是要寫的。」長孫召兒並不因為女帝的態度惱怒,「不過是事先寫,和時候補的區別罷了。」
女帝一驚:「你們要幹什麼?」
……
紅線翻遍了整個書房,都沒能找到調令禁軍的虎符。
她來到密室中,詢問左丘瑤:「虎符在哪兒?」
「你是誰的人?長孫召兒,還是長孫靜虛?」左丘玥反問道,「因何叛變,還是一開始就是懷著目的來到我身邊的?」<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