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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抓,實則是由十四把兩個團好的紙團一起放到肖墨手裡,看哪個先掉出來,就放棄掉,留在她手裡時間更長的那個就是她的小名。
可這肉肉額小手兒抓著兩個紙團之後卻攥得緊緊的,眾人等了好大一會兒,一個也沒掉出來。
一大群人也不嫌無聊,就在周圍逗著她,等著第一個紙團掉出來。
「哇!」
「哦哦哦小寶貝兒怎麼哭了呢?」
「不哭不哭,墨兒不哭。」
「她這是怎麼了?」
正高興著的肖墨忽然放聲大哭,讓眾人一陣慌亂。
「應該是餓了。」左丘玥從容熟練,柔聲哄道,「墨兒想要娘親抱了是不是?」
眾人見狀紛紛告退。
「掉出來一個!」松果眼尖,第一個小紙團剛從肖墨的小手裡掉落出來她就看見了。
眾人立即回頭。
左丘玥把肖墨交給了十四,從肖墨手裡拿出了剩下的那個紙團。
「寫了什麼?」
「快看看。」
掉了的那個自然就不用看了,左丘玥正要將肖墨選中的名字打開,忽聽辯苦和尚道一聲:「不好。」
「怎麼了?」房中的氛圍頓時緊張起來。
「無妨,不速之客來了,你們繼續辦滿月酒,貧道去會他一會。」知難道人佛塵一甩,轉身向外走去。
「無須擔心。」辯苦和尚安撫完梅知雪和肖硯,也跟了上去。
眾人不知丹丘子,有些不明所以。但見十四和左丘玥都沒有驚慌,便也放下心來。
……
傍晚時分,賓客盡數散去之後,一名小童來到肖宅門口,向門房遞上一張紙條。
「師父和大師一起趕走了丹丘子,出發去雲遊了。」左丘玥將紙條遞給十四看,上面只有簡單的一句話,一眼便能掃過。
「拿給知雪看看吧。」十四又將紙條交給銀硃,讓她拿去給梅知雪。
「那阿芑到底是師父給取的,還是大師給取的?」
「這個就不得而知了。」左丘玥道,「兩個名字的字跡都是一樣的。」
「這兩位……」十四輕笑道,「咱們還是幫他們維持一下世外高人的形象吧。」
「芑?」她一時沒能想明白,「是什麼意思呢?」
「東始之山,上多蒼玉。有木焉,其狀如楊而赤理,其汁如血,其名曰芑。」左丘玥道,「據說山海經中記載的一種樹木,將它的汁液塗到馬兒身上,可以使馬兒馴服。」
「為什麼選這個字?」聽完解釋,十四更加不解了。
左丘玥思考了一會兒,猜測道:「或許是師父覺得咱們的女兒命格貴重,需用名字來壓一壓。」
十四懂了,這就是民間說的賤名好養活。
她身邊便有這樣的例子,例如馬得草。
幸而,那兩位老人家還算靠譜,取的名字無關貴重,又不雅不俗,倒是還有些別致。
「阿芑,小阿芑。」她逗弄著襁褓中的女兒,「看看大家多喜歡你呀。」
將肖墨哄睡了放到她自己的小床上之後,夫妻二人相擁躺下。
「依你看,陛下何時會召我們回京?」十四輕輕打了個哈欠。
要是按照原本的故事線,元亨的年號只用了五年,因為在元亨五年秋,左丘宏便登上了皇位。跨過年的第二年春天,也就是現在,天下已經兵亂四起了。
左丘宏大肆屠戮左丘與長孫氏二族的人,各地節度使以此為由罵他暴虐無德,相繼起兵自立為王。
與此同時北邊早已虎視眈眈的凸勒、西南的赤面、東面海上的儷倭二小國紛紛出兵,欲趁著大曆朝內亂分一杯羹。
但是現在已經來到了元亨六年,這是在原著里沒有出現過的一個年份,大曆朝的歷史已經改道而行了。
「快則一年,遲則兩年。」左丘玥思忖之後,道,「去歲一年,陛下召見太醫的次數比之前年多出不少。」
太子人選,該提上日程了。
「上次說的那件事,有眉目了嗎?」
「還沒有。」左丘玥道,「那人藏得太深,不好抓。」
「那就慢慢查,只要還活著,總能查得到蛛絲馬跡。」十四道,「開春了,我準備在東邊修一座港口,再召集擅於造船的匠人,打造可以遠航以及打海戰的船隻。」
「都畿道的兵馬也需要徹底整頓,揚湯只能止一時之沸,釜底抽薪才讓人徹底安心。那些軍中的將領,恐怕早就成了宋家的家將。去年剛除掉宋沾,為了保證都畿道的安穩不宜動他們,現在差不多是時候了。」
「還有麻衣那邊……」十四的聲音越來越低,說著說著便睡了過去。
左丘玥小心地替她掖好被子,伸手環住她,閉上了眼睛。
……
肖墨夜間要吃奶,她一哭,十四立即醒來,眼睛還沒完全睜開便坐起來將小傢伙兒抱到了懷裡,掀開衣裳給她餵奶。
左丘玥背對著她坐在她後面,讓她可以靠著自己的背繼續睡。
家裡已經找好了奶娘,但十四覺得自己就在身邊,不想讓奶娘餵。
左丘玥心疼她辛苦,卻也拗不過她。
第580章 又一年
三月,十四帶著肖墨一起前往滑州,左丘玥前往都畿道。
八月,河南道守備軍基本整頓完善,一家人在都畿道得以團圓。<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