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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招顯然低估了肖硯等人的戰鬥力,眼看打不過,立即便向門口撤退。
「哪裡逃!」肖硯手下的人怎麼可能放任他們逃離,蘭澤將眼前的人踹出去,一個前空翻落到了徐招面前。
長刀劈下,徐招不用試就知道自己接不住他的刀。於是只守不攻,連連後退。
蘭澤緊追不捨,眼看他的刀要砍下來,退無可退的徐招伸手將一名剛剛從地上爬起來的舞姬扯到身前,推向蘭澤的刀尖。
借著這個間隙,撞開窗戶逃了出去。
蘭澤推開屍體要去追,窗戶的破口處卻飛入大量的羽箭。他收不住勢,貼地翻滾堪堪躲過。
數不清的羽箭穿透門窗射進廳內,顯然徐招出去之後,已經不在意廳內河北道眾人的死活了。
「他要殺你們,你們還要為他賣命嗎?」眾人因為躲避羽箭不得不暫時休戰,齊樂成抓住機會,喊道,「徐招逃出去之後外面立刻開始放箭,他們根本沒有顧忌你們的性命!替這樣的人賣命,到底值不值?」
果真有人動搖了,不再急著進攻。而是躲在豎起的桌案後朝外面喊:「我們還在裡面,不要放箭!」
可是外面沒人聽他的話,回應他的只有更加猛烈的箭雨。
肖硯打開躞蹀帶上的布袋,從中摸出一把黃豆。自擁有撒豆成兵的異能之後,他一直隨身帶著少量的黃豆。
藏在柱子後面默念口訣,然後將黃豆拋撒出去。一顆顆金黃的豆粒落地之後,立即變成一個個身穿金甲的士兵。
「衝出廳堂。」肖硯向他們發號施令,「殺!」
數十金甲兵無視猛烈的箭雨,直接撞倒門板,衝出正廳。
「是……是金甲神兵!」
「是受降城出現過的金甲神兵!」
外面很快傳來驚慌的喊聲,針對廳內的攻勢也迅速減弱。
這是肖硯時隔一年之後第一次使用撒豆成兵術,齊樂成擔憂地看向他:「阿硯,你沒事吧?」
「別擔心,身體早就養好了。」肖硯說著,又從隨身的布袋裡抓出一把黃豆。
雖然養身體的過程並沒有他說的這麼輕鬆,但是齊樂成看著他使用異能的狀態,稍稍放下心來。
肖硯則在留意金甲兵的戰鬥力,果然,相較於上次在受降城召喚出來的那些,這一次的金甲兵武力值更高,殺敵更加迅速,已經比得上精銳部隊了。
而相較於他們本身的戰鬥力,上到戰場上之後刀槍不入的特點才是對敵人最重的攻擊,不戰便可屈人之兵。
外面的防線很快被擊潰,堂內的眾人終於得以從桌案和柱子後面出來,開始反攻。
齊樂成方才的話起了很明顯的作用,箭雨停歇之後,二十幾個人當中過半反水,直接衝出去要找徐招泄憤。
又經過一番激烈的混戰,蘭澤衝出重圍前去調遣兵將。肖硯則活捉了徐招,逼他下令停止進攻。
「全部放下兵器,及時悔過者可饒你們不死,否則誅連三族。」
早已被金甲士兵嚇破了膽的兵將們紛紛脫盔丟甲,跪地投降。
「誰指使的你?」齊樂成怒問徐招,「你知不知道通敵叛國該當何罪!」
方才的激戰中,他們這邊有兩人重傷,還有一個被箭雨射穿全身,當場斃命。他們都是剛剛在戰場上立了功的將領,都是等著榮歸故里的好兒郎!
這群人真的該死,該死!
他怒極,出腳,徐招被他一腳踹翻在地,口鼻流血。
「我的兵沒有死在和敵人廝殺的戰場上,卻栽到了你們這群陰詭小人的手裡。你們都該死,都該去給他們償命!說,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
徐招被他打得蜷縮在地上,不停發出痛呼。
「阿成。」眼看他下一步就要拔圖南,肖硯連忙抱住他,「他還有用,別衝動。」
肖硯要攔齊樂成,所以背對著後方的徐招等人。在他勸阻齊樂成的時候,蜷縮在地上的徐招忽然直起身,朝肖硯衝來——他的腰上有點點火星。
是火流星!
「阿硯小心!」
齊樂成一把推開肖硯,拔出圖南投向徐招,繼而又反身撲到肖硯身上:「臥倒!」
「砰!」
劇烈的爆炸掩蓋了所有聲響,搖動了整座宅院。
正帶兵趕來的蘭澤聲嘶力竭:「殿下!」
……
都畿道,汝州。
繡花針刺破了指尖,鄭二娘痛呼:「啊。」
「哎呀,怎麼不小心一些呢?疼不疼?奴婢去給你拿藥。」貼身侍女立刻要去拿藥。
「不用了。」鄭二娘按住被針刺破的地方,「只不過一個針眼,別小題大做。」
「只是可惜了這幅繡品。」她十分惋惜地看著即將完工的交頸鴛鴦圖樣,一滴鮮血滴在了其中一隻鴛鴦的身上,滲進了絲線里。
「一小滴血,洗洗就乾淨了。」貼身侍女道,「不妨礙的。」
「不行。」鄭二娘卻搖頭,已經開始動手拆繡布,「戰場上用的東西,不能沾染血腥。不好。」
這是她繡給齊樂成的荷包,哥哥說明年春上汝州會有一批糧草運往北境,可以拜託押糧官幫忙送一些私人物品。
想起齊樂成,鄭二娘面上湧出淡淡的笑容。
但是隨即又想到了別的事情,笑容逐漸落下,眼眸低垂,掩藏著她此刻的神思。<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