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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格外鎮定地倒了一碗混了迷藥的水,給父親灌下。又找藉口瞞過了妹妹寧二娘和一眾婢女小廝。
等到第二日清晨,寧家的下人發現了滿身沾血躺在床上的寧萬年,和屍身已經涼透了的寧夫人。
寧大郎又跑到外祖家,向他告狀說親眼看見父親殺了母親。
然後便出現了寧萬年的岳父,帶著他的一雙兒女去衙門告他殺人的場面。
其實這個案子破綻百出,只要是稍微有經驗的衙役找寧家下人問一問,肯定能看出疑點。
但是有這樣的原告和證人,官府根本沒有產生任何懷疑。再加上將寧萬年捉拿歸案之後他利落認罪,便也沒有找寧家的下人提供證詞。
「這寧萬年之所以認罪認的那麼利索,完全是因為做賊心虛。」十四看著寧萬年新的供詞,「他平時對妻子毫無尊重,拳打腳踢更是家常便飯。睡了一覺從睡夢中醒來,沒有任何記憶,卻自己都覺得是他醉酒發瘋殺了妻子。」
「小小年紀,猶如惡魔。」左丘玥說的是寧大郎,「這樣的人活在世上,是對良善之人的危害和不公。」
這樣的案子,用不了很多時間定然會震驚整個河南道。寧大郎固然該死,寧萬年又豈是無辜?
這案子還沒判,孟常懷將所有卷宗交上來,自然是猜到十四要親自判的。
「該死的人自然要死。」十四道,「不用等秋後了,直接凌遲吧。」
她用硃筆在案卷上寫下批覆。
「至於寧萬年……」
十四寫下第二行批覆:貶為庶人,以鐵鏈束之雙足,赴東海之濱督建工事,十年可解。
……
元亨七年二月初,王佑帶上從太原趕來的方三娘和一雙兒女,以及戴罪之身的寧萬年,一起趕赴東海之濱。
二月中旬,梅知雪自淮南道返回。王氏女是因為生產導致身體虛虧過重,已經油盡燈枯,非病非毒,她也無能為力。
十天後,淮南王府便發了布告,淮南王妃病逝。
……
五月,從神都傳來的一系列消息中,夾雜著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長孫召兒的丈夫因病去世了。
一方面因為原著里和左丘玥的關係,另一方面則是因為她自己的才華和能力,十四對於長孫召兒這個人還是頗為關注的。
兩年前她選了朝中一個清貴文官的次子做夫婿,其人在偌大的神都名聲不顯,二人成婚之後都十分低調。男人在翰林院為官,長孫召兒繼續侍奉女帝。
按照原本的故事線,自左丘玥身死後的第二年,長孫召兒也跟著整個長孫氏一起,都死在了左丘宏的手裡。
然而如今女帝還在位,她仍舊是女帝身邊最信任的心腹,大曆朝手握權柄的女相。
反倒是左丘宏,自元亨四年柳小小事件之後,倒是越發受女帝冷待了。
第589章 組建水師
元亨七年秋天,王佑來信說海上盜賊猖獗,他們到達幾個月,已經發生了十幾起沿海百姓出海被劫的案件。
河南道的土匪山匪馬匪都成了佟羊升官路上的墊腳石,沒想到把海盜給漏了。
「這些人不一定是大曆朝人。」左丘玥道,「更可能是儷、倭那兩個海上小國的人。」
「不是自己人更好。」十四道,「打外人總比打自己人強。」
左丘玥一聽,便知道她這是有計劃了:「你打算怎麼做,出兵剿匪嗎?」
「嗯。」十四道,「阿硯不是來信說要去東海之濱嗎,讓他直接帶兵過去。」
左丘玥已經知道,肖硯來信是要跟十四請假,去東海之濱簽到的。
肖硯縱然驚才絕艷,可是畢竟還沒有過帶兵的經驗。左丘玥有些擔憂:「只讓他一個人去?」
十四考慮了一下,道:「讓他們幾個一起去。」
「要不再從軍中抽調一個有過上陣經驗的人一起過去?」左丘玥直言道,「他們幾個畢竟還小。」
「又不是和軍隊作戰,只是去清剿海盜。」十四道,「要是連幾個水賊都對付不了,他們拿什麼服眾?」
「阿硯在軍中只是歷練,待幾年就要回來了額。但阿成和阿凜是要繼續走下去的,他們不可能只練不戰。」
左丘玥沒話說了。
「海……海盜。」肖墨跟著學舌,只覺得又是一個新鮮的詞彙,十分好奇,「海盜。」
「那你準備給他們派多少人?」左丘玥將女兒要往嘴裡塞的玩具擋住。
「……一萬。」說到這裡,十四突發奇想。
……
「你是說姑姑的意思是讓我們直接留在登州不回來了?」行軍路上,顧凜問肖硯。
「大曆朝國土東方有大面積的海岸線,但我們卻沒有正規的水師。」肖硯道,「娘親是意思是我們先帶一萬兵馬駐紮在那裡,然後再在當地招兵,至少要將這一支水師的隊伍擴大到兩萬。」
「可是靠近海濱的地方本來就人煙稀少,不像中原有那麼多人口。一萬人,恐怕不好招吧。」齊樂成道。
肖硯聞言點頭:「確實不好招,但我們也不急在一時。」
「我覺得沒什麼不好招的。」顧凜卻道,「海濱不如中原富庶,要是餉銀可觀,自然會有人願意來。而且經過這兩年的改革,河南和都畿兩道的守備軍餉銀漲了那麼多,家中有一人當兵其他男丁就可以免除徭役,這麼好的事兒不干是傻子。」<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