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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雪姐姐。」
等梅知雪過來,五個人一起策馬而去。
「肖硯!你給我等著!」
等肖硯走出了一些距離,白竟才指著前方大吼道,「你給我等著!」
肖硯耳聰目明,頭也沒回地回復他道:「我等著!」
……
一路回到河南王府,太陽還留著一點邊角在山頭上方。
「誰家的馬車?」幾個人看到前方的馬車,顧凜疑惑道,「怎麼沒進烏頭門?」
神都規制較大的宅邸,正門外面又設烏頭門。烏頭門和正門之間的空地,一般是客人停車勒馬的地方。
「小娘子!」守在馬車外的小廝看見了梅知雪,驚喜地對著馬車喊道,「少主,小娘子回來啦!」
「哥哥?」梅知雪看到了從馬車裡出來的梅行之,同樣驚喜。
梅知雪下馬,快跑到梅行之面前。因為太過激動,她的臉頰出現好看的緋紅。
此時一瞧,更像是三春盛開的桃花,灼灼其華。
「我在這裡等了你一下午,總算是等到你回來了。」梅行之幾個月前重傷大病了一場,雖然修養多日,但形容仍舊有些消瘦。
「梅少主。」肖硯、齊樂成、顧凜、松果,紛紛向梅行之致禮。
「不過幾個月不見,阿硯好像又長高了。」他打量著肖硯,又看向另外幾人,「你們也是,都處在長個子的年紀。」
「梅少主,你跟娘親見過面了嗎?」肖硯並沒有問梅行之問什麼不進府,他知道他跟左丘玥之間的恩怨。
「晌午的時候就見過了。」梅行之道,「她說你們出去了,我就在這裡等。」
「哥哥,你是什麼時候回來的?」梅知雪問,「怎麼沒提前說一聲?」
「今天剛到神都。」梅行之道,「原本沒打算回來,手頭的事情處理完了,就過來看看你。」
「梅少主,你跟知雪姐姐說話,我們就先告退了。」肖硯知道兄妹二人定然有話要說。
梅行之並未和他客氣,點了點頭。
肖硯等人再次致禮,告退。
「外頭冷,進車裡說吧。」
梅行之帶著梅知雪一起坐到了馬車裡。
「哥哥,讓我給你把把脈。」梅知雪抓住了梅行之的手腕,沒給他拒絕的機會,就按上了脈搏。
探得他脈象平穩之後,梅知雪鬆了口氣。
梅行之微笑著把手臂收回來:「雖然醫術不如你,但你別忘了,你兄長我也是一個正經的醫者,照顧自己的本事還是有的。」
「你少這樣誆我,若非我威脅你要將你受了重傷的事情告訴相師父,你會這麼聽話地仔細養傷?」梅知雪嚴肅地說道,「你自知不會武功,遇到危險就該逃。上趕著替別人擋刀,是想我跟相師父擔心死嗎?」
「好好好,我答應你,以後絕對先保命。」梅行之立即求饒道,「梅神醫,我雖然是你的病人,可也是你的兄長,你就不能給兄長留點兒面子?」
「要想我給你留面子,你就別再受傷了。」關於這事,梅知雪開不起玩笑,「哥哥,我不想和松果一樣。」
「……我知道了。」梅行之斂容,抬手撫著梅知雪的鬢髮,「放心吧,哥哥不會丟下你的。母親讓我照顧你,我不敢不聽。」
「你記住你說的話。」梅知雪鼻頭一酸,眼睫垂下,「如果……如果再有下一次,我定然是要跟相師父告狀的。」
聽到相麻衣的名字,梅行之面容微動,暗自將湧起的情緒壓了回去。
他又安撫了梅知雪一會兒,等她的情緒平靜下來了,才說起今天過來的目的。
「我回到神都,自然是要回家住的。」他問,「你要跟我一起回去嗎?」
他今日回到梅家才知道,梅知雪跟著十四一起來到神都的事情,梅家絲毫不知情。
「不要。」梅知雪回答的果斷。
因為父母感情不合,父親胡作非為,她自幼幾乎是母親一人撫養的,跟生父的感情本就淡薄。
後來母親因病離世,屍骨未寒,繼室便被迎進了門。自那之後,梅知雪更是對生父產生怨懟,連見都不想看見他。
「也好。」梅行之並未勸她,「那你便繼續住在這裡吧。」
說到這裡,梅知雪忽然問:「哥哥,你和王爺……」
她雖然沒見過梅行之和左丘玥之間正面起衝突,但他們倆之間關係微妙,有眼睛就能看出來。
「這事你不必過問。」梅行之打斷她的話,「我跟他之間縱使有恩怨,也與你無關。」
「我同王妃是摯友,你和阿硯青梅竹馬,自幼相識,這層關係不會因為任何人而改變。如今我與河南王府雖然站在不同立場,但你原本如何跟王妃與阿硯相處,現在以及將來,仍舊不變。」
「知雪,你只需要記住這一點,知道了嗎?」
梅知雪緩緩點頭:「知道了。」
他的兄長肯將她放在河南王府,從未要求她疏遠十四和肖硯,她便已經知道了。
「你且安心住在這裡,家裡面我會安排好。」梅行之道,「放心,就算你在神都的事情他們都知道了,也沒人敢來打攪你。」
「我知道了,謝謝你,哥哥。」
「你是我妹妹,不用跟我說謝。」
……
晚上,一家人正在用晚膳,門房來通報說左相夫人找上了門,身後的小廝抬著擔架,上面躺著白大郎的次子白竟。<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