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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是的,我爹也在場,還過去攔了呢。河東王和淮南王功夫都不俗,他們四五個人一起拉才把倆人拉開。」
眾人聞言驚嘆一聲,沒想到兩個王爺,居然會當眾打起來,還是剛剛從太極殿出來。
「那到底是因為什麼打起來的?」
「還能是因為什麼,你們想想河東王這次為什麼被罰?」
「無故欺壓百姓呀,被多位御史聯名彈劾。」有人不懂,「這跟淮南王有什麼關係?」
「那你才是誰把他欺壓百姓的事告到陛下面前的?」
一語驚醒夢中人。
「京兆尹!」
「你小點兒聲!」
「淮南王曾經京兆府任職,難怪……」
「哦對了,我最近還聽到一個小道消息,不知道你們聽沒聽說?」
「什么小道消息?」
上次的笑道消息說上元燈會上那個孩子是河東王的血脈,沒幾天就被做實了。所以此次又有人提起小道消息,立即引起了所有人都關注。
「我聽說,河南王會武功。那天河南王妃被凸勒刺客圍攻,河南王也殺人了。」
等這人說完,眾人卻面露失望的神情,異口同聲地「切」了一聲。
「這也太扯了。」一人道,「世人皆知河南王妃是女中豪傑,身手不凡。但河南王卻是個文弱書生,根本不會功夫。」
「是啊,你也不想想河南王是在哪裡長大的。」
從小被幽禁在深宮,恐怕溫飽都成問題,誰會跑過去教他功夫。
「啊,也對。」說小道消息的人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我怎麼沒想起來這茬兒。」
「本朝自建朝以來,離任天子都弓馬嫻熟。」又一人道,「這一點,河南王跟其他幾位王爺相比頗具劣勢呀。」
「關內王功夫如何?」
自受封為關內王之後,左丘瑤逐漸進入了輿論的中心。
「這個我還真不清楚,你們誰知道?」
「……」
……
是夜,左相夫人徐氏親自餵女兒白氏吃完藥,看著她安歇,才悄悄離開,返回主院。
沒成想居然在自己的臥房裡看到了丈夫的身影,徐氏卻並沒趕到絲毫驚喜,反而湧出種種不好的預感。
男子皆重色,色衰而愛弛。早在十幾年前,丈夫就不經常來她房裡了。而每次主動過來,都是因為有需要和她這個正妻一起商議的事情。
「相爺。」徐氏主動喚道。
年前以為松果的事情,丈夫已經近兩個月沒有給他好臉色了。
「你回來了。」白輔之應了聲,然後對隨侍在旁的僕從道,「你們都下去吧。」
眾僕從紛紛告退,房中只剩下了夫婦二人。
「不知相爺找妾身何事?」
「四娘的身體如何了?」四娘指的是河東王妃白氏,她在家中行四。
徐氏聞言,立即將府醫說過的話重複了一遍。
白輔之聽她說完,點了點頭。
「相爺是不是有什麼話要對妾身說?」徐氏看出了白輔之有話要講,主動提問道。
「你探一探四娘的口風,問她願不願意和離。」白輔之道。
「什麼!」徐氏聞言大驚,「和離?為何要和離?」
「四娘如今這副模樣,你身為她的母親,還要問我為何要和離?」白輔之反問道。
「不是,妾身不是這個意思。」徐氏急忙解釋道,「相爺,四娘可是王妃啊。」
若嫁的是尋常人家的子弟,說和離便也離了。可是對方是河東王啊,跟皇家替和離,從未聽過這個先例。
而且河東王自幼得女帝寵愛,極有可能是下一任天子。她的女兒如今是河東王妃,日後便是母儀天下的皇后。
為何要和離?
「婦人之見!」白輔之一眼看透徐氏的想法,只覺婦人短見,根本與她說不通。
如今的情勢,河東王儼然已經成為棄子。他當初下注下錯了人,就該趁此機會立即抽身。此時不做決斷,只會後患無窮。
白輔之心中有自己的打算,說出來的卻是:「他雖貴為親王,卻失德失儀,並非良配。四娘是他的正妻,他都能下此狠手,你還對他存有什麼幻想?」
而聽著白輔之的話,徐氏卻也有自己的想法。做夫妻這麼多年,她如何能不了解自己的丈夫。他此時提出和離,根本不是心疼女兒,更大的可能是有了新的選擇。
他想要支持別人,就要和河東王府劃清界限。
而這個新的人選,恐怕就是河南王。他這是要借著那個小野種的人情,搭上河南王府的船。
當初他選中了河東王,便將女兒嫁了過去。如今又選擇了河南王,便要女兒和離。
休想!
徐氏已經在心中考量,如何才能阻止白輔之的計劃。
女兒是王妃,就算要和離,也該由她來提。此時她住在家中,便沒有自己做主的權利。
所以,要先把她送回去。
對,要先將女兒送回去。等她回到河東王府,其他人便不能替她做主了。
第520章 交易
左相府,白氏房中。
守夜的僕從紛紛軟倒在地,已經入睡的白氏卻被人從睡夢中喚醒。
「堂嫂不要害怕,本王沒有惡意。」左丘玥一身夜行衣,站在白氏床前。因為白氏已經入睡,所以裡間的燈都熄了,只外間還留著一盞孤燈,讓整個房間不至於完全陷入黑暗中。<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