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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個婆娘。」他掃視倒在地上的人,「被一個婆娘打趴下了,你們這群廢物,丟不丟人?」
「娘子好功夫。」白衣年輕人打量完畢,說:「真人不露相,果然是這樣。」
「你一個婆娘,多管什麼閒事?」青衣中年人走過來了,「你家男人呢?沒人管你嗎?」
「不知道男人打架女人不能摻和嗎?」
青衣中年人要靠近十四,對面的白衣年輕人搶先一步站在了他們倆中間。
「顧明璋!你想幹什麼?」
「你想幹什麼?」
「你故意找茬是不是?」
「誰故意找打誰知道。」白衣年輕人顯然不怕中年男人,「長孫行,有沒有聽過,會咬人的狗不叫?」
「回去告訴你主子,想要一較高下,我顧某隨時奉陪。別再派走狗過來污我的眼了,我嫌煩。」
「顧明璋!你……」
「你……你給我等著!」
長孫行氣到暴走,但只敢罵,不敢跟顧明璋動手。他一甩袖子轉身離開,走了兩步又想起他的人還躺在地上。
「都給我起來,一個個的裝什麼死狗呢?起來!」
「二當家……手……手好像斷了。」離他最近的人又被他踢了一腳,正好踢在受傷的那條手臂上,把他的眼淚都踢出來了。
「廢物!」長孫行怒罵一聲,「斷了也給我起來,跟上!跟不上的就別來了!」
他下了樓,倒在地上的那些人忍著疼爬起來,一個個地跟了上去。
酒樓掌柜想追又不敢追。錢,還沒說怎麼賠償他的損失呢。
「掌柜的不用擔心,但會兒差人去昌順鏢局要帳就行。他們不會賴帳的,丟不起那個人。」
「多謝顧當家,多謝顧當家!」
至於顧明璋這邊的錢,他倒是不擔心。既然剛才顧當家親口說了,那銀錢肯定會按時送過來。
唉!就算是賠了錢,今天得罪的客人不還是要他自己來承擔來賠禮道歉嗎?
掌柜想到了賠罪的法子,吃過的都免了這一桌的飯錢,沒吃的他親自挑一桌好酒好菜賠禮道歉。
對了,那位娘子。
掌柜的和顧明璋同時要找十四,但後者已經返回包間,去安撫兒子了。
「還沒問這位娘子怎麼稱呼。」掌柜走進來,「在下姓陳,今天真的是多謝娘子仗義出手了。」
「陳掌柜不用謝。」十四把韋硯抱起來,「我姓肖。」
「肖娘子。」陳掌柜說:「我下去親自看著後廚備上一桌酒菜,既是向肖娘子賠罪,也是感謝。」
「以後娘子再來瓊餚居吃飯,一律按半價收錢。」
「肖娘子您稍等片刻,酒菜這就送上來。我還有其他客人要賠罪,就先不奉陪,您見諒。」
十四頷首,示意理解。
「阿硯還怕不怕?」十四抱著韋硯坐到了凳子上。
小傢伙兒雖然沒哭出來,但眼角紅了。
「沒事了,娘親在,別怕。」
好好的一頓飯叫這群莫名其妙的人攪成這樣,十四現在憋了一肚子的火沒處發。
可是哄韋硯的時候,語氣溫柔到能捏出水來。
「娘在,阿硯不怕。你看看小硯,它都沒怕。」
韋硯聞言低頭到地上找小硯,見它正依偎在十四腳邊。
「小硯有沒有受傷?」
「你給它檢查檢查,看它有沒有受傷。」
韋硯想了想,點頭,讓十四放他下來。
他蹲到地上,開始認真地給小硯檢查起來。
「這位……肖娘子。」
顧明璋在旁邊站了許久,一直等十四哄完小孩兒,才開口說話。
「有事?」
「娘子對我不必有敵意。」見十四看過來的眼神,顧明璋覺得自己挺無辜的,「我沒有惡意。」
「手下人嚇到了令郎,也是無意為之,還請娘子見諒。」
十四其實也明白,但現在就是憋了一肚子火氣,態度怎麼可能會和善?
「顧當家站在這裡是為了等我?」她明知故問。
「還請娘子,幫我的人把胳膊裝回去。」
顧明璋一看手下人提溜在那兒的手臂,就知道他們是被十四卸了胳膊。
這位貌不驚人的肖娘子,是有些深藏不漏在身上的。
十四想了想,覺得犯不著無端和一個鏢局的當家交惡。
她起身,走到那些倒地人的身邊,挨個幫他們把手臂復位。
其中有一個被她卸掉的不僅是手臂,還有下巴。這是第二個砸到她包間裡的那個人。
「肖娘子這一手功夫,實在了得。」顧明璋真心說道:「任誰功夫再高,手卻被卸了,也使不出半分。」
他一直在觀察十四,想看看她除了能把人的骨頭卸掉之外還有什麼本事。
可是什麼都沒看出來。
站在他面前的,就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女人。還是一個打扮寒酸的農家女人。
「地上躺著的那個也是你的人嗎?是的話抬出去。」
十四把他們的胳膊全部裝回去之後走回來,差點兒踩到地上那個人的手。
「是我的人。」顧明璋擺手,自有人上前,把昏迷的人抬走了。
第37章 第二根橄欖枝
「你還有事?」
十四替他們把手臂復位了,但這個人還站在那裡,看上去也沒打算動。<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