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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肖七郎看著拿把宅院圍住的火把,怎麼看也不像是客人。
「我再去十四家一趟。」肖七郎對田巧道,「你跟十六娘要是困就先睡會兒吧,明早還要早起。」
肖七郎來到十四家的時候,肖硯正把左丘玥送他的禮物拿給十四看。
離開之前他對肖硯說,已經把給他準備的禮物放到他的房間裡了。
是一本裝訂成冊的棋譜,開頭幾頁是入門,清晰地解釋了每一步該怎麼走,越往後的難度越大,但都配著圖畫,標註清晰。
難怪和能肖硯玩兒到一起,那傢伙也是個怪人,相麻衣站在旁邊看著十四翻了幾頁,看出來左丘玥是把一些經典棋譜上的對弈給默寫下來了。
她父親喜歡下棋,所以她年幼時也跟著學過幾年。愛棋之人,能記下幾個經典對弈的局勢並不罕見,但是背下來這麼多就過分了吧。
而且看這本手寫書的厚度,絕對不止一本棋譜,恐怕是好幾本糅雜在一起的。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十四。」肖七郎被人帶著走進來,「你沒事兒吧?」
「沒事。」十四站起來,「一個朋友過來坐一會兒,堂哥不用擔心。」
「哦,那就行,那就行。」肖七郎看著都坐在客廳里的人,「離天明還有一會兒,你們今晚還睡嗎?」
「看他們自願,困了就去睡。」十四道,「堂哥有什麼事嗎?」
聽十四這麼說,肖七郎想了想,決定開口道:「是跟十六娘有關的事,我想找你商量商量,但是你這陣子一直在忙,我也就沒過來。正好現在有時間,就想跟你提一提。」
「什麼事?」
肖七郎看向在旁邊坐著的銀硃、相麻衣、齊先和佟羊。
其中齊先和佟羊正要藉口離開,卻聽十四道:「都是家裡人,堂哥不用顧忌什麼,直接說吧。」
她猜想,肖七郎說有關於肖十六娘的事情,大概率是和她的婚事有關了。
「哎,好,那我就直說了。」肖七郎道,「是這段時間一連來了幾位媒人,想要給十六娘說親。其中有兩戶人家條件是真的不錯,我就想過來問問你的意思。」
「這事十六娘知道嗎?」十四問。
「她知道。」肖七郎道,「她過年是回來過的,就住在我們家,我跟你嫂子都跟她提了。」
「那她怎麼說?」
「她說全憑我跟你嫂子還有你做主。」肖七郎道,「我跟你嫂子的想法呢,是想請你幫忙打探打探提親的那幾戶人家的情況,看看人是不是本分值得託付。你人脈廣,能打聽出來的東西也多。」
「你再回去問問十六娘的意見吧。」十四卻道,「問她現在到底有沒有成親的想法。打聽幾個人不費事,但我要先知道她的想法。」
「要不然這樣吧,你明天讓她過來,我親自問。」
「那好,那我明天帶著她過來。」肖七郎應聲,又忽然想起一件事,「十四,這方便嗎?那位郎君……」
「他已經離開了。」十四道。
「離開了?」肖七郎有些驚訝,隨即又問,「那書昌和玉禾都想過來給你拜年,我帶他們一起過來?」
「好啊,要是方便的話,帶著玉秋和玉商一起,你們全家都過來吧,大家一起吃頓飯。」
「好,好,好!那我就先回去了,明天一早再過來。」
……
「左三跟你說什麼了?」肖七郎走後,相麻衣好奇地問道,「一起出去的時候臉上還陰雲密布,再回來的時候就變成了晴空萬里。」
而且不久前還因為人要走生氣,現在人走了,她反倒開心起來了。
「想知道?」十四故意問她,看著她點頭之後,道,「自己猜吧。」
「哎你……」
「阿硯,你的撲克牌做成了嗎?」
「?」肖硯還沉浸在左丘玥早就知道不能教他下棋,所以才寫了棋譜的傷感裡面,忽然聽到十四的話沒能反應過來。
「……撲克牌,哦,已經做好了。」他回答道,「娘親,你要玩兒嗎?」
撲克牌是十四提出的想法,做出來以後可以放到奇貨居中出售。而趕在年下做出來,他們在家也可以先玩一玩。
肖硯的愁緒更濃了,他原本打算和娘親還有師父一起玩兒的,可是還沒來得及拿出來,師父就走了。
「走,我跟你一起去拿。」十四對眾人道,「你們在這裡等著,待會兒介紹一個好玩兒的東西給你們。」
看著母子倆一起離開,相麻衣開口問:「你們不覺得她不太對勁嗎?」
「感覺出來了。」應聲的是齊先。他跟相麻衣有同樣的疑惑。
「銀硃姐姐,你最了解師父了。」他嘴甜地喊道,「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不知道。」
……
「是不是不捨得他離開?」十四攬著肖硯的肩膀,兩人一起朝他的工作房走。
「嗯。」肖硯悶悶地應了聲,「娘親,我們以後還能再見到師父嗎?」
「能。」
「……真的嗎?」肖硯驚喜地瞪大了眼睛。
十四笑著颳了刮他的鼻頭:「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最快的話在今年的辣椒播種之前,你就能再見到他。」
第349章 痛打梅行之
因為閉門謝客了幾個月,今年年初一這天來十四家裡拜年的人少了不少,不過卻不能說不熱鬧。<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