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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相麻衣一愣,隨即反問,「為什麼是我?」
「輪到你了。」
「什麼就輪到我了,什麼時候開始輪的?」相麻衣不服。
實際上最近一段時間十四在外地,銀硃也一直在外面忙,很少在家裡吃飯。固定在家吃的是辯苦、懺業、梅知雪、左丘玥、肖硯和她,做飯是左丘玥和懺業輪流,然後吃完各自刷碗。
「從今天開始輪,你是第一個。」十四的態度也很明顯,不服嗎?忍著。
「憑……」
「嗯?」
「我就是好奇。」相麻衣把原本要出口的話咽回去,咧嘴笑,問,「你這麼多錢,為什麼做飯洗碗還要親力親為,找個婆子或者侍女他不舒服嗎?」
「昨夜的場景你也看到了。」十四道,「你說的婆子或者侍女,適合待在這裡嗎?」
「呵呵。」
明知道十四這是公報私仇,相麻衣還是苦哈哈地去洗碗了。
這個記仇的女人,還真是睚眥必報哈。
「相施主,我來幫你吧。」懺業好心提出要幫忙。
「別別,懺業師傅你就不用動手了,就這幾個人的碗筷,我自己一會兒就洗完了。」相麻衣對於佛門中人還是有一定敬畏心的,不好意思讓人家幫著幹活兒。
「師父,我來幫你吧,人多洗得快。」
「我也一起幫忙吧。」
肖硯和梅知雪一起動手幫著收桌上的碗筷。
「果然還是我徒弟對我好。」看到這個場景,相麻衣心裡這個欣慰呀,「知雪也好,人美心善。」
她沒拒絕這兩人的幫忙,還特意看向十四:看吧,你兒子在幫我。
十四懶得再搭理她,帶著銀硃走出了餐廳。
「問出什麼了?」
第290章 是我想要跟你說
「不是昌順鏢局的人。」銀硃一邊走一邊回話,「是從神都過來的,和上次遇到的那批人接了同一個任務。」
「上一批人出來做任務無一返還,他們被派過來追查那些人身死的原因,以及繼續查明左……左三郎是否還活著。」
「要是還活著,就想辦法把他殺了?」
「是。」
銀硃原本並不知道左丘玥的真實身份,通過昨晚的審訊才得知,他竟是已故豫王第三子,當今女帝的親孫子。
「你知道他的身份了?」聽到她的停頓,十四就瞭然了。
「是。」銀硃點頭。
「其他人知道嗎?」
「不知。」銀硃道,「相娘子跟他們倆只參與了用刑,審問是我自己做的,九個人分別詢問,只有我自己聽到他們說了什麼。」
「做得好。」十四很滿意她這份謹慎。
「嗜血藤的下落呢,問到了嗎?」
「問到了一些。」銀硃道,「正如娘子所料,他們搶嗜血藤的目的就是為了找出娘子。把藥材搶走之後交給了長孫行,現在三株嗜血藤都在昌順鏢局。」
兩個人穿過遊廊來到客廳,左丘玥一直落後一段距離跟在她們後面,一起走到客廳里來。
「肖娘子在說什麼,在下能旁聽嗎?」左丘玥問。
「在說和你有關的事情,你想聽也可以聽。」十四坐下,示意他也可以坐。
左丘玥便在她旁邊找了把椅子坐下了。
十四又跟銀硃討論了一些細節方面的問題,左丘玥就坐在旁邊安靜地聽著。等她們討論完,也不見他說要離開。
「我們談完了,你還有事嗎?」十四轉向他。
「肖娘子要去把被搶走的嗜血藤找回來嗎?」左丘玥一隻手搭在桌几上,坐得端正,說話的時候身體微微傾向十四的方向。
十四點頭:「是。」
「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
「肖娘子應該已經知道追殺我的是什麼人了,卻還要繼續幫我,為我去找解藥,為什麼?」他問道,「肖娘子不怕嗎?」
「怕?」十四嘴角微挑,無形中帶出了幾分傲氣,「說實話我還真沒怕。要是怕的話,一開始就不會管你這閒事了。」
「為何不怕?」左丘玥繼續追問。他態度溫和,卻問的認真。
他看著十四的眼睛,等著她的回答。
「不怕就是不怕,哪有那麼多為什麼?」十四道,「我天生膽子大,不知道什麼叫怕。」
這樣狂妄的話,左丘玥覺得不該從她口中說出來。但是她現在說出來了,他立即就信了。
「你到底想說什麼?」這次換成十四問他。
左丘玥頓了頓,才接著道:「就算不怕,但也是以身犯險。你我不過是萍水相逢,我有什麼資格,值得你為我以身犯險呢?」
「做事的人是我,被救的人是你,你還這麼多疑問。」十四望著他,「天生多疑?還是有其他想法?」
「我不是多疑,也沒有其他想法,只是單純地好奇而已。」左丘玥一字一句,誠懇道,「我自幼見過的所有人,每做一件事情之前都要考慮利弊,對自己有利的才做,對自己不利的就會儘量規避。」
「幫我這件事對於肖娘子來說,不論從哪方面來看,都是弊大於利。」
「沒什麼值得不值得,我做事不喜歡半途而廢,一旦開始就一定盡力完成。」十四答的果斷,「就這麼簡單。」
「而且一開始救你的時候我也猶豫了,在見死不救和惹火上身之間糾結了好一會兒。後來決定要救你的時候,心裡又祈禱你最好別給我惹麻煩。但是看來祈禱沒用,麻煩還是來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