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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就是一句寒暄,有什麼不合適的?你什麼時候這麼講規矩了?」
「不合適就是不合適,誰聽了都不合適。」
「銀硃。」
「娘子。」
「你領著他們去訓練場打一架,不把多餘的精力全部發泄出來就別讓他們停。」
「是。」
「哎不用了不用了!」齊先連忙抓住了十四的胳膊,「師父,我……我跟林三鬧著玩兒呢。白天一直帶著人在基地訓練,我都快累死了,哪裡有多餘的精力呀?」
他一邊說一邊朝林三擠眼。
「啊對!對,娘子,我們倆鬧著玩兒呢。沒當真,沒當真。」林三也連忙矢口否認他在吵架。
好傢夥,要真去了訓練場,後面三天恐怕就不用起來了,直接在床上過就行了。
十四連白眼都懶得給他們,一邊往裡走一邊問佟羊:「你們回來多久了?」
「兩天了。」佟羊說,「白天在基地帶隊訓練,晚上回來住。」
「這麼勤奮?」
佟羊輕笑:「我跟齊先管著神都的分局,總不好讓手下的人成績太差。」
「是啊,要是他們考的什麼都不是,不止給我們丟臉,也給師父你丟臉呀。」齊先插話道。
「跟我有什麼關係?」
「你想啊,我是你徒弟,佟羊也是親手帶出來的,而且我們倆去神都也是你決定的。我們倆要是干不好,不是給你丟人是什麼?」
「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林三忍不住道,「帶出來的人考不好那是你自己的事兒,跟我家娘子有什麼關係?」
「我跟我師父說話呢,跟你說話了嗎?」
倆人眼看著又要掐起來。
十四一個眼神遞過去,倆人一起老實了。
「阿硯呢?」
齊先和佟羊迎了出來,卻沒見肖硯。天已經擦黑了,難道還在外面?
「娘子,小郎君帶著小硯去山上了。」旁邊的小廝回答道。
為了保持小硯的野性,肖硯會定期帶他去山上捕獵。
「嗯。」十四表示知道了,又看向佟羊和齊先,兩人明顯剛剛洗漱過,「你們倆去廚房準備吧,我一會兒過去。」
「好!」齊先歡呼,又能吃上師父親手做的菜了。
十四跟銀硃回到室內,沿著樓梯往二樓走的時候,看到左丘玥走了過來。
「這麼巧?」
十四並非沒話找話,能正好在樓梯口遇見,確實稱得上巧。只說一樓和二樓的話,很容易讓人忽略這棟建築的平面面積。實際上一樓客廳有小半個操場那麼大,通向二樓的樓梯有東西北三道,懸空走廊六條。
左丘玥住在二樓五十多間房其中的一間,十四順著某條樓梯走上來正好遇到他,真的是巧事。
而且這條樓梯離她的房間近,卻並不直接連著他住的房間。
「不巧,在房間裡看到肖娘子進來了,我特意出來迎接的。」左丘玥如實道,「外面的事情忙完了?」
「暫時告一段落,鏢局有事才回來的。」十四走到二樓站定,「你身體怎麼樣了?」
「勞肖娘子記掛。」左丘玥道,「多虧懺業師傅在,每隔二十天飲用一次以他的血做藥引的藥,那毒暫時不能奈我何。」
第一次服用過摻有懺業的血的藥之後,左丘玥的情況立即就發生了轉變。雖然內力沒回來,身體也比平常人虛弱一些,但起碼沒再有想要吸人血的念頭了。
他也不是矯情的人,心裡抵制喝血是一回事,但同樣明白怎麼做才能救自己。所以知道懺業用自己的血來壓制他身上的毒又不會對他產生很大危害之後,他也欣然接受了。
自那之後就二十天服用一次懺業的血,靜等著十四為他找到嗜血藤,徹底把毒解掉。
「你很樂觀。」十四真誠評價道。雖然有時候油嘴滑舌,但這人活得真的樂觀又積極。他身上完全看不見病人該有的頹喪憂鬱,即便是在最難受的那幾天。
聽小廝稟報說他跟肖硯玩兒的非常好,日常除了教他彈琴之外,還跟他一起擺弄那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倆人還一起逗小硯,一起侍弄廚房旁邊的菜園子以及院子裡的花木。
「小郎君還親自給他演示怎麼跑障礙,早晨起來還帶著他一起去跑步,說幫他強身健體。」負責照顧左丘玥的小武說這些的時候,語氣酸溜溜的。他已經來了幾年了,還沒得到過這樣的待遇呢。
「聽說阿硯很喜歡你。」
「我跟他比較投緣。」左丘玥道,「談事情能談到一塊兒,想東西能想到一起。算是志同道合,相交莫逆。」
十四聽到這話卻忍不住在心裡道:要是按照原著劇情的發展,你的命將來很可能就交代在這位莫逆之交手上。
亂了亂了,全部都亂了。
原著里的左丘玥跟肖硯沒有半分交情,他更不該出現在黃粱縣,還跟八歲的肖硯做了朋友。
「阿硯今天帶著小硯去山上了,要是可以的話,我也……」
「打住。」十四立即道,「你也知道不可以。解毒之前,你就老老實實待在這個院子裡別出去。解毒之後……」
「解毒之後就可以出去了嗎?」左丘玥問。
「解毒之後儘快拿錢來贖你押在我這裡的玉佩。」
「哦。」
「行了,沒事就先回去吧,我也回去了。」十四往自己房間走,才發現原本跟在她後面的銀硃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