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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反言之,傳了好幾天,也沒見河南王府出來否認。
不否認,是不是就代表承認了?
這要是真的,而且跟榮安公主被罰也有關係的話……似乎就能解釋通了。
「河南王府,如日中天吶。」有人感慨道,「今非昔比了。」
放在從前,就算是河東王左丘宏最得寵的時候,他也不能撼動榮安公主。可是如今的河南王卻能與陛下博弈,輕而易舉地將聖寵不衰的榮安公主拉下馬。
可見寵信和地位,在絕對的實力面前都是不堪一擊的。
河南道有雄兵十萬,土地肥沃,百姓富庶,近些年來更是如有神助,被民間百姓傳為人間樂土。更是有言道:能居河南道,不做神都人。
一個名望極高、富甲天下的王妃,讓河南王府輕鬆攏住了河南道數百萬百姓的心。
近兩年又收服緊鄰神都的都畿道,增加兵馬數萬,百姓百萬。
河南王府的實力,說一句可以與朝廷分庭抗禮,也不為過了。
如今這事,便能證明。
「讓我想不通的是,榮安公主為何要去招惹河南王府。」一人道,「她身為河南王的姑母,地位尊貴,又不涉黨爭,緣何要這麼做?」
「難道是因為前些年議親的事?」
經這人提醒,眾人紛紛記起前幾年左丘玥一家入都,榮安公主替自己的兒子蔣榮向河南王妃的義女求親被拒的舊事來。
「可是求親被拒乃是常事,婚姻乃是兩姓之好,不合適也很正常。而且王妃的義女不是早由王妃做主與人定下了婚約嗎?」
「你我覺得是常事,咱們的公主殿下何時被人拒絕過?」
這麼一說,眾人便都明白了。
說到底,都是驕縱蠻橫惹的禍啊。
「為一樁舊事,記了兩三年,還去謀害別人性命。這……這真怪不得別人。」
……
掖庭宮年久失修,門窗破舊,房舍漏風,宮牆邊的枯草比人還高。
榮安公主衣飾華麗,妝容精緻,顯得與這裡格格不入。
「母親呢?為何帶本宮來這裡,帶我去見陛下!」
「殿下,陛下命您在此禁足,不得詔令不得出。」負責押送的是魏亭。
「啪!」
榮安公主給了他一巴掌。
小內侍們嚇得跪了一地。
「狗奴才!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教本宮做事了?本宮是先皇的女兒,是陛下的女兒,本宮要見母親。」榮安公主說完便要往外闖。
「攔住她。」
魏亭開口,立即有兩名小內侍起身拉住榮安公主。
「放開!你們是不是不想要腦袋了?」
兩名小內侍嚇得顫抖,卻不敢撒手。
「魏亭,你個沒根兒的東西,你居然敢這麼對本宮?」榮安公主自生來便是天之嬌女,何時受過這樣的屈辱?
「您現在已經不是公主殿下了。」魏亭冷笑,已經有多少年,沒人敢這麼戳他的痛楚了。
「奴才是皇室的奴才,但你已經不是皇室公主了。記清自己的身份。」
這句話同樣戳中了榮安公主的痛楚,她大怒。
「你……」
「拖進去。」
「是。」
兩名小內侍立即發力,當真將榮安公主拖著往裡去了。
這位曾經高貴的公主,此時也發出猶如市井潑婦的喊聲。
魏亭撣了撣衣裳,朝著榮安公主被拖進去的方向吐了口唾沫:「有你的苦頭吃。」
他身為內侍令,自然有許多事情要做的。吩咐完幾個小內侍好好關照這位公主之後,便闊步離開了。
破舊的大殿內,兩名小內侍將榮安公主扔到地上。她身上華麗的衣群立刻滾了一層灰,有兩根鑲著寶石的釵子掉到了地上。
「你們敢這麼對本宮,你們罪該萬死。我要見母親,我要見母親!」
榮安公主爬起來再次往外沖,兩名小內侍再次把她攔住。
「怎麼這麼難纏。」一名小內侍嫌惡地說道。
「要不你先出去吧,這裡交給我。」另一名小內侍道,「我有辦法。」
「你有什麼辦法?」
「你出去就是了。」
小內侍本就不願再待在這裡了,來到這掖庭宮的都是皇家的罪犯,誰知道以後的運道如何。要是這榮安公主還有東山再起的一日,今天得罪她太狠豈不是自絕後路。
「那……交給你了。正好我出去上個茅房,你要是不行再喊我。」
「行,你先去吧。」
房中只剩下這二人的時候,小內侍關了殿門。
「你想幹什麼?」
「公主別怕,奴才自然是不敢對您做什麼。」小內侍將手摸進胸前的衣襟,掏了一樣東西出來,「公主可認得此物?」
「……榮兒!」榮安公主從小內侍手裡的玉佩搶過來,仔細辨認,確認就是蔣榮之物。
「你到底是誰?你想幹什麼?」
「奴才就是一個在掖庭宮執勤的小人物,不值一提。」小內侍道,「拿這東西過來只是想提醒公主殿下,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您該明白才是。否則……」
他看向榮安公主手中的玉佩,意思不言自喻。
榮安公主面色發白:「你是她的人?」
「公主您明白奴才的意思就行了。」小內侍躬身行了一禮,「您安歇,奴才就告退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