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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住東大營,這是什麼意思?」謝勝沒明白,「你家將軍?」
他還以為這是西大營的哪個營的小兵。
「小的是北大營的,名叫梁二十。」小兵道,「詳細情況我家將軍已經在信中寫明。祝我赤軍大勝。」
……
「那個梁二十,就是之前比武得了第八的那個吧?」謝勝接著問道,「聽說你手底下有一支奇兵,梁二十是不是在裡面?」
原來是為了這個,蘭澤心中瞭然,回答道:「是。」
「不過此事是我軍中的機密,還望謝大哥替我保密。」
「放心,我的嘴絕對嚴實。」謝勝道,「我就是好奇,蘭兄弟,能把那支奇兵拉出來給我看看嗎?」
「他們不在營中。」
「那在哪兒?」
蘭澤沒說話。
「蘭兄弟,不能這么小氣吧,看都不給看?」
「謝大哥,他們真的不在營中。」蘭澤道,「被我派出去執行任務了。」
「謝大哥放心,後面會見到他們的。」
謝勝忽有所悟:「他們潛伏到對面了?」
蘭澤露出一個笑容,沒說話。
……
五大營的將士當慣了閒散兵,被忽然降臨的七天急行軍要了半條命。安營紮寨的第一晚原本想著終於能睡個好覺了,但是事與願違,白軍的將士剛睡下沒多久就被鼓聲和號角聲驚醒了——有敵來襲。
他們以為是赤軍來了。
「我日他娘的赤軍,他們都是牲口嗎?他娘的,一口氣也不讓歇,老子跟他們拼了!早死早托生!」
「就算是真打起來了,也不過如此吧。」
「誰知道呢,他們既然來了咱們總不能跟耗子似的躲著,打就打,誰怕誰!」
「太過分了太過分了!就算這回結束了,老子跟北大營的梁子也結下了!」
「……」
「等等,他們不是應該從東邊兒打過來嗎,為什麼是西面來了敵人?」
整隊被出營之後,眾人才發現,這回來的「敵人」似乎跟他們想像的不太一樣。
「王……王妃!王妃什麼不是在中間嗎,她什麼時候過來的?」
「陣前何人,報上名來!」騎馬立於十四身旁的肖如茗借著火把照出來的光,看向對面的領頭人。
「鎮州刺史姚文園,爾等何人,為何陳兵至此?」
鎮州刺史姚文園,深得宋沾信任,既是刺史,也是宋沾麾下的武將。十四打量著這人,身材魁梧,腰腹滾圓,留著一把花白的絡腮鬍,武器是三叉長戟,跟情報中的描述倒是十分貼合。
「王妃再次,還不下馬拜見!」肖如茗道。
十四身穿靛青色勁裝,在一眾身穿甲冑的兵將中格外顯眼,又騎馬立在最前面,姚文園當然不可能沒留意到她。
而他卻在肖如茗說完之後,才做出剛剛留意到的表情:「原來是王妃,末將有眼無珠,恕罪。」
他嘴上說著,卻仍舊端坐在馬上,連拱手裝樣子的動作都沒有。
「匹夫猖狂!」佟羊怒吼一聲,已經打馬跑出去。
「怕你不成!」姚文園策馬迎擊。
二人便在兩軍中間的空地上鬥起來。
姚文園持長戟,所謂一寸長一寸強,佟羊手裡的刀就顯得有些弱勢。交手前幾找招,他被打得節節敗退。
「王妃……」
肖如茗正想說要不要他上去支援,十四卻抬手阻了他的話。
場上姚文園的長戟橫掃向佟羊腰腹,大有將佟羊開膛破肚之勢。
河南道眾將士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
只見佟羊腳踩馬鐙從馬背上騰躍而起,讓三叉長戟掃了個空。
下一瞬,一隻帶著長繩的鉤子襲向姚文園。
佟羊居然在腰間藏了這麼一件東西。
「小兒把戲。」見鉤子要去纏自己的三叉戟,姚文園露出嘲諷的笑。他這三叉長戟削鐵如泥,害怕一根細繩?
然而當佟羊的鉤子帶著繩子纏上他的長戟的時候,他的笑容瞬間僵在了臉上——繩子居然沒斷!而且佟羊借著繩子拉扯,一時間他居然掙脫不得。
「什麼時候跟林三學了這麼一手功夫。」十四見狀低聲道,「用得還不賴。」
而且她看這件兵器有些眼熟,似乎是肖硯製造。當初還以為是林三找他求的,原來送給了佟羊。她記得肖硯當時為了找編織「繩子」的材料,可是找了小半年才湊齊。
若論長,佟羊手裡的繩子可比三長戟長多了。是以鉤子一出,姚文園的優勢瞬間便沒有了。
姚文園屬於力量型的武將,佟羊並不跟他硬拼。而是借用鉤子拉開二人之間的距離,讓姚文園的兵器碰不到他,他卻能戲耍對方。
終於等到一個合適的時間,佟羊的鉤子再次纏住姚文園的長戟。他借著他的力,身體從馬背上躍起,朝姚文園攻去。
姚文園完全沒料到他這個打法,等他反應過來想要後撤的時候,已經晚了。佟羊已經欺身落下,將他撲下馬背。
落了馬的姚文園也丟了兵器,佟羊憑藉靈活性和敏捷性的優勢,不給他反抗的機會,迅速翻轉,用繩子纏住了姚文園的脖子。
「刺史!」對面隊伍中幾個將領大驚,打馬上前營救。
「駕!」
銀硃、肖如茗、鍾晏青一同上場。<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