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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麻衣坐在馬上,掀開衣袖露出綁在小臂上的精巧袖箭:「是你們先要殺我,就不能怪我破殺戒了。」
眨眼間便有四五個衛兵倒下。
「師父小心!」肖硯將一把長矛從衛兵手裡奪下,一轉頭,掃到了城牆之上的弓箭手。
十四也看見了,立刻拉住相麻衣的胳膊,把她從馬上扯了下來。
從城牆上射下來的羽箭正好擦著她的手臂飛過去,在上面留下了一道血口。
第一根羽箭射下來之後,便是一陣箭雨襲來——城牆上竟然還藏著十餘名弓箭手!
此時圍攻他們的人撤退出箭雨波及的區域,十四抱著相麻衣在地上翻滾,儘量離無辜的百姓遠一點兒。
瞅准了一個因為受傷沒來及後退的衛兵身邊,一把將其扯起來,當做人肉擋箭牌。
她看向肖硯的方向,見小傢伙也已經找到了藏身之處——他也抓了一個衛兵做擋箭牌。
有了人質,城牆上射箭的人明顯投鼠忌器,射過來的箭都偏向一旁。
「射啊!射死他們!」小廝見狀怒吼道,「他們把二郎打成了重傷,府尹說了,要他們的命!你們怎麼不射了,停下來幹什麼?難道要違抗府尹的命令嗎?」
此言一出,剛剛緩了一些的箭雨立即加劇!
兩個人肉擋箭牌,就這麼生生被自己人射成了篩子。
十四聽見了幾個人的痛呼,應該是剛剛手執長矛的衛兵——被射死的,是他們的兄弟。
十四和肖硯托著人肉盾牌,向城門移動。一旦到了門洞下面,就不用再懼怕上面的箭了。
肖硯先移動到拒馬旁邊,憑藉巨力,將其一把移開。
小廝也退到了城門下,見十四等人這麼久都沒被射死,催促著身邊的將官道:「你們還愣著幹什麼呀?就看著他們過來嗎?你們這麼多人,難道還對付不了兩個女人跟一個孩子?」
將官看著被十四跟肖硯托著的兩名衛兵,仍舊有箭不停的刺入他們的身體。
他目眥欲裂,那是他的同袍,他的兄弟啊!
但是上官的命令,又不得不從!
他被小廝催惱了,一把將其揚翻在地,帶著人再次衝上去。
城牆上的人見狀,紛紛停止射箭。
箭雨停下,開始第二次混戰。
肖硯不用十四擔心,她只需要護著相麻衣。
相麻衣的暗器再獨步天下,在近距離的圍攻之下,也起不到任何作用。她第一次暗恨自己功夫不夠,關鍵時刻只能拖後腿。
忽然有馬蹄聲響起,十四一腳踹開一個衛兵,循聲望過去,居然看到了兩個熟悉的面孔!
十四拉著相麻衣的胳膊轉了個方向,找到包圍圈一個薄弱點,打出了一個突破口。
繼而撈起身後的相麻衣,把她扔了出去。
此時梅行之正好騎馬來到近前:「手給我!」
相麻衣迅速從地上爬起來,把手遞過去,被他拉上了馬背。
「肖娘子!」長孫靜虛則騎馬衝進了戰圈,替是擋開了一部分攻擊。
「娘親你先走!」肖硯喊道,「我有辦法脫身!」
十四跟他交換了一個眼神,轉身抓住了長孫靜虛伸過來的手。
馬匹從包圍圈中衝出去之後,肖硯第一次在人前使用小有所成的輕功。只見他舉起一名衛兵向前砸去,砸翻了數名衛兵之後,足尖一點,如飛鳥一般躍出了包圍圈。
十四上馬之後把手放在嘴邊吹了一聲哨,剛剛被箭雨驚到遠處的馬立刻朝她跑過來。肖硯如法炮製,也跟她一樣吹了一聲口哨,他的馬也朝他跑過來。
戰局瞬間大變,原本被包圍的幾個人眨眼之間來到了城門下。
首先來到這裡梅行之和相麻衣合力制服了剛才還在頤指氣使的小廝,十四還沒下馬,便將手裡的長矛直接刺進了他的胸膛:「死不足惜。」
肖硯沒等馬停便從上面躍下來,跑到城門後面站定。只見兩人合抱才能抱動的木栓,被他輕鬆地舉起,從城門上拿下。
需要四五個人才能推開一扇的城門,也被他以一己之力,緩緩打開。
「快走!」
一聲高喝,把震驚中的幾人驚醒。梅行之立即將相麻衣扶上馬,自己又翻身上去:「駕!」
長孫靜虛原本就騎在馬上,隨後跑出去。
繼而是肖硯,十四斷後。
一口氣跑出幾十里,眾人才放緩馬速。
路兩邊都是茂密的樹林,天已經黑透了。幾人商議之後進了樹林,牽著馬走了一段時間,找了一個相對平坦的地方停下來。
「讓我看看你的傷。」梅行之拉著相麻衣道。
「黑燈瞎火的怎麼看?」相麻衣跟著十四有過幾次野外生存經驗,「先把火點起來再說吧。」
「傷員就不用動了。」十四栓好了馬,「我去撿,你歇著吧。」
「我又不是傷得半死了。」
「讓你歇著就歇著,平時沒見你怎麼勤快,受了傷還折騰什麼?」十四把相麻衣按坐到一棵倒下來的樹上,又對梅行之道,「你也不用幹活兒,看著她就行。」
樹林裡當然不會缺乾柴,十四、肖硯和長孫靜虛三個人沒走多遠,就在周圍撿,不一會兒就一人抱回了一堆。十四從空間裡摸出火摺子,把火堆生了起來。
「這個時候了你居然還隨身帶著火摺子?」相麻衣驚訝道。<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