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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要帶著銀硃和梅知雪離開校場,卻忽聽有人出聲喊道:「銀硃!」
這喊聲自然來自蘭澤,銀硃疑惑地回頭,其餘眾人的視線也迅速往他身上聚集。
在眾目睽睽之下,他走向她。
銀硃呆愣愣地站在原地,不知道他要做什麼。
只見蘭澤在銀硃面前站定,將脖子上的獎牌取下,伸手,將它戴在了銀硃脖子上。
「……哦哦哦!」反應過來的千餘人立即發出震耳欲聾的起鬨聲。
「蘭營主勇猛無敵!」
「勇猛無敵!」
「無敵無敵!」
其中以北大營的人喊聲最響亮,最為激動。
十四也沒料到蘭澤會來這麼一招,梅知雪則早已捂著嘴偷笑。
五大營的主將原本想出聲壓制眾人,讓他們不要在王妃面前放肆。可是看著十四的態度,又紛紛停了動作。
「蘭澤,你也太貪心了!」齊先喊道,「得了魁首還不夠,還敢覬覦我銀硃姐姐!」
銀硃常年冷著的面容此時早已紅透,她的頭懵懵的,半晌才反應過來這意味著什麼。
她抬手去抓連著獎牌的五彩掛繩。
「不要摘。」蘭澤握住她的手。
未待銀硃做出反應,便拉著她一起跪到十四面前:「末將想向王妃求娶銀硃,還請王妃成全!」
「哦哦哦!」周圍的起鬨聲更甚,激動的仿佛跪地求親的是他們自己。
「銀硃的婚事由她自己做主。」十四笑著道,「只要她願意,我沒意見。」
「多謝王妃!」蘭澤激動地轉向銀硃。
「銀硃姐姐,你可不能輕易答應他!」齊先不懷好意地起鬨,「提條件,越難越好!」
「你什麼人吶!自己打光棍就見不得別人好是不是!」肖二十立馬反駁,「銀硃娘子別聽他的,快答應,快答應!」
「快答應,快答應!」肖二十帶頭,北大營眾人一起喊起來,「快答應,快答應……」
銀硃仍舊跪在十四面前,她仰頭看看十四,又轉頭望向蘭澤,雙手垂在身側緊攥成拳。
蘭澤忽然抬手,向她致禮:「蘭澤求娶銀硃娘子,願以全副身家託付,此生定不負卿。今生只娶一妻,不設妾室,不生庶子。今日在此立誓,五大營兄弟皆可作證。若違此誓,叫我……」
「別說了!」銀硃捂住了他的嘴。
聽著蘭澤說出的誓言,周圍迅速靜下來。
這也太狠了……
「求銀硃娘子應允!」蘭澤再次躬身下拜。
「我……」銀硃的嘴唇在顫抖,雙手攥到發白,在對面男子渴求的目光中,她終究敗下陣來,「我答應……」
第545章 疑點
「銀硃的身體真的沒有救治的辦法了嗎?」十四問梅知雪。
十四今天才從梅知雪這裡獲知銀硃的情況,也是直到現在才明白,為什麼她從前提起她跟蘭澤的婚事的時候,她總是以各種理由搪塞過去。
梅知雪皺著眉,輕輕搖了搖頭。
「銀硃姐姐少年時期喝下的藥藥性很烈,若是當時就及時救治的話,或許還有治癒的可能。可是現在已經過去了那麼多年……」
「蘭澤是什麼時候知道這件事的?」十四問。
「年前,就在銀硃姐姐找我看診的當天。」梅知雪道。原本銀硃讓她誰都不要說,但是她前腳剛走,後腳蘭澤就追過去了。
十四明白了,蘭澤故意趁著今日跟銀硃求親,恐怕也是故意為之。他在利用五大營的將士「逼迫」銀硃,讓她因為要維護他的顏面而不得不答應他的求親。
十四嘆了一口氣,也是一對苦命人。
不對!她忽然想起來一件事。
「知雪,像銀硃那樣喝完那種藥,能生下孩子的可能性有多大?」
見十四的表情忽然變得嚴肅,梅知雪也不禁斂容。仔細斟酌之後才回答道:「若當真和銀硃姐姐一樣在少時便服下此藥,後續有沒有得到及時的救治……幾乎不可能孕育孩子。」
「姑姑,怎麼了?」
「長孫召兒。」十四道,「你還記得上元燈會上那名抱著孩子闖到御前的女人嗎?她也是長孫家訓練出來的殺手,如果說她跟銀硃一樣自幼被長孫氏收養的話,理應也和她一樣在少年時候便飲下了那種藥。」
那那個所謂的左丘宏的孩子,又是從哪裡來的?
是柳小小跟銀硃不同,還是長孫靜虛不清楚這件事?或者說他明明知道,卻故意「忽略」了?
十四坐到案後,要伸手那硯台。
「姑姑,我來幫你。」梅知雪走到她身側,替她磨墨。
十四鋪好紙張,提筆沾墨,開始書寫。不一會兒,幾個人名便散布在方形白紙之上。
十四不停地寫寫畫畫,在不同的人名之間相互連線標註,很快一張紙就被墨跡鋪滿。
她掀開第一張紙,梅知雪伸手結過,鋪展在長案的空白處,然後看著十四在第二張紙上繼續寫。
第二張紙即將被填滿的時候,十四住了筆。但她望著紙張,毛筆仍舊提在手中。
梅知雪靜立在一旁,不作聲響。
「拿信紙給我。」過了一會兒,十四對梅知雪道。
梅知雪從一旁拿過信紙,替十四撲在面前,用鎮紙壓住。
十四在給左丘瑤寫信。<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