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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敗下陣來,坐在浴缸邊緣,卻不肯去看她。
陸知淵回過神來時,顧瓷的上衣已被他扯壞,露出圓潤白皙的肩膀,肩膀上有一個被他咬出來的牙印。
陸知淵呼吸粗重,抵在她肩膀上,牙齒磨著被咬出印記的地方,好像要給她烙下一個專屬的記號。
陸知淵渾身一僵,已微涼的水滾燙得燒紅了他的眼睛,他抬頭盯著顧瓷的眼,看到她眼底濃烈的欲。
年輕的他們控制不住身體的誘惑。
「你在說什麼?」
「我喜歡你,是你的。」顧瓷眼底只有他,「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這已是明示,就差在他面前寬衣解帶,可這半露半隱的模樣,更是活色生香,陸知淵倏然低頭,咬著她的肩頭。
陸知淵粗暴地抓過一條浴袍,裹著她,塞到被窩裡,蓋住那兩條嫩白的腿,只露出顧瓷的臉來。
他起身,去廚房,煮了一碗姜水過來,粗聲說,「喝了!」
顧瓷端著冒熱氣的姜水,一口氣悶了,熱氣從咽喉滾燙到心臟,她放下碗,安靜地看著他,乖得不得了。
陸知淵聲音冷淡,「等雨停了,你就走!」
「不走!」顧瓷好不容易見到他,怎麼會走,她也知道和他走到一條死胡同里。
「不是懷孕了嗎?」陸知淵盯著她的臉,「幾個月了?在什麼醫院生?打算叫什麼名字?喜歡男孩,還是女孩?」
顧瓷,「……」
她紅著耳朵問,「可以現在懷麼?」
陸知淵不可思議地瞪著她,顧瓷小聲說,「還來得及。」
「顧瓷!」
陸知淵盛怒後冷靜下來,根本就不相信顧瓷懷孕,他內心的火,和她是否懷孕無關,是一種求而不得的痛。
是無法掌控身體的絕望!
顧瓷隔著被子,抱住他,雙手攀在他肩頭,聲音比身體還要軟,「三哥,我做了一個噩夢,夢見……我躺在血泊里,胸口插著一把刀,你會殺了我嗎?」
陸知淵渾身一僵,粗暴地推開她,顧瓷摔在軟被中,陸知淵大步出了房間,他一走,顧瓷臉上就不見什麼軟弱,委屈,只有一臉平靜。
她看了一眼手錶,五點半了。
三爺快上線了。
黎江給她送來一套換洗的衣物,還帶來了熱騰騰的外賣,他就放在門口,也不敢進來,顧瓷換上衣服,卻沒什麼胃口。
她問黎江,「三爺呢?」
「三爺有一個重要的會議。」黎江說,「他一會找你。」
「行!」顧瓷勉強信了黎江,她開了窗戶,這是三樓,不高不低,庭院裡綠化極好,雨後有一股清新的氣息。
顧瓷歪著頭,看著夜色。
陸知淵若就此遠離她,她該怎麼辦呢?
第153章 我們各自安好吧
陸知淵來時,看了一眼桌上的外賣,顧瓷紋絲未動,她坐在窗前,聽著一首小提琴版的靜心曲,見他來了,顧瓷關了音樂。
「回家吧!」陸知淵說,「忘了我們,已是重活一世,不要走回老路。」
「是你的意思,還是他的意思?」
「不重要!」陸知淵說。
「陸知淵,你一點都不好奇,為什麼會有子遇麼?」
陸知淵目光平靜地看著她,「我不在乎未來會發生什麼事情,我只在乎眼下,我和你是陌生人,你和他也已走到決裂。」
顧瓷像是一個被掏空的木偶,疼得難以呼吸,她苦苦支撐的一切,仿佛都成了笑話。
她倏然笑起來,眼裡微紅。
「三爺,你別後悔!」
陸知淵看到了顧瓷的傷心,也看到了顧瓷眼裡一閃而過的瘋狂,他雙拳緊握,「顧瓷,放過自己,強扭的瓜不甜。」
她走到他面前,看著他的眼睛,「陸知淵,你喜歡過我嗎?」
陸知淵別開了目光,卻被顧瓷握住了手腕,她偏執,又癲狂地說,「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
「沒有!」陸知淵啞聲說,低頭看著她,如顧瓷所願。
顧瓷鬆開了手,往後退了一步,從小她就是一個把自尊看得比命重要的人,兩世為人,她只為陸知淵低過頭。
兩人靜默,雨後月光橫在他們之間,像是一條橫溝。
陸知淵說,「顧瓷,晚安!」
他轉身,出了房間,顧瓷看著他的背影,眼底風暴凝聚,強扭的瓜不甜是嗎?
不扭下來啃一口,怎麼知道甜不甜!
顧瓷失眠了。
她和三爺一樣,都有失眠症,卻比三爺要輕微些,她心裡有事就容易夢魘,夢到的全是上輩子的心碎畫面,那些往事總在夜裡折磨著她的身體,靈魂。
顧瓷重生後,所思所想,都是一家團圓。
她改變自己的命運,也改變了陸知淵的命運,陸世傑也死了,顧楚韻對她再無威脅,她本以為一切都能走上正軌,哪怕陸知淵一人雙魂,她也固執地當成一個人,在她眼底,明明就是一個人,她偏執地想要所有的事情,如她所願。
萬萬沒想到,陸知淵拒絕她,不願和她有一點牽扯,哪怕知道顧子遇是他兒子,他也沒有動搖。
她所想要的一家團圓,支離破碎。
她所有的信念,都被陸知淵打碎了。
翌日一早,顧瓷攔住去訓練的陸知淵,晨光中,陸知淵穿著一套黑色的運動套裝,年輕,又有活力,沐浴著晨光,是少年人最好的模樣。<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