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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一舉一動,都是策劃好的。
真狠!
季珹轉身,憤怒往外走,窗外的風雪如他的心境,蔣君臨冷淡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季珹,走出這扇門,下次想進來,沒那麼容易!」
哪怕是坦白了一件差點令他們決裂的事情,蔣君臨的態度,仍是一貫的強硬,季珹腳步沒有一點停頓,推門出去。
一陣冷風灌進來,衝散了室內的暖意。
蔣君臨拇指擦去唇角的鮮血,疲倦地閉上了眼,談一筆幾十億的項目,極道最混亂時,都沒有現在累,他怎麼偏偏就有這段孽緣!
蔣君臨聽到了車的轟鳴聲,像是響在心臟處,有些微微的顫動,蔣君臨有些懊惱,季珹這性子,若是徐徐圖之,他只會得寸進尺。
藥力太猛,又適得其反,真是怎麼做,都不對!
可季珹三番四次地在他雷區蹦躂,不斷地試探他的底線,他也必須給季珹一個教訓,小狼崽越是放縱,就越貪心。
季珹所想要的,他暫時給不起!
散了就散了,不就是一段孽緣麼,也沒什麼可惜的,蔣君臨倏然起身,臉色冷漠地往外走,剛一推開門,「張強……」
他剛喊了張強,就看到季珹倚在門口抽菸,他就穿著一件單薄的白襯衫,腳下穿著一身棉拖鞋,沒穿襪子,就這麼站在雪天裡。
這是一座老房子,長廊建得窄,夜裡風雪大,飄在他的頭髮和肩膀上,已覆了薄薄一層,他似是不怕冷,叼著一根香菸,吞雲吐霧,放蕩不羈。
蔣君臨滿腔怒火,被風雪熄滅,冷漠地看著他。
季珹反而笑了,「蔣總,去哪兒啊?」
剛剛的瘋狂,盛怒,好像是一場幻覺,轉眼就消失不見了,季珹又是含笑,風流的少年郎。
張強聽到蔣君臨的聲音,他和近衛換班,剛在副樓吃了兩口火鍋,匆匆過來,抬頭看到蔣君臨臉頰的淤青,嚇了一跳,也不敢問。
「主子,什麼事?」
蔣君臨蹙眉,「沒什麼事,回去吃飯吧!」
「哦!」張強莫名其妙,大晚上不出行的話,主子叫他做什麼,他也沒看懂,又回去副樓吃飯。
「吵個架,心情悶,出來抽個煙都不行嗎?哥哥!」季珹吐了一個煙圈,強迫蔣君臨吸了一口二手菸。
菸草氣息夾著風雪,鑽到鼻尖,蔣君臨深呼吸,如癮君子,眼神卻是那麼冷漠,「你的車呢?」
「雪太大,我讓尼克開到車庫去了。」
蔣君臨聽到車聲,以為他真走了,季珹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含情的眼看得人心如鹿撞,他生了一雙深情眼,專注地盯著一個人時,總有一種深情款款的感覺,非常濃烈。
蔣君臨低頭看著風雪中,穿著拖鞋的季珹,暴露在外的腳趾被凍得通紅,他轉身進了室內,冷聲說,「進來抽!」
季珹一笑,深吸一口菸草,把沒抽完的煙丟到雪裡,零星的火光被雪花淹沒,季珹透過落地窗看著室內冷漠高大的男人。
恨得極深,卻也……想要他永遠臣服於他。
可要蔣君臨心甘情願地臣服一個人,季珹想,如摘星登月般難,瘋狂的占有欲和極致的欲望在心底相互拉扯。
一邊是刀,一邊是糖。
他壓下心中起伏的情緒,進了室內,凍得麻木的皮膚,又有了知覺。季珹看著灶台,正在燉的佛跳牆,他走了過去,把食材攪拌,又添了一些佐料和香葉。
蔣君臨已倒了一杯熱茶,」過來,喝杯熱茶。」
這就是蔣君臨,給你一刀,再給你一顆糖。
第238章 玩火自焚了
若即若離,極致拉扯,看似愛你,卻又無情至極,看似無情,卻又隱約透處一股深情,總是令人……冰火兩重天。
你永遠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所以,他才想要打斷蔣君臨的腿,關在小黑屋裡,他出不去,就不會搞事情。他不必再擔心極道和黑鷹之間的紛爭,他也不必擔心,再和蔣君臨刀劍相向。
季珹笑著,過來喝了熱茶,他已看得通透,卻仍在不甘心。
廚房裡的佛跳牆,已燉到一定火候,香氣四溢。
「今天是元旦,我約你見面,是想和你一起過節。」蔣君臨定定地看著季珹,「當年臨別時,我答應過你,陪你一起過新年,我失約了。我也是躺在床上,過了新年,等醒來時,已過一個月。在你聽來,或許是藉口,編故事,可這是事實。」
「重逢時,你為什麼不解釋?上一次問你,你又為何不說?」季珹問,情緒很平靜,好像這並不是他多年過不去的心結。
「沒什麼可解釋。」蔣君臨淡淡說,「失約就是失約,不管是何理由。既有承諾,又無法做到,就是我的過錯,你所承受的痛苦,也無法抹去。」
季珹冷笑,心裡卻沒有一點釋懷,他和蔣君臨之間,謊言和試探太多,已分不清楚,什麼是真,什麼是假。
「既是如此,為何又要解釋?」
蔣君臨揉了揉眉心,似是疲倦,也似是無奈,「我不想你恨我!」
「晚了!」
「我知道!」
「你根本什麼都不知道!」季珹怒紅了眼,卻又壓住了情緒,喃喃自語,「你根本……什麼都不知道。」
蔣君臨沉默著,目光幽深且沉靜。
季珹說,「蔣君臨,你的情感,都是明碼標價的,一分錢,一分貨,你付出多少情感,就要拿回多少報酬。你我重逢,也是有預謀的,我是你靠近黑鷹的一枚棋子,當年的失約,你從不曾愧疚過,也不曾後悔過。你會願意陪我演這場久別重逢的深情戲,是因為你想知道三爺的身份,希望能用情感打動我,分裂黑鷹,我若背叛三爺,黑鷹就真支離破碎,我的立場越堅定,你就越願意付出多少情感,真就一分錢,一分貨,是嗎?蔣君臨。」<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