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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二十四小時都跟著他嗎?」陸知淵暴怒,額頭上青筋都跳出來,「你怎麼知道他們夜裡做了什麼?」
陸知淵痛恨,自己沒有三爺的記憶!
他這段日子以來,過得特別糟心,人是在海城集訓,年少,精力充沛,訓練加倍,每天都在消耗著自己過剩的體能,就怕自己一個衝動,做出什麼後悔不及的事情。
顧瓷愛三爺,這一事實,讓他瘋狂!
暗戀多年成了一場笑話。
明明是一張臉,為什麼顧瓷愛三爺,卻不是他!
這一偏執的念頭,像是蛇咬著他的心,嫉妒讓他面目全非,控制不住心中陰毒的想法,他想要殺了三爺。
這副身體,只能有一個主人!
「三少,你要見顧瓷小姐嗎?」
「不見!」陸知淵怕自己控制不住,做出什麼恐怖的事情,他又暴躁地開始飆車。
海城的天氣多變,午後一場烏雲帶來了陰雨,淅淅瀝瀝的秋雨伴著冷風,冷到人的骨子裡,戶外飆車改成了室內拉練。
陸知淵的心情和天氣一樣陰鬱。
黎江匆匆而來,臉色焦慮,「三少,顧瓷小姐在等你,我怎麼勸,她也不走!」
「誰讓你告訴她?」陸知淵蹙眉,汗水滴在他的眼裡,陸知淵像是一頭蟄伏的獸,充滿了暴戾。
「三少,顧瓷小姐自己找來的。」黎江叫苦不迭,「我們集訓基地是公開的。」
「隨便她!」
黎江有心再勸,陸知淵瞪他一眼,黎江只好退到一旁。
陸知淵在做引體向上,核心肌群特別強大,汗水從頭髮一路滾落到脖子,打濕了T恤,做了半個小時的引體向上,又做重力訓練,舉鐵,無限地發泄自己的精力,黎江看著都覺得累,陸知淵仿若無感,黎江看著窗外越來越綿密的細雨,冷汗一路落下來。
兩個小時後。
「她走了嗎?」陸知淵冷冷地問。
「三少,顧瓷小姐在雨中站了三個小時。」等你一個小時,又等你訓練兩個小時,這細雨傷人,怕是要凍傷骨頭。
陸知淵錯愕,「你怎麼不早說!」
「我……我……我說了啊!」
一陣風卷過,黎江就看到陸知淵跑了出去,他一拍腦門,對哦,他說了顧瓷小姐在等,沒說在雨中等。
草率了。
不夠嚴謹!
海城的秋天是真的陰冷陰冷的,顧瓷站在雨中,只感覺寒風不斷地往骨頭裡鑽,她是有點自虐傾向的,明明可以去屋檐下,非要站在雨中。
她想起上輩子答應嫁給陸知淵的雨夜。
其實,她一直都不知道,為什麼陸知淵要娶她,哪怕是婚後,她能感覺到陸知淵的情意,卻始終不敢去確認,所以陸知淵不曾說過喜歡她,愛她,她也不敢吐露心聲,歸根結底,她是不相信陸知淵會喜歡她。
喜歡一個破碎,又醜陋的她。
顧瓷從小父母雙全,卻宛若失親,爹不疼,娘不愛,她拼命地討好所有人,卻被所有人厭棄,沒有人愛她。
喜歡?
她不敢想!
第152章 在哪?
為了博得父母的注意,顧瓷從小就有點自虐傾向,磕了,碰了,父母總會來關心她吧,可沒有,後來就成了和顧楚韻打架。
每次她和顧楚韻打架,至少能引起呂曼和顧文良的注意力,讓他們知道,家裡還有一個女兒,不止是顧楚韻。
從小到大,顧瓷都沒學會怎麼愛自己。
所以,陸知淵求婚時,她自暴自棄地想,隨便他,反正她也是一具行屍走肉,他想要,就拿走好了。
後來,她每一次惹陸知淵生氣,都習慣性的自虐。
在她的意識里,苦肉計比美人計管用,她用美人計,陸知淵不一定受用,可苦肉計是屢試不爽,她有點自虐傾向,陸知淵就先豎起白旗。
陸知淵朝她跑來時,顧瓷眼神一亮,細雨朦朧中,他的輪廓再模糊,她也一眼就認出來,冷風吹得麻木的骨頭,也有了知覺。
她蒼白的世界,突然有了色彩。
「陸知淵……」
細雨打濕了他的頭髮和肩膀,陸知淵一手拽著她,拖到屋檐下,擋住了連綿的秋雨,他氣急敗壞地看著一身狼狽她。
「你……」他氣得失去了言語,只有一雙憤怒的眼眸,死死地看著她。
從小就這樣!
不懂得愛惜自己,想要引起誰的主意,就非要把自己先虐得遍體鱗傷,永遠都不懂,不心疼她的人,哪怕她流幹了血淚也無人在意。
上一次被顧耀祖打得腦震盪,今天又站在雨中受凍,陸知淵被顧瓷刺激得心臟都在疼,仿佛得了心臟病。
「你氣消了嗎?」顧瓷無辜地問,眼睛也如落了細雨,綿綿密密地扎著他的心,「陸知淵,你別不理我啊。」
陸知淵拽著她,回集訓基地的套房裡,開了暖風,放了熱水,他冷漠地看著顧瓷,「去泡個熱水澡。」
顧瓷站著不動,水滴從她的衣擺滴落在地上,濕潤了一片。
陸知淵打橫抱起她,塞進了浴缸里,熱水溫暖了她的四肢,霧氣也迷濛了她的眼,陸知淵受不了她的眼神,起身要走,被顧瓷拉住手腕。
顧瓷長發飄在水上,衣服貼著嬌軀,她濕潤著一雙眼,不說話,就這麼委屈地看著她,顧瓷太懂得怎麼拿捏陸知淵。<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