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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君臨笑了,是那種溫柔,又有點邪氣的笑,季珹是第一次見到這麼邪魅的蔣君臨,分明是一個人,卻像是被魔鬼附體似的。
「季珹啊,有些事心知肚明,看破不說破,這是成年人的體面!」他似是遺憾地說,「既然看穿了,怎麼還是願意啊?」
季珹心口被扎一刀,也笑了,「是啊,怎麼都看穿了,我還願意呢?你猜啊!」
蔣君臨傾身,眼裡帶著笑意,他那雙眼睛,不適合笑,笑起來總有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懼,「你恨我,也想得到我,季珹,我如你所願了,可你貪心,那就不能怪我。」
「是啊……」季珹笑起來,不知道想到什麼,哈哈哈大笑,笑得眼睛都出了淚,「哥哥,你算無遺漏,就沒想過,我早就猜到,今晚你一定會見我。」
蔣君臨眯起眼睛,冷漠地看著他,心中有一種強烈的不安。
「從那場金融戰開始,我瘋狂,又偏執,是我本性如此,還是如你所願在演?」季珹的笑意如窗外的風雪,「在飛機上,我示弱,示愛,各種掏心掏肺,只希望你能看我一眼,你是不是覺得很驕傲,你永遠高高在上,把我的愛恨嗔痴,喜怒哀樂一手掌控,我逃不開你的牢籠,是不是很得意?這人啊,一旦驕傲,就會有疏漏……」
蔣君臨拿過手機,撥打張強的電話,可這一次,張強的電話,並無回音,蔣君臨深呼吸,眼瞳緊縮,眼底凝聚一團風暴般的怒火。
「季珹,我勸你,不要玩火自焚。」蔣君臨聲音平靜,一輩子都在熬鷹,今晚卻被鷹啄了眼,蔣君臨感覺到四肢無力。
季珹剛剛暴怒,卻在長廊抽菸,並未離去,他就該有警戒了。
「佛跳牆,香嗎?那裡有我放的一種印度迷香。」季珹喝了一口紅茶,走了過來,居高臨下地看著沙發上,明知已成困獸,卻不露一點驚慌的蔣君臨,「哥哥,掌控一個人的喜怒哀樂,爽不爽?我也想試一試。」
蔣君臨,「……」
醫院裡,陸知淵因頭疼,進了急診室兩個小時,查不出一點病因,醫生最後給出的結論是情緒大起大落,受了刺激,身體各項數據都很好,也沒有中毒跡象。
顧瓷鬆了一口氣,顧瓷看著昏迷不醒的陸知淵,不明白為什麼他突然頭疼,她急切地想要回到國內。
窗外,風雪更大了。
深夜裡,季珹來了醫院,「三爺怎麼樣?」
「醫生說沒事。」顧瓷說,季珹一貫含笑的眸,看起來有些陰鷙,顧瓷也沒多心,以為他擔心陸知淵。
季珹對陸知淵,真是非常忠心了。
「那就好!」
教堂的鐘聲,突然響起,凌晨到,新的一年到了。
季珹看向床上奄奄一息的陸知淵,他拉過椅子坐下,和顧瓷一起陪護著,顧瓷毫無困意,問季珹,「你怎麼沒陪哥哥一起守歲。」
季珹低頭一笑,「他最近,不願見我。」
顧瓷無意中聽過黎江的電話,知道蔣君臨和季珹最近因極道的事情,水火不容,陸知淵在昏睡,病房裡就開了一盞床頭燈,非常昏暗。
季珹的眼眸,如凝聚了一團黑,「顧瓷,三爺和蔣君臨若是斗得你死我活,你幫誰?」
顧瓷無數次,問過自己,卻沒有答案,「我只是一個醫生,只會治病救人,他們想要什麼,自己去奪。」
「你不管?」
「管不到!」顧瓷人間清醒,「血脈是斬不斷的羈絆,男女情愛又割捨不了。可我相信,他們心中有數,不會真的你死我活。」
最好的結局,井水不犯河水!
「你呢?」顧瓷笑問。
「我永遠不會背叛三爺!」
「那你會對我哥拔槍相向嗎?」
第239章 三爺心動了
「不會!」季珹眨眨眼,半真半假地說,「我只想把蔣君臨的心捧在手裡。」
顧瓷蹙眉,想到上一世,心裡有些不適感,「我哥自尊心特別強,也很驕傲,你想要他的心,得用你的心去換。」
可季珹的愛,普通人真的無法消受。
季珹輕笑,聲音在黑夜裡,有些喪,卻也很興奮,「你喜歡養狗,還是養貓?」
這話題,轉得太快,顧瓷一時沒明白,卻仍是誠實地說,「養貓。」
可惜,陸知淵不喜歡貓。
「我喜歡養狗!」季珹說,「貓這動物吧,嬌貴,又高冷,有些品種養不熟。高興了,睡在你身邊,不高興了,躲你遠遠的。狗就不一樣了,不管什麼品種,都很聽話,忠誠,主人就是他的一切。」
「喜歡,那就養吧。」顧瓷說。
「言之有理!」季珹眨眨眼,「我還喜歡籠養,不喜歡散養。」
顧瓷脫口而出,「那你別折磨寵物了。」
季珹笑而不語,他陪顧瓷坐了一個小時後,離開醫院,顧瓷握住陸知淵的手,卻了無睡意,她時刻警惕著陸知淵的病情,會不會惡化,根本睡不著。
陸知淵昏睡到八點,悠悠轉醒,仍是頭疼欲裂,吞了兩顆止痛藥,好受了些,額頭仍是出了一層冷汗。
顧瓷擔心他腦震盪,有什麼後遺症,堅持讓他清醒下,做一次檢查,醫生仍是沒發現什麼問題,只是發現他儲存記憶的海馬區波動非常激烈。
「會有什麼影響嗎?」
醫生也是第一次遇到,問陸知淵,「陸先生,除了頭疼,你還有什麼不適感?」<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