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0頁
顧瓷見狀,學了容黎的粗暴,一掌劈在季珹後頸,季珹直接暈過去了。
季珹暈過去後,顧瓷接住了他,容黎鬆了一口氣,慌忙擦去季珹額頭上的鮮血,幸好傷口也不算太大,容黎懊惱。
三個人兵荒馬亂,只有秦晚一個人吃完了麵包,又喝了一瓶水,她越吃越餓,畢竟身體素質好,平時吃的也多,一塊麵包填不飽肚子。
顧瓷也是第一次見到季珹這樣失控,他都能冷靜地囚禁哥哥,怎麼會失控成這樣?
「他……沒事吧?」顧瓷擔心極了,季珹枕著顧瓷的大腿,昏迷中都有點不對勁,顧瓷低頭看著他,想到季珹平時人畜無害,笑意迎人的模樣,心裡很難受。
「怎麼可能會沒事。」容黎低聲說,「這裡是他的心魔。」
這是季珹的地雷,一踩就會炸,何況是再一次被關到這裡,季珹上一次被關在五角洲,一關就是八年,整整八年!
顧瓷看著季珹不斷溢血的額頭,她擦去鮮血,忍不住抱怨,「你下次溫柔點,這麼磕會腦震盪的。」
「知道了!」容黎也是一時情急失手了,他不想季珹陷在無邊的黑暗裡,只想最快速度喚醒他。
秦晚看著地上孤零零的三塊麵包,揉著咕咕叫的肚子,「你們……不餓嗎?」
如果不餓的話,她不介意吃四塊麵包。
她真的很餓!
第440章 貓鼠遊戲
顧瓷又聽到了一些古怪的鐘聲,除了佛香,就是鐘聲,秦晚說,「我們應該離一座寺廟不遠。」
窗戶一點光都沒有,地牢的陰暗又潮濕,顧瓷摸著牆壁的水漬,微微蹙眉,季珹昏迷後一直不見清醒,躺在顧瓷的大腿上,秦晚圍著地牢轉了一圈,外面荷槍實彈的特工不知何故,已撤離了,秦晚敲了敲窗戶,「有人嗎?我們需要藥品。」
外面無人應答,容黎有些發燒,喝了一瓶水,顧瓷把自己藏起來的消炎藥給他吞了一片,他臉色難看地靠著牆壁。
五角洲!
為什麼會是五角洲!
這是黑鷹和極道都討厭的地方。
秦晚見沒什麼人,坐了回去,「容黎,為什麼季珹反應這麼大?」
「你不是調查過季珹的資料,他在五角洲長大的。」容黎淡淡說,他看了一眼仍在昏迷的季珹,想到了當年剛見到的小少年,半人半鬼似的。
「他的資料,我又不感興趣,就是知道他在五角洲長大的,五角洲那件事我又不了解。」秦晚對自己不感興趣的事情,並未過多調查,她就是知道季珹在五角洲長大,卻不知道季珹在五角洲經歷過什麼,這明顯是應激反應,應該受過很大的創傷。
容黎並不想和外人說季珹的隱私,「不知道。」
秦晚也不勉強,「好無聊,就這麼關著我們,是死是活,給句話啊。」
地牢里,並無監控,秦晚拿著從醫藥箱裡偷出來的針頭,已解開手銬,再鎖上,反覆玩了好幾次,容黎就看著她玩著手銬,皺了皺眉。
秦晚拿著針頭問,「想要嗎?」
「給我!」
「求我啊!」
「滾!」
「呵!」秦晚冷嗤,「階下囚,脾氣還挺大。」
「你不是階下囚嗎?」
顧瓷無奈說,「一條船上的螞蚱,別吵了。」
「就算是一條船上,要死也是他先死!」秦晚和顧瓷心有靈犀,都不做無用功,他們就算打開了手銬也沒辦法,地牢的門打不開,外面有荷槍實彈的特工看守,雖然如今一個鬼影都沒有,他們想要出去也是痴人說夢,沒有武器,還都是傷患。
硬碰硬就是殺一個保本,殺兩個賺了,可行,卻沒必要,他們最好是等待,等陳如實和唐明州主動來找他們。
季珹幽幽轉醒,一時竟然分辨不出自己在哪兒,顧瓷慌忙低下頭,探一下他的額頭,沒發燒,容黎已撕開了包裝,把麵包丟給他,「快吃!」
季珹臉色平靜,好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起身後靠著牆壁啃麵包,秦晚看著他木頭人似的,也沒說什麼,容黎怕秦晚口無遮攔說什麼刺激季珹,比了一個割喉的動作,秦晚朝他豎起中指,兩人兩看相厭別開了目光。
顧瓷擰開了水,遞給季珹,「別光顧著吃麵包,喝水。」
季珹接過水,一口氣喝光了,呼吸又莫名地急促起來,顧瓷輕聲說,「季珹,哥哥會來救我們的。」
季珹無動於衷,顧瓷想了想,「季珹,蔣君臨會來救我們的,相信我。」
這個名字,像是碰到季珹的某一根心弦,他的眼眸亮了一下,又暗下去,「他不會來的。」
當年,他就是冷酷地拋下他。
顧瓷知道,那件事是他的心魔,她輕聲說,「季珹,你已經不是一個人,我,容黎,秦晚都在你身邊,我們生死都在一起。」
她太知道一個人心存恐懼和執念時,勸不得,若陸知淵出車禍,危在旦夕,有人來勸她放輕鬆,別擔心,她根本聽不進去。
季珹目光微紅地看著她,顧瓷握住他的手,「我們一起來的,就會一起走。」
容黎伸手揉揉他的頭,「顧瓷說的對,我們一起來的,就會一起走,我不會丟下你的。」
顧瓷和容黎都知道,這句話蔣君臨說的話,對季珹會更有效果,可季珹的眼眶漸漸發紅,或許有同伴在他身邊的緣故,他的應激反應沒有那麼厲害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