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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外,是黎江打電話問顧子遇的情況,「小少爺,謝天謝地,你沒在現場,顧瓷小姐也回到酒店了吧?」
「我們在現場!」
「什麼?」黎江大驚,正要問什麼,顧子遇說,「我和媽媽都沒事,回到酒店了,沒事我掛了。」
顧瓷擦著頭髮出來,她的心情已平復,「誰的電話?」
「黎江!」顧子遇放下手機,「媽媽,來擦藥?」
「一點擦傷!」顧瓷輕笑著,撩起袖子,就手臂一點擦傷,也止血了,顧子遇仍是一絲不苟地消毒,擦藥,顧瓷摸摸兒子的頭,「寶貝真乖!」
「媽媽,他們是衝著我們來的嗎?」顧子遇倏然問。
顧瓷一怔,輕聲說,「子遇,這是意外事件,沒人能預料到。」
顧瓷回想著剛剛在硝煙里的那一幕,槍林彈雨里,她好像看到了陸知淵,隔著一層薄霧,還來不及看清楚,他又不見了。
一家私人別墅里,陸知淵和裴秋影正在談合作,今晚裴秋影臉色極差,卻又不敢在陸知淵面前,暴露出一點情緒。
裴秋影給他倒了一杯酒,「三爺,一邊喝酒,一邊聊。」
陸知淵對喝酒不感興趣,也沒碰酒杯,倏然心口一窒,他起身離開,去了洗手間,關上了門,裴秋影倒也不介意。
裴秋影抿著酒,輕輕地搖晃著酒杯,聞著酒香。
「三爺,若是顧瓷死了,你會傷心嗎?」
空寂的客廳內,無人作答,一杯酒喝完,不見陸知淵,裴秋影看了一眼時間,他去了十分鐘,她正要派人去找,電話響了。
裴秋影接了電話,臉色微沉,「知道了!」
她剛一掛電話,陸知淵就回來了,臉色陰沉幾乎能滴水,裴秋影笑著迎上來,「我吩咐廚房,做了你最喜歡的……」
陸知淵一把掐住她的脖子,稍一用力就能擰斷她的脖子,「裴秋影,你當真覺得,我不敢殺你嗎?」
裴秋影雖被他掐著脖子,命在他手裡,卻輕笑說,「三爺,我……我做錯什麼事了?就算死,也要死明白。」
「今晚的恐襲,每一條人命,都是你欠下的血債!」陸知淵聲音冰冷,陸知淵眼神冷得可怕,「因為你的嫉妒,目無法紀,無數人因你喪命,你真是喪心病狂!」
「三爺,一定有什麼誤會,我一直在和你談事情。」裴秋影紅了眼睛,在外人眼裡,強大,又傲慢的黑道大小姐,在陸知淵面前,小鳥依人,楚楚可憐。
「你是不必動手。」陸知淵一把甩開她,裴秋影摔在地上,頭磕在桌上,出了血,她一摸額頭,已摸到一手血,陸知淵說,「你養了一群亡命之徒。」
陸知淵轉身離去,裴秋影爬過來,抱住他的腿,「三爺,為了顧瓷,你不要我了嗎?我一直都很聽話,你別離開我。」
他低頭,看著裴秋影,她一直以仰望的視角去看他,崇拜他,可陸知淵眼神卻覆了一層薄霜,他居高臨下地看著裴秋影,「顧瓷和陸知淵青梅竹馬長大,又是他的心上人,我早就告誡過你,不准動她,你當成耳邊風了?」
裴秋影紅著眼,笑著問他,「陸知淵愛她如命,那你呢?三爺,你喜歡她嗎?」
「我喜歡誰,與你無關!」陸知淵斬釘截鐵,「永遠不會是你!」
「不可能!」
第206章 三少和三爺
裴秋影瘋狂地喊起來,她一頭海藻般的長髮,披在圓潤的肩膀上,「是你在容家對我趕盡殺絕時,救了我,教我謀略,供我讀書,這麼多年,你一直都在陪著我一起進步,我要極道,你幫我蕩平了障礙,我要什麼,你給什麼,如果不是喜歡我,為什麼要做到這種地步。」
「裴秋影,你聽好了。」陸知淵彎腰,冷漠地捏著她的下巴,「你是我養在極道的一條狗,我指哪,你咬哪。主人寵一隻狗,是因為她忠心護主,聽話,若你再執迷不悟,我不介意換了你!」
我能捧你,也能殺你!
裴秋影如遭雷擊,眼睜睜地看著陸知淵大步離去,她的近衛匆匆去扶她,「大小姐……」
裴秋影憤怒地推開他,她站起來,目光陰毒地看著窗外緩緩離去的陸知淵,「一條狗……原來,是我自作多情。」
「哈哈哈哈哈哈……」裴秋影癲狂大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我過幾年豬狗不如的生活,誰也別想把我踩在腳下,我想要什麼,我就一定會得到!」
我若得不到,我就毀了他!
三爺,你把我當狗,哈哈哈哈哈,可你知道嗎?狗被逼急了,也會咬主人!
黎江看到陸知淵衣擺上的鮮血,心中嘀咕,三爺進去和裴秋影談事情,怎麼沾了這麼多血跡?黎江輕聲說,「三爺,我已經打電話問過小少爺和顧瓷小姐,他們是在現場,可都平安地回到酒店了。」
「我知道!」陸知淵閉目養神。
三少在他腦海里,如吃了一口大瓜似的,「三爺,裴秋影竟然是你一直扶植起來的,她把你當成救世主,白月光,你卻把她當成一條狗,你為什麼要羞辱狗,狗做錯了什麼,顧瓷和子遇要有什麼事情,我一定會殺了她。」
「你安靜點!」每天都吵得他頭疼,他本不該動怒的,只要和顧瓷劃清界限,裴秋影就一定會有所收斂,沒想到她卻越來越試探他的底線。
「你是真的狗!」三少說,「當年容家對她趕盡殺絕,你救了她,扶持他,然後反過來對容家趕盡殺絕,卻又救了容黎,讓他死心塌地為你賣命,這一招,用了幾年,換湯不換藥,現在被反噬了吧,裴秋影弒主,如今殺不得,又縱不得,騎虎難下,爽嗎?」<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