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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斯醫生眼角一紅，沒想到秦晚竟是這麼想。
她自嘲一笑，也不怪秦晚，她始終沒和秦晚相認，也曾惡言相向，是不該怪她。
「當初在課堂上，我對你惡言相向，並不知道你跟了主子，那時候陳如實就在A市，到處找你，我怕引來她的懷疑，也做好了不和你相認的準備，若陳如實知道你的身份，於你並無好處，且你考上A大，有一個好前程，就該平平順順的。」諾斯醫生並未打著為她好旗幟，隱瞞真相，並自我感動，秦晚有權知道，「我讓裴秋影送你去孤兒院，是做好和陳耿同歸於盡的準備，不想你在陳家長大，那是一個虎狼窩，陳如實也不會好好地待你，並不是故意要遺棄你。」
秦晚心中一顫，雖是告訴自己，不恨，也不怨，也不期待，可知道諾斯醫生是保護她，不是故意遺棄，秦晚還是挺開心的。
「我理解了。」秦晚深呼吸，輕聲說，「雖然是親生母女，可我和你自幼不曾相處，也很疏遠，可能沒辦法做到顧瓷那般視若親母，但是，我會給你養老送終的。」
這是她唯一能做的了。
諾斯醫生哭笑不得，她們母女相認，沒有什麼感天動地的場面，就很平常的一頓飯，秦晚不埋怨她，卻也不親近她。
諾斯醫生有些傷懷，卻已很圓滿了。
「我竟是陳如實的妹妹，真是……」
諾斯醫生欲言又止，秦晚一怔，怕她又想起傷心事，「我就是隨口一提。」
「你爸不是陳耿。」
秦晚震驚到打了一個飽嗝，脫口而出，「太好了，那是誰？」
諾斯醫生卻沉默了，秦晚暗忖，難不成有什麼難言之隱，秦晚慌忙搖搖手，「不說也沒關係，其實我也不是那麼的想知道。」
突然冒出來一個媽，已經讓她很束手無措，若再冒出來一個爸，想想就汗毛豎起來，還是不要追根究底吧，她也挺不容易的。
她吃飽就跑了，轉頭就和蔣君臨說，「我爸竟然不是陳耿，謝天謝地，當年她有沒有什麼關係很好的男性朋友？」
「她沒說嗎？」
「我看她好像挺難過的就沒繼續問了。」秦晚寄人籬下多年，察言觀色的能力很強，「我挺想知道，又不想知道。」
「要我幫忙查嗎？」
「算了吧。」秦晚嘆息，「二十年都過去，要麼死了，要麼活著，娶妻生子，認了爹倒是沒什麼，萬一附帶什麼便宜的兄弟姐妹，那就很糟心了。」
蔣君臨哭笑不得，「這是你的私事，若想查，我派人去查，若不想查，我就不會私下查，只不過我建議你，最好是主動問她。」
「哦……行吧，那就先這樣吧，我暫時沒興趣知道了。」秦晚利落地掛了電話，一個人多自在逍遙，也沒人管。
蔣君臨正拿著放大鏡看眼前的這幅字畫，記錄著字畫裡隱藏的信息，張強在旁守著，沒讓任何人靠近，這件事蔣君臨親力親為。
張強說，「主子，為什麼他們冒死傳出來的證據，會交給黑鷹來護送，我們費盡周折找回來，你和三爺約好談合作，萬一被他們知道，這事又要生變。」
蔣君臨淡漠地說，「不必擔心，秦晚做事穩妥，他們查不出什麼端倪來，他們查這幾樣東西的來歷，也查不到。」
他把隱藏在字畫裡的信息全部提取後，把字畫捲起來，交給張強，「把文物上的指紋全部擦乾淨，派人放到黑市，消息散播給黑鷹。」
「萬一他們提取到信息呢？」
「字畫上的信息，除了我沒人知道什麼意思。」蔣君臨摘了眼鏡，揉了揉眉心，他已看了將近五個小時的字畫，「做得隱蔽點，撇開關係。」
「為什麼要還給黑鷹呢，他們收著東西，他們理賠，反正也是他們虧錢。」
「陸知淵很聰明，雖然我們做得很乾淨，難保他們繼續調查不會出岔子，還給他們，做事情眼光放遠，免得因小失大。」
「明白了。」
文物到了黑市，不到三個小時，輾轉回到容黎手裡。
季珹支著下巴，「三爺，這事怎麼解釋，我沒看懂。」
陸知淵看著眼前完好無損的四樣東西，實不相瞞，他也沒看懂
第399章 山雨欲來
容黎驗過真偽，也無損傷，就這麼完璧歸趙，容黎就很不爽，東西在他手裡丟的，雖然也算找回來，可他總覺得自己被人玩弄於股掌之中。
「偷走不到一天，又完好無損的送回來，會有這麼蠢的賊嗎？」
「不會！」陸知淵輕笑說，「有人拿到自己想要的信息，這東西對他們沒有吸引力了。」
陸知淵對老物件鑑賞能力極強，看一眼就看出畫有問題，他手指在畫布上摩擦而過，「小珹，拿一個放大鏡過來。」
季珹把放大鏡拿過來，陸知淵淡淡說，「這畫布被人動過手腳，你們查文物的來歷查到了嗎？」
「還沒消息。」容黎說，「三爺，這畫怎麼了？」
「人家自信還回來是篤定了我們破解不了。」陸知淵輕笑說，拿過桌上的筆，分析畫布上的信息。
季珹問，「偷畫的人還要查嗎？」
「不必了，對方只是要情報，又不傷和氣，我們也知情識趣，不必大動干戈。」陸知淵看了季珹一眼，「國內能有這心性的，可不多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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