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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瞭然地讓人感受到了如今昊周的國力之強盛。
他立於殿內後,緩聲道:「今日武鬥,昊周不敵大徽。」
「三千戰馬,將於不日之內送至大徽。」
這話一出,大殿內的氣氛頓時變得熱烈了起來。
數日之前,第一次武鬥,郁舜就曾開口認輸。
誰都沒想到,數日之後,最後一次武鬥,大徽也同樣贏了下來。
而贏下來的關鍵,都在於其中一人身上。
然就在此時,郁舜抬眸。
他生得一雙較常人要淺淡些許的瞳眸,叫人難以窺探他眸中情緒,卻不由自主地被其震懾住。
郁舜的目光,穿過殿內的所有人,落在了不遠處正素手點檀香的人身上。
他看了許久,忽而輕笑了瞬。
「昊周願以最高禮節,以昊周太子正妃之位,求娶大徽思寧郡主。」
也就是說,商討了許久,對雙方都格外重要的這一場註定盛大的和親,昊周沒有迎娶公主的意思,反而是在今晚,由太子郁舜親自開口,求娶思寧郡主。
已有婚約在身的思寧郡主。
靜。
溫月聲輕抬眸。
她想擰斷他的脖子,而他卻想娶她?
第27章 齋戒日破戒(三合一)
方才還喧鬧不止的大殿內,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安靜中。
無數道視線,落在了溫月聲,甚至是蕭縉的身上。
按照往常的習慣,蕭縉身側坐著的都是溫玉若,今日也不例外。
可在這樣的情況下,越發顯得這一幕荒誕非常。
昊周太子當著蕭縉的面,求娶了溫月聲,而蕭縉身側,坐著的卻是溫月聲的妹妹。
因為這件事情帶來的衝擊力實在是太大,有人甚至好半晌都沒能回過神來。
蕭縉身側的宮人,更是屏氣凝神,連喘氣都不敢了。
溫玉若亦是愣住,她忍不住抬眸,看向了場中那位姿容出眾,又氣勢卓越的昊周太子。
卻聽得旁邊一聲脆響。
「咔嚓!」溫玉若忙抬眼,竟見得蕭縉將手中的酒盞生生捏碎。
白玉酒盞在他的手中炸裂開來,碎片將他的手扎破,瞬間變得鮮血淋漓。
可蕭縉就好似沒有任何感覺一般,只那雙幽沉似海般的眸,緊盯著郁舜。
片刻後,他沉聲道:「思寧郡主是本王的未婚妻。」
「太子是不是認錯人了?」
伴隨著蕭縉這一句話,殿內的氣氛瞬間變得微妙了起來。
郁舜回身,與他對上了視線。
他那雙淺淡看著沒有太多情緒的眼眸,自蕭縉身側的溫玉若身上划過。
郁舜復又轉過頭,看了溫月聲一眼。
他忽而道:「孤來大徽的時日雖不久,卻也還未到認錯人的地步。」
這話一出,直接讓殿內的氣氛僵硬了下來。
郁舜的意思再直白不過,他所求娶的是思寧郡主,而蕭縉身邊坐著的那位,很明顯不是溫月聲。
蕭縉卻要說,溫月聲是他的未婚妻?
這位昊周太子雖然沒有直白地表達些什麼,但在場之人也都不是傻子,均是聽明白了他的弦外之意。
蕭縉神色幾乎繃不住。
若非牽涉到了兩國之間的問題,只怕他此刻已經毫不猶豫地拔劍了。
他的表現,也叫許多人沒有想到。
「這可真是稀罕了。」渭陽王徹底來了精神。
他目光不斷在幾人之間迴旋,似笑非笑地道:「本王還以為,四弟是真的完全不在乎思寧呢。」
「怎麼如今這般上火?」
他這話說出了很多人心中的疑問,只是底下的官員不比渭陽王,輕易不會將心理話說出口。
「不論如何,老四跟思寧郡主的婚約也是明面上的事情,被人這麼當著面,無所顧忌的求娶自己的未婚妻,只怕是個男人都忍受不了吧。」
渭陽王身側坐著的,是皇帝的第二子景康王。
景康王身體不好,平常很少出席各大場合,只今日非比尋常,他到底是來了。
只是有趣的是,他都來了,他那位最受父皇器重的大哥恆廣王,卻是完全不見蹤影。
甚至不只是今日,據說從第一日國宴之後,恆廣王便稱病在家,算起來,已有數日了。
幾位王爺在一旁低語,而殿上的皇帝,神色也並不好看。
原本定好的和親事項,昊周突然變卦,要的還是思寧……
思寧本身與蕭縉有婚約,無論他們對待這份婚約是個什麼樣的態度,昊周太子這公然求娶,便是將皇家的臉面踩在了地上。
他若不知道還好,但他分明是清楚的。
兩國交鋒中,這種事情本身也是極度危險的信號。
按理來說,即便是真的喜歡思寧,他也不該做出此舉來才是。
尤其,這裡還是大徽的地盤。
在京郊幾十里之外,還有幾萬將士駐紮著。
他便不怕大徽撕毀盟約,讓他這個前途無量的昊周太子,再也走不出大徽?
這邊的人,皆各懷心思。
連帶著郁舜身後的那些武將,也都繃得很緊。
這般氛圍之下,唯獨一人尚且還坐得住。
那便是溫月聲。
她就好像是個局外人一般,甚至還慢條斯理地喝了口茶。<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