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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這幾日之間,博爾烈恆一如既往地派了先遣部隊打探消息,卻被早就已經埋伏好了的江焰一舉擊破。
三個先遣部隊,江焰殺穿了兩個。
斬下其中兩個將領的頭顱,身上還背著大徽的軍旗,一路騎著快馬,闖入了大徽的軍中。
在烏泱泱的大徽將士面前,江焰神色冷沉,聲音高亢地道:
「還請稟報郡主,江焰幸不辱命!」
聲音在整個大軍之中反覆迴蕩。
在此之前,這邊的許多將士已經知曉了他歸順的事情,但知道他強,卻不知道他這般強。
這裡的將士,一部分跟隨溫月聲作戰過,另一部分則是京中來的援兵,本身就對溫月聲是格外信服的。
如今見得這般場面,自是不會再多質疑些什麼。
自溫月聲統率以來,大徽軍紀再不似從前,強敵在側,所有人都知道什麼才是最為重要的事。
更別提戰場之上,多了一個江焰這樣強悍的將士,會減少軍隊內多少的損失。
有小部分的聲音,也在江焰強勢擊破敵軍之後,徹底銷聲匿跡了。
此番之後,江焰揚名,成為了溫月聲身邊的將領。
與之相反的,則是昊周那邊。
先是後方部隊被截斷,整整兩萬五千人的軍營被踏平。
又是先遣部隊折損兩名大將。
接連遭受的打擊,令得軍中士氣受損。
進攻源城的昊周大軍,本來共計有近八萬人,如今憑空折損兩萬五,加上之前進攻源城時的傷亡人數,滿打滿算,博爾烈恆手中只剩下了五萬餘人。
比較起來,源城之中眼下共計六萬多將士。
在人數上,是已經遠超過博爾烈恆手底下的人了。
雖說博爾烈恆自信,他手底下的博爾氏將士,比之大徽那些將士強盛不少。
哪怕是以少部分的人數面對對方,他也一定能夠取勝。
但他到底是沒有行動。
豐家父子的事情才剛過不久,那位大徽的思寧郡主還吃了他兩萬五千人,博爾烈恆就算是個完全的蠢材,也知道這位思寧郡主不可小覷了。
更何況他還不是。
幾經思慮之後,他到底是放緩了進攻源城的步伐。
他所率領著的昊周大軍,依舊駐紮在了源城之外,一副隨時都有可能進攻的樣子。
但博爾烈恆心中清楚,這不過只是做個樣子。
在先遣部隊的兩個將領身亡後,他便直接給主城那邊傳了消息。
努烈給了明確的回答,昊周支援的援軍已經在路上了。
博爾烈恆不是莽夫,他知曉此番的事跡傳回昊周,他勢必會遭到了其他兩個部族的嘲笑。
但無論如何,在部族內部丟臉,也比起豐家父子有去無回的好。
他通知及時,昊周軍隊亦是繞路前行。
為了避免消息漏出,被大徽軍隊知曉,他每日裡還會下令,命底下的將士去往源城周圍騷擾。
做出一副隨時進攻的架勢。
但其實已經沒打算再單獨進攻了。
不光如此,為了避免之前深夜營地被偷襲的事情再次發生,博爾烈恆還加強了整個大軍的巡邏。
每天夜裡,都會有至少五支隊伍交替著在整個軍營內巡邏。
巡邏的將士身上還帶著通訊用的煙火,但凡是發現了不對勁之處,便會立即點亮煙火,通知營內所有的人。
在溫月聲抵達了邊疆之後,博爾烈恆算得上是對她最為忌憚的一個昊周將領了,也幾乎將所有的一切都準備齊全。
只待援兵抵達。
這般情況下,博爾烈恆料想著是不會出現任何意外的。
但他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十多年以來,一直都是在被動挨打,永遠都龜縮在了城門之中,只會守城的大徽將士。
竟然會有主動進攻的一天。
他防住了夜襲,防住了火攻,在整個營地之內,放滿了隨時可以用來滅火的水缸。
可他卻沒防住雨水。
源城這個地方,氣候比之整個邊疆的城池都要好。
進入了三月底四月初,天氣徹底轉暖。
只連著晴朗了沒幾日後,天空陰沉了下來,沒過了幾日,便開始飄起了零落的春雨。
春雨如絲,細細密密的落了下來。
將整個昊周營地,都籠罩在了煙雨濛濛之中。
正值白日當午,細雨綿綿之下,軍營里的將士,在吃罷了午飯之後,皆有些昏昏欲睡。
然就在這個時候,大徽的鐵騎,自昊周營地的後方,直接攻了進來。
博爾烈恆收到了消息的時候,還有些不可置信,他盯著眼前的將士,沉聲道:「你說什麼!?」
那將士臉色格外難看,一身的軍服已經被外面越下越大的雨水打濕了,濕漉漉的衣服貼在了身上,格外地難受,但他此刻卻顧不得這些,只高聲道:
「大徽大軍攻入營中了!」
博爾烈恆神色巨變。
他不比博爾睿,在面對這些事情時,表現及反應也是格外迅速的。
加之這幾日之內,他哪怕是晚間睡覺時,都穿著身上厚重的甲冑,所以幾乎是在收到了消息之後,便立即趕了出去。
因輕雲鎮外的大軍教訓,這次在收到了敵襲通知後,昊周大軍的反應也變得格外快速。<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