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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威懾力,可見一斑。
而同是三鞭,忠勤伯傷得卻是要比那李慶元重多了。
到邊上的宮人反應過來,將他抬下去的時候,他已經昏厥了過去。
「思寧郡主,勝——」站在了比武台邊上的宮人高聲道。
聲音響徹了整個比武台。
溫月聲抬步,往殿上走。
至殿前時,她放緩了腳步,將一手手放入了宮人提前準備好的清水當中,冰涼的水沒過了她那雙纖細漂亮的手。
捧著銅盆的宮人只看了一眼,心頭便是一跳。
溫月聲用於接那忠勤伯鞭子的手,毫髮無傷,甚至連帶著點紅痕都沒有。
那鞭子甩下來的時候,被她接住,且從她接手後就處於一種靜置的狀態中,忠勤伯反應過來,欲跟她搶奪時,自己的手被倒刺劃破,她的卻沒有。
不光是因為她讓鞭子處於了靜置中,更多的原因則是……
這是她的身體。
雖不知是如何構成,但在原主溫月聲放棄活著之後,這具身體就變成了她的。
她身型較原主更加消瘦,是以在溫府上下搬離了公主府後,穀雨曾變著法子給她做吃的,也沒有將她養回從前的模樣。
因為她是7號,已非原主。
末世第十年,人類無法面對強悍的喪屍和各地病毒巨變,而被迫選擇進化,屠諸計劃應運而生。
所有的實驗體,是人,也非人。
準確地說,是強制進化的病毒體。
是以不少實驗體,天生都具備極大的缺陷。
9號天生弱視,眼睛受不得半點強光刺激,白日裡必須佩戴護目鏡。
4號淚腺發達,稍受刺激就會躁動狂哭,淚水曾淹壞過實驗室內不少的儀器。
0號瞳發皆白,性格兩面,一面溫和,一面偏執暴戾,且作為整個屠諸計劃的發起人,第0號實驗體,他進化後的副作用,近乎於是最大的。
躁狂時,唯有她能控制得住他。
而7號。
在屠諸計劃的檔案袋中記錄得有這麼一句評價。
「天生情感漠視,只會殺人的冷血機器。」
溫月聲斂眸淨手,原主消散後,她的鎖骨正下方,出現了一個小小的月牙形印記。
是以,她用溫月聲的名字,溫月聲的名義活著,也會替她將從前辜負她的人,一一解決。
她用綾帕擦拭著手,緩步進了殿內,抬眼便聽到了武安侯在道:「……僅是一個比試,郡主便下了這麼重的手,幾乎廢掉了忠勤伯半條命,似這般手段狠辣及殘忍,請恕臣不能苟同。」
陸青淮譏笑了聲:「剛才忠勤伯打傷了李慶元時,侯爺可不是這麼說的,怎麼現在就變成了手段殘忍?」
「戰場之上,流血受傷不是常事嗎?打不過還不認輸的,叫做自找苦頭。」陸青淮看向了武安侯,將他之前的話,一字不落地複數了遍。
那武安侯的臉色,一瞬間變得格外的難看。
他們是有意給溫月聲一個下馬威,守衛軍中,城北校場最弱,人數也是最少,而另外三個中,城東靠近了皇城,幾乎稱得上是天子護衛軍了。
其人數也是四大守衛軍裡邊最多的,包括了後備軍力在內,攻擊有萬餘人。
而再加上城西、城南一起,便足足有了兩萬多的兵力。
這不是忠勇侯手中的駐京城大軍,且駐京城大軍雖有十萬兵力,輕易沒有調令是不會進入京城內的。
組成京城內部最大兵力所在的,還是禁軍。
守衛軍的兵力遠不如禁軍,但禁軍就不可能讓一個人來率領。
武安侯掌握了禁軍中的殿前軍,又有三個守衛軍在其中,已經算得上是獨一無二。
而今驟然被奪了三大守衛軍,他又如何能夠甘心?
「在侯爺的眼中,忠勤伯的命是命,普通將士的命就不是命了?」章玉麟怒極反笑:「還是說,只有侯爺手底下的將士,才能夠被當成人來看?」
這話一出,武安侯當下沉了面容,躬身道:「臣不敢。」
這軍中爭鬥與奪權,皇帝看得一清二楚,但卻並沒有做出什麼評斷。
只看到溫月聲進了殿內後,淡聲道:「思寧,你既是贏了,便挑選一下你的對手吧。」
殿內安靜了下來。
周圍的朝臣面面相覷,皆是不明白皇帝的意思。
有人輕聲感慨道:「皇命不為違。」
軍中什麼爭鬥皇帝不想管,但如今說四大守衛軍就歸溫月聲統領,就是已經定下了。
誰不服都沒有用,至於能不能讓全軍信服,那就得要看溫月聲的能力。
溫月聲神色淡淡,被提及時,她尚且還在用綾帕擦拭著自己的手。
而被那雙冷淡的眸掃中的人,皆是心頭瑟縮了下。
就剛才溫月聲的表現,說不準這殿內能夠打得過她的人,還真沒幾個。
此時被叫下來了場中去,說不定會換得跟忠勤伯一樣的下場。
就是連武安侯,神色都微變了下。
若是說他正值壯年之時,那必然也是不怕的,可如今的武安侯,已然五十五歲,身體體力大不如前。
否則的話,他也不會培養出來忠勤伯,甚至還把三個守衛軍里,最為重要的城西、城東交給忠勤伯了。
也是因此,溫月聲還沒有開口,他便給身邊的人遞了一個眼神。<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