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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梁文昊不過新鮮幾日,很快就撒開了手去。
她因為幾次咬傷了梁文昊,惹怒了對方,被其罰到了柴房。
……也是在那裡,她淪落為了梁燦的玩物。
梁文昊院中這樣的女人太多了,哪怕少了一個,他也是根本想不起來的。
梁燦用她來逗弄凶獸,當成是狗一樣,鎖在鐵籠子裡過活。
但因為她一直強撐著一口氣,不肯死,求生意志極強。
梁燦便始終沒讓凶獸吃了她,反而是留了她一命,每日用一些殘羹剩飯吊著她的性命。
叫她一直活到了皇家狩獵場當日,然後遇到了溫月聲。
在知道了所有親人皆遭到了梁文昊的毒手後,她便不願意再開口說一句話。
唯一一句,是在溫月聲面前,她說,無論如何她都要梁文昊死。
溫月聲未有應答,她就跪下來磕頭,求溫月聲讓她出去,她要去告梁文昊。
她執意如此,誰都勸不住,且她不願通過其他的手段。
葉秋雲做了一輩子的良民,她沒辦法接受自己的父母親人這般慘死,還背上了自盡的名頭。
她一定要讓對方身敗名裂,並且承認了對他家犯下的慘事。
出於此,溫月聲幫她消了賤籍,且讓周曼娘給了她一顆藥。
這顆藥能讓她在挨這頓毒打時,不至於丟掉性命。
周曼娘看了許久,一直看到了葉秋雲被打得幾乎沒了生氣,拖入了宮中之後,方才收回了自己的手。
只能希望她如願。
而此時,淑妃宮中剛剛收到了信。
在知曉對方竟是帶著二十三具屍體前來告御狀時,她面上的表情幾乎繃不住。
「賤人!」淑妃在宮中暴跳如雷,驟然想起了方才溫月聲的話。
她驚聲道:「她是如何知曉這事的?」
然這話一問出口,她便知曉了。
那葉秋雲一個賤民,哪有什麼能力前來告御狀。
如今這般,分明是身後有人相幫。
而這個人,恰巧就是今日她還想要說給梁文昊的思寧郡主。
一時間,淑妃的面色幾乎難看到了極點。
原本她還不能夠篤定,梁燦是否是遭了溫月聲之手,今日的事一出,就幾乎能夠斷定是溫月聲所為了。
否則的話,那賤人好端端的,如何會出現在了溫月聲身邊?
「姑母、姑母……你要救救侄兒啊。」梁文昊臉都白了,跪在了淑妃的面前,苦苦哀嚎。
「你還有臉說!」淑妃將桌案上的茶具俱是摔了個粉碎。
「你院裡到底有多少女人,你連這個都不知道!?竟還讓這女人跑到了梁燦的院子裡!」
「你怎會如此蠢笨,做些事情,連尾巴都掃不乾淨!」
淑妃氣惱的,也並非是梁文昊犯下這麼多事,在她眼裡,那都是賤民,死了就死了。
該死的,是送她到了皇宮門前告狀的溫月聲,是那個想把他們梁家拉下水的賤女人葉秋雲。
淑妃深吸了一口氣,凝聲道:「你現在就給本宮滾出宮中。」
「姑母?」梁文昊聽到了她這句話,還以為她就不管他了。
卻聽淑妃一字一頓地道:「空口白牙,無任何憑據,她說是你,那就是你嗎?」
梁文昊頓時心安了不少,忙不迭給淑妃磕頭:「謝姑母!侄兒謝過姑母。」
淑妃揮了揮手,整理了下身上的宮裝,抬步欲離開殿中。
走出殿門,卻見得溫月聲站在了門口。
她還是剛才那副模樣,甚至連神色都未變一下。
只駐足在了那池塘邊上,看著裡面圓滾滾的錦鯉游來游去。
淑妃喜歡這等顏色繽紛的魚兒,是以皇帝開恩,在她宮殿外挖了池塘,養了一池的錦鯉。
這邊的錦鯉都餵得極胖,在池中懶洋洋地舒展著身體。
溫月聲垂眸,不知道再看什麼。
淑妃走出來,見得她這般,不由得冷笑道:「郡主好手段。」
不聲不響弄出這麼件大事來,淑妃能有辦法保住了梁文昊的性命,但她也知曉,此後的至少半年內,她跟景康王,都得要夾著尾巴做人。
因為那個賤人敲響的是登聞鼓,還是在他國使臣在京城的這段時間內,敲響了登聞鼓。
只……
「郡主既是做出了這般的選擇,日後可千萬別後悔。」淑妃譏聲道。
她給了溫月聲機會,她永安王那條路已經堵死了,還開罪了景康王。
莫非以為恆廣王會救她,笑話。
淑妃將要抬步離開之前,不知想到了什麼,看向了她:「對了,你還不知道吧?」
「今日恆廣王摔落下馬的事情,本就是他自己一手策劃。」
多年對手,淑妃不可能不知道對方是個什麼德性。
在她的馬場上生事,挑陸家兄妹,對手還是渭陽王。
其所想為何,簡直是昭然若揭。
渭陽王是個有賊心沒賊膽的草包,蕭縉如今丟了顏面,半步離不得自己的宮殿。
她和景康王不會蠢到在自己辦的馬球賽上生事。
此事還能夠是誰做的?
只是恆廣王這蠢貨實在太蠢,所做之事被他們早早鑽了空子,今日他本打算的只是摔落下馬。
淑妃給他添了一道,讓他斷了腿。<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