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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說,就剩下了她一個人。
在基因改變,強行注入精粹提煉的喪屍病毒後,他們這些實驗體,早就已經不能夠稱之為人了。
而這樣的非人類,依舊還是會葬送喪屍口中,亦或者是被病毒反噬而亡。
戰爭自來殘酷,不僅是人與人的,更是人與非人的。
若不主動強大,等待著所有人的,也不過是早晚都將到來的消亡。
自戰俘營地出來後,溫月聲率領一眾將領離開,從北邊取道,疾行了許久,抵達了綠水青山的源城邊界線。
邊疆所處的地勢,主城更靠近沙漠,而與主城南轅北轍的源城,則是整個邊疆氣候最好的地方。
這裡有著茂盛的綠林,清澈的水源,以及最為肥沃的土壤。
也正是因為如此,源城幾乎是昊周與大徽相爭,必爭的一個城池。
每年邊疆與昊周交鋒,都是從源城開始。
因為連年遭受戰火,這裡的百姓日子很不好過,原本富饒的源城,如今也日益蕭條。
在珞城時,雖說環境差了些,寒熱交替,令得百姓的日子算不得多麼好過,但在珞城周遭,溫月聲去往的西鎮之流周圍,都可以看見綿長的田地和百姓。
到了源城這邊,雖是四城中氣候最為宜人的一個,卻四處可見蕭條。
為儘快趕到了源城中,溫月聲一行人特地繞從了一條綠林小道走。
近春日,許多綠樹抽出了新芽,綠草如茵,加之碧藍的天際。
讓長期處在了珞城那等環境中的邊疆將領,心情都放鬆了不少。
只是在進入了這條小道之後,周遭明顯變得安靜了很多。
陸紅櫻策馬走在了溫月聲身邊,低聲道:「這地方瞧著可真安靜。」
「一路行來,連只小動物都沒瞧到。」
她本打算打只兔子或者是山中野味吃吃,可一路走來,別說是兔子了,連兔子的毛都沒有一根。
溫月聲聞言未言語,前邊疾行的幾個將領,卻突然停了下來。
「怎麼了?」陸紅櫻不解地問。
劉奕從前方折返回來,神色難看地對道:「前面的路被堵了。」
他也不是什麼毫無經驗的將領,一路走來這麼安靜,已經隱隱察覺到了不對,但戰況不等人,他也就未有深究。
沒想到走了這麼久,終是被人給堵住了。
劉奕冷聲道:「從前就聽說,源城周遭不太平,多劫匪。」
他們出發當日,比大軍快了兩個時辰,後來在半路上收到了消息,又改由近道前行,如今已經和大軍位置距離較遠。
沒想到因為沒與大軍前行,竟是被源城的劫匪給盯上了。
陸紅櫻聞言,半張著嘴,她忍不住側過頭去看了眼溫月聲。
有生之年,她竟是還能夠看見有人打劫郡主的。
……真不知道是嫌命長了還是如何。
溫月聲勒住了韁繩,幾乎就在她身下的馬兒停住腳步的瞬間,前方跳出來了幾十個人。
這些源城當地的劫匪,俱是些男子。
為首的幾人,身材壯碩,跟在了他們身後的,卻高矮不一。
手裡拿著的,也都是些尋常見得的刀槍。
不說別的,光氣勢之上,就跟溫月聲身邊所攜帶的這些將領,就差了一大截。
倒也不知他們是如何想的,竟是來攔截溫月聲他們的隊伍。
陸紅櫻看著,不由得眉頭輕皺。
她目光輕移,落在了為首的一個男子身上。
對方身型比一般的大徽男子要壯碩些許,但也只是壯碩了些,跟章玉麟那樣的小巨人般的身軀,是完全比不得的。
更出乎她意料的是,這個劫匪生得一張俊朗的面容。
且不是大徽男子那般俊秀儒雅的模樣,這男人面孔深邃,只從面部輪廓來看,倒是有幾分昊周人的意思。
但眉眼又是大徽人的長相。
兩相雜糅在了一起,組成了一張格外與眾不同的俊朗面容。
只是這俊朗面容的底下,是他那雙冷沉的眸。
陸紅櫻只看了幾眼,心下便是一沉。
她家人皆是戰場上廝殺過來的將領,她自然熟悉這樣的眼神。
這是一種久經鮮血浸染後的冷沉之感。
這個劫匪頭領,只怕不好對付。
未等她出言提醒,對方那雙冷沉的眸,已經落到了溫月聲的身上。
溫月聲一行人,容貌、氣勢都非比尋常,原本按理來說,他不會攔截這樣的人的,但源城起了戰事,他們的人受了傷,寨子裡的米糧還斷絕了。
連續三日之內,只有溫月聲他們從這裡過了。
即便知道這行人不好對付,江焰還是讓底下的人堵住了他們的去路。
他身側的二首領,目光落在了溫月聲身上。
他當下掄起大刀,指向了劉奕,高聲道:「女人、銀錢留下。」
「你們滾,別讓老子說第二次。」
和江焰比起來,這個二首領的身型壯碩了很多,加上他手中的那把大刀,看著還真有幾分唬人。
只可惜對上的,是劉奕這樣的邊疆將領。
劉奕連話都不欲與他多說,直接從一側的馬背上,解下了自己的刀。
劉奕一動手,周圍的劫匪紛紛握緊了手中的兵器。
江焰將目光從那依舊靜坐在了馬背上的溫月聲身上挪開,手持一把跟二首領差不多的大刀。<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