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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神色冷淡地道:「刀營眾將。」
一聲令下,身後便有五千刀營將士跨了出來。
她所率領的這兩萬兵馬,其實已經是大徽的精銳,但她的刀營,在這些精銳中,還是格外地不同。
這般混亂的戰場之上,訓練有素,反應極快,幾乎是溫月聲命令剛剛落下,他們便能夠做到了立即執行。
冷然的日光底下,溫月聲眼眸冷淡不帶情緒:「砸了它!」
她這個話,若是讓那些個昊周將士聽見了,少不得要譏笑出聲。
似是投石車這樣的龐然大物,想要造成一個都尤為不容易,她竟是要靠著人力砸碎?
這如何可能?
可她麾下的刀營,就好似不會思考一般。
他們只效忠於溫月聲,也只會聽從溫月聲的旨令,她的話音剛落,這五千刀營精銳立刻便動了。
混亂的戰場之中,那些身著銀色鎧甲、紅色兵服的昊周將士,還未能夠反應過來,就被身後高高亮起的一把把大刀驚住。
五千刀營精銳,不用任何的陣型,只一瞬間打散到了整個隊伍之中,手持大刀,一路砍殺許多的昊周將士,飛掠到了那投石車周圍。
投石車附近的全部都是昊周重騎兵,想要強行突破,明顯是不容易。
可這些刀營將士亦是非尋常人。
在那重騎兵威勢傾軋之下,最先抵達了投石車附近的刀營將士,竟是從懷中摸出來了鉤鎖。
當下,無數鉤鎖朝著投石車飛出。
這投石車的威能巨大,但也有著極大的弊端,那便是尤其的笨重,在輕巧好用的鉤鎖之下,投石車直接成為了刀營眾將的攀爬點。
藉由鉤鎖鎖死了投石車,刀營將士瞬間飛出。
落地的一瞬間,無數人亮出了大刀,不帶任何的猶豫,筆直地砍向了這巨大的投石車。
「咔擦!」投石車的整個車身,本就是巨木所鑄,在這般瘋狂的大刀攻勢之下,車身發出了陣陣爆裂的聲響。
整個昊周一共六個投石車,只有最中間最大的那個投石車,乃是整體用精鐵鑄成,除此外,其他的都是木製。
在刀營眾將的亂砍之下,幾輛投石車都出現了不同的碎裂,漫天木屑紛飛之中。
遠處的溫月聲冷聲道:「弓箭。」
身側的將士迅速遞出了一把特製的弓箭,溫月聲一次性取出了三支火種箭矢,旁邊的將士將火種點燃,她三箭一併搭在了弓弦之上。
噼啪!
她將弓弦拉滿,那三支箭矢的火種跳動著,發出了刺耳的聲響。
滿場混亂之中,溫月聲倏地鬆開了那弓箭。
箭矢飛出去時,發出的強大破空聲,在戰場之中盤旋迴響,下一刻……
砰!
一聲轟然巨響,箭矢落在了那木製的投石車上。
那投石車原已經被刀營眾將砍得是木屑亂飛,在溫月聲放箭之前,刀營眾將皆是解下了身上帶著的水壺。
在今日之前,甚至所有的人都不知道,刀營將士的水壺裡所裝著的,竟是滿滿的一壺酒!
幾百個人,同時拔了壺塞,往那高大的投石車上傾灑了酒液。
酒液浸染的瞬間,溫月聲的箭矢應聲而到。
在無數人驚駭的視線里,三箭齊發,同時打中了三個巨大的投石車,那木製的投石車,在烈酒的加持之下,被爆裂的火種瞬間點燃。
轟隆!
瞬間淪為了一個巨大的火架子。
爆裂燃起的火架子,將整個天邊都給點著了,直將戰場上的將士、城牆上的將領,甚至那些在昊周攻勢之下,已經疲累非常的大徽將士,都給驚到了。
漫天火光之中,照亮著無數慌張的、失措的、反應不及的面孔,與此同時,還有溫月聲第二次射出的箭矢。
砰!
又一架投石車被點燃!
反應過來的昊周將士,只來得及護住了最後一輛木製的投石車。
下一刻,卻眼睜睜地看著刀營將士,用原本掛在了投石車上的鉤鎖一拉,竟是這麼筆直地拉著爆燃的投石車在戰場上穿行。
火光照亮了每一個人的臉,更是將那些血肉之軀的重騎兵,燒得是鬼哭狼嚎。
投石車所在的地方,原本就是昊周將士最為集中的位置,溫月聲這一手,直接將投石車改成了大殺器。
被那些靈活的刀營眾將用鉤鎖拉扯著,在整個昊周陣型里穿梭燃燒,碾壓了無數人。
有反應過來的昊周將士想要去搶奪鉤鎖,還沒有能夠抓到拽車的人,迎面就是無數飛鏢襲來。
爭奪未成,反而被刀營眾將身上藏著的飛鏢,擊殺了不少的猛將。
城牆之上,駐守珞城的那守衛人都呆住了。
他從未見過這般場面……
滔天燃起的爆裂火光,將這個戰場映照得如同身處在了橘紅色的盛景之中。
畫面極具衝擊力。
幾十個拖拽著那投石車跑來跑去的刀營眾將,近乎是無往不利,在底下的戰場之中,劃出了一道又一道巨大的火痕。
所到之處,管他什麼驍勇善戰的將士,還是無往不利的重騎兵。
全都得死!
他身側的那劉奕也是看呆了。
他看了好半晌,訥訥地道:「郡主手底下的人就是不同尋常啊……」
「這都是揣了一兜子什麼東西?」<hr>